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消，秋已立。

一轉眼，楚陽在百川公司就已經三個月了。

慢慢也適應了自己副總的身份。

這三個月來，楚陽韜光養晦，養精蓄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不與人為惡，更不為美女所迷惑，雖然真的很多美女送到下麵。

工作上，楚陽對楊總是尊敬有加，有求必應，對下屬也是嚴厲有度，關懷至上，贏得了大家的尊重，作風上，也盡可能裝作是一個有點邪氣的正人君子的樣子，反正誰都能聊兩句，啥事也都能附和一兩句。

楚陽現在不求立功，隻求不犯錯，平時開會不多言，也不多事，隻要不是自己的管轄的配網範圍，主網隨便他們折騰，楚陽都不過問，就算自己很懂，也是免開尊口。

自己知道，一個人，做好自己的範圍內的事，就是最好的。

可能有些人過界了。

但是又怎樣呢。

據楚陽所知，這個楊總跟施工隊勾結，吃了不少公司的錢，但是至少他確實也是實幹派，百川公司也確實日漸壯大。

楚陽現在比以前看得開多了，可能也是年紀大了吧，都差不多18了。

這個楊總，也知道獨食難肥，知道讓大家分一杯羹，經常組織大家吃飯喝酒，也會挑戰一下楚陽的軟肋，帶自己去洗腳大保健什麽的。

每次楚陽去了就和妹子愉快聊天，隨便摸兩把，就教育她早點改邪歸正。

然後就走了。

現在很多妹子都成了楚陽的好朋友，每次去都使盡手段要把楚陽拿下，可惜，楚陽有金鍾罩附體。

當然了，楚陽這段時間，通過陳雅麗還有陳樂也跟以前的高中同學混熟了起來，認識了幾個政府和房地人的老板，有空也會組織大家一起打打籃球，釣釣魚。

陳雅麗上次沒得逞，不死心，後麵也製造了幾次的機會，甚至有一次直接爬上了楚陽的床，不過楚陽都在最後關頭，都守住了底線，隻是摸摸而已。

很潤，不過同學你過界了。

芷瑩每個月都會過來一下，或者楚陽會去省裏去找她，這種小別勝新婚的感覺讓兩人雖然結婚了，但是還是保持了難得的**，每一次的見麵都是天雷勾地火。

浴室，廚房，房間，沙發，到處是愛的痕跡。那種感覺真是好，就是恨不得把對方的身體都啃下去，融化……

下午楚陽在辦公室看新聞，幾個人就一起走了進來，不過好像都很怕楚陽似的，統統都不敢走前麵，而且你推我撞的，楚陽一看，是上周自己抽選下去供電所檢查線損的“專家們”回來。

看來是有結果了。

“坐。”

楚陽喊來小宋，讓他給大家倒茶，楚陽看著他們坐立不安的樣子，也想起了當初自己在布台下去檢查的日子，好像那段日子還曆曆在目。

又想到了當初的謝總，不勝唏噓，好像，自己也成了謝總。

看來有些東西，其實到哪都是一樣的。

布台是這樣，百川也是這樣。

楚陽很淡定地看著眾人笑道：“這次檢查的結果怎麽樣，誰匯報一下吧。”

大家都不做聲，麵麵相覷，這個表情可不是什麽好的表情。

楚陽又看著這次的負責人問道：“劉星，你說吧。”劉星，生技部副主任，也是這次檢查組的組長。

劉星這才坐直了一點，拿出筆記本，然後把檢查結果都說了一遍，最後環視了幾個人，又補充了幾句：“楚總，從這次檢查來看，幾乎每個供電所的線損都比去年都下降了不少，說明在你的領導下，供電所都步入了正軌，踏上了新的台階。”

拍馬屁真不錯。

楚陽把數據拿過來看了一下，每個所的線損都比去年減少了百分之10左右，這數據做得是真的是不錯，現在的人，可以不會幹活。絕對不可以不會做假的數據。

這是愛過往公司的必備技能之一。

但是楚陽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了，這種數據的水分，太過了解了。

不過楚陽也不急，隻是把報表放在桌上然後和藹說道：“這份數據，我就不看了，你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

“你們也知道我為什麽要組織這次檢查，就是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下麵供電所的情況，為了以後可以有針對性地製定目標，所以你們也不用拿假數據來糊弄我的，也沒有這個必要，我不會因為這個處罰誰的。”

大家聽了楚陽的話，都有點惶恐，有人更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好像懷疑楚陽的話的真實性。

楚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又說道：“我們今天就是關上門來說話，這些的話，一句也不會傳出去的，小宋，下麵的話也不用做任何記錄，我這邊是屬於內部掌握，明白嗎？”

楚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大家再不懂事一點，自己就要發脾氣了，都說是內部掌握的，還在欺騙我？？

一個人假了以後，想要變回真真實，已經很難了。

劉星環視大家一眼，有點心虛了，不過最後他還是拿出了一份表，然後顫抖放在桌上，然後忐忑地看了楚陽一眼。

“楚總，這份是大家查到的原始數據，可能個別地方還是有點出入，畢竟這次排查時間太短了，我們沒有全麵檢查，所以……”

還在為自己尋找空間呢。

楚陽也不答話，隻是拿起數據看了一眼，神情越發凝重。

這數據簡直觸目驚心，太差了。

特別是田螺山供電所，線損竟然高達了百分之32％，可能還不止這個數據，這個數據放在省裏都是爆炸性的，估計會讓人笑話，到底怎麽管理的，我奶奶來都可以啊。

看到楚陽慍怒的表情，大家心都提了嗓子眼。

過了一會，楚陽努努嘴，說道：“行，這個數據我了解餓了，大家辛苦了，先回去吧，下午的發票在人資報銷就行了。”

大家以為楚總會生氣，可是並沒有，又一種如釋重負，魚貫而出。

第二天，楚陽組織了所長們開會，給他們看了自己所的真實數據，然後就問田螺山所的魏衛：“魏所長，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們所到底是什麽情況，我看看還有救沒有。”

楚陽語氣還是很溫和的。

魏衛一聽，也不慌張，而且很鎮定地站起來說道：“我們這邊都是山區，用戶太過分散，線路又長又遠，我們都很努力了，但是這個線損一時半會真的降不下來，要真想降下來，估計要楚總你的大力支持了。”

可能楚陽平時給大家的感覺實在太平易近人了，都有點不尊重了。

楚陽依然平靜回答：“你想要我怎麽支持？這次要人還是要錢？我可知道你們所配了三個大學生了，是所有所最多的，而且去年經費也是最高的，你還想怎麽樣，要不你來教教我。”

魏衛還想說什麽，但是有人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終於意識到了楚陽的可能氣憤了，就回答：“這個楚總，是我的工作沒做到位，今年的雨水也多，不過明年我一定做好。”

楚陽心裏冷笑，廢物，但是也還是回答：“好啊，大家都聽到了，明年再來檢查，要是你們所還是墊底，那我就不客氣了。”

“是是是，一定，楚總你放心。”這個家夥端正得很。

楚陽也懶得理他了，說別人去了。

再嚴肅的時候，你就別給我嬉皮笑臉的。

晚上，楚陽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的作為，也有點唏噓。

芷瑩總是說：“你是越來越有領導樣了。”

楚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樣，以為是自己讓她在上麵。

或者就是今天這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