趙桂芳聽到女婿親自去找女兒的消息,內心的喜悅如同春天的陽光一般,瞬間灑滿了她的臉龐,使她那雙已經有些皺紋的眼睛笑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
她連忙熱情地迎了上去,臉上洋溢著幸福和自豪的笑容,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女婿這麽有心,還親自去找咱家閨女,真是懂事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蘇依曼進屋。
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了院子裏圍觀的眾人,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和炫耀。
幾天前,趙桂芳剛剛為兒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升學宴,慶祝他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
那時,整個村子都沉浸在喜慶的氛圍中,親朋好友紛紛前來祝賀,讓趙桂芳感到無比的驕傲和滿足。而今天,更是喜上加喜,女兒被這位有錢的女婿上門提親,還帶來了豐厚的聘禮,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榮幸和幸福。
趙桂芳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在向所有人展示著她的幸福和驕傲。
她看到那些曾經羨慕她兒子考上大學的鄰居們,現在更是對她女兒的婚事投來了羨慕和祝福的目光。
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和自豪,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她歡呼和祝福。
此刻的趙桂芳,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巔峰,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時刻。
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女兒和女婿幸福美滿的未來。
“不必了,伯母,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蘇依曼輕輕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轉身,對著身後恭敬站立的一位隨從微微頷首,那位隨從立刻會意,走上前來,手中捧著一個華麗而厚重的大紅包,紅包上金色的“喜”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紅包的觸感厚重而實在,不用拆開,僅憑手感就能感受到裏麵的錢數絕對不少。
蘇依曼將紅包遞到趙桂芳麵前,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不容拒絕的堅定。
趙桂芳的雙眼在看到紅包的瞬間,便如同被點亮了般,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將紅包奪了過來,生怕晚了一秒這紅包就會飛走似的。
她迫不及待地撕開紅包的封口,手指顫抖地數著裏麵的鈔票,每數一張,她的臉上就增加一分欣喜和得意。
“哎呀,看看這,這也太......哎呀,正好,正好三千。”
趙桂芳一邊數著錢,一邊虛偽地客套著,但她的眼神卻完全無法掩飾她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她的臉漲得通紅,仿佛整個人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那貪婪和得意的神情在她的臉上刻畫得淋漓盡致。
蘇依曼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趙桂芳那貪婪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
她知道,這三千塊的彩禮錢,對於趙桂芳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足夠讓她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了。
但她也知道,這筆錢,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她之所以會給趙桂芳這筆錢,不過是為了安撫她而已。
而此刻的趙桂芳,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數錢的喜悅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蘇依曼那冷漠的眼神。
她一邊數著錢,一邊在心中盤算著如何用這筆錢。
就在她數錢數得歡快的時候,手裏的紅包突然就被搶走了。
她頓時心頭一驚,猛地抬頭朝搶她錢的人看去。
“他爸,你搶我錢幹嘛?”
賀正山義正言辭地說:“什麽你的錢。”
隨後,他把紅包遞還給蘇依曼,
“姑娘,這錢我們先不能收。”賀正山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還有這些聘禮,我們也不能就這麽收下。等倆孩子回來,咱們再商量其他的事情。”
趙桂芳的眉頭在聽到老伴堅決不收男方上門求親的消息後,猛地緊蹙起來,仿佛兩道濃密的烏雲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度,充滿了不可置信與焦急:“啥不收?人家男方可是誠心誠意地上門來求親,這麽好的機會,你怎能輕易就拒絕了?這是咱們女兒的幸福啊,你怎麽能這麽草率?”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裏回**,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害怕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樣從指尖溜走。
正當兩人爭執得不可開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清脆的嗓音,那是賀晏梅的聲音,她如一陣春風般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爸,媽,你們在吵什麽呢?聲音這麽大。”
趙桂芳聞聲,連忙轉過頭去,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女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快,我女婿呢?他跟你一起回來的嗎?”她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隻要女婿一露麵,院子裏那些準備好的聘禮和那沉甸甸的三千塊錢就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賀晏梅看到母親如此急切,心中有些局促,她朝一旁招了招手,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澀:“媽,他……他就在這兒。”
趙桂芳疑惑地左右張望,卻並未看到女婿的身影,她的眉頭再次緊鎖:“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人?”
“媽,他就在這兒。”賀晏梅說著,便輕輕地將躲在一旁的周勇拉到了母親的麵前。
當趙桂芳看到周勇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整個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她指著周勇,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小梅,你……你說這是你的女婿?”
周勇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趙桂芳行了一個禮:“大娘,是我,周勇。我是真心喜歡小梅的,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同意我們兩個人的婚事。”
在趙桂芳的眼前,周勇的身影如同山澗中突兀出現的巨石,突兀而堅定。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要突破空氣的阻力,直接戳進周勇那略顯黝黑的臉龐。她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仿佛要將周勇整個人都看得透徹。
周勇站在那裏,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褲腿也略微磨損,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股樸實無華的氣質。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淳樸而憨厚的笑容,像是山間的清泉,清澈而純淨。然而,這樣的他,在趙桂芳的眼中,卻與“有錢人”這三個字相去甚遠。
趙桂芳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失望。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塊巨石突然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的光芒也隨之黯淡。
“這怎麽可能?”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我女婿可是腰纏萬貫的富商,怎麽可能是這個看起來連飯都吃不飽的周勇?”
她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她日思夜想的“有錢女婿”的形象——高大威猛,氣宇軒昂,身著名牌,舉止優雅。然而,眼前的周勇卻與那個形象相去甚遠,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趙桂芳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周勇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更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自稱是她的女婿。她的心中充滿了混亂和迷茫,仿佛一片被狂風吹過的荒野,找不到方向。
然而,就在這時,周勇卻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阿姨,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些誤解。但請相信我,我真的是來向您提親的。我雖然不是那種大富大貴的人,但我會盡我所能,讓我的女兒過上幸福的生活。”
在趙桂芳的心湖中,周勇的話如投石激浪,波濤洶湧。她的心跳如戰鼓擂動,在胸腔內回**出混亂的節奏。
她瞪大了眼睛,試圖從周勇那張帶著堅定和誠懇的臉龐上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然而她失敗了。這並非一個惡作劇,而是貨真價實的提親,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措手不及,如同被卷入了一場未知的漩渦。
趙桂芳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慌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在周勇和蘇依曼之間遊移。蘇依曼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了接下來的一切。她輕啟朱唇,聲音柔和而堅定:“伯母,您沒看錯,小勇就是您未來的女婿。這些聘禮和彩禮錢,您就安心收下吧。現在人都到齊了,我們不如坐下來,商量一下結婚的細節。”
趙桂芳的視線再次回到周勇身上,她看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堅定。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是驚訝、是疑惑、還是期待?她無法分辨。然而,她知道,無論周勇的身份如何,這個提親的事實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她無法回避。
此刻,賀正山也注意到了周勇。他的目光在周勇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之前與周勇的兩次見麵,讓他對這個年輕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並不反對女兒與周勇的婚事,隻是自己的老伴總是嫌棄周勇沒有顯赫的家世和豐厚的財富。然而,在賀正山看來,一個人的品質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周勇,你過來。”賀正山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向周勇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周勇站起身,走到賀正山的麵前。他的目光與賀正山交匯在一起,兩人之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流動。
“我聽說你和小梅的事情了。”賀正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對你的印象不錯。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我希望你是真心喜歡小梅的。”
周勇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而熾熱的光芒,他凝視著賀正山,聲音猶如磐石般堅硬:“伯父,我周勇,在此發誓,對小梅的喜歡是出自真心實意。我願意將我的生命奉獻給她,用我所有的熱情和力量去嗬護她、照顧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趙桂芳微微皺眉,目光如刀,她瞥了一眼堆了一院子的聘禮和厚厚的一遝現金,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周勇,你先別急著表決心。我問你,這些奢華的禮物和那顯眼的三千塊錢,真的是你的嗎?”
話語如針,瞬間刺破了周圍溫馨的氛圍。
周勇的心頭一緊,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挺直了腰板。
他深吸了一口氣,坦誠地搖頭否認:“阿姨,這些確實不是我的。我知道這可能會讓您產生誤解,但我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一旁的蘇依曼,原本對周勇的誠實感到驚訝,此刻見他麵對質疑時依然如此坦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意。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上前來,麵對著趙桂芳,她輕輕開口:“伯母,請聽我解釋。這些東西和錢,都是我為周勇準備的。我知道您對小梅和周勇的事情有些擔憂,但我向您保證,如果小梅能嫁給周勇,她將會過上非常幸福的生活。”
趙桂芳的眉頭緊鎖,她審視著蘇依曼,眼中充滿了疑惑:“你是他什麽人?為何你要為他準備這些東西?”
蘇依曼微微一笑,她輕聲道:“伯母,這個您就不用操心了。隻要您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他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就足夠了。”
趙桂芳看著蘇依曼那真摯的眼神,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她重新打量著周勇,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堅定和執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些東西和彩禮錢,是不是給我們家小梅的。”趙桂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詢問和期待。
周勇點了點頭,他看向蘇依曼,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他深知,是蘇依曼的及時出現,才化解了這場誤會。他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是的,阿姨。這些都是為了表達我對小梅的誠意和愛意。我發誓,我會讓她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趙桂芳聽後,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笑容。她點了點頭,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擔:“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