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確實是衝動了。
一直韜光養晦的自己竟然懟了所長,回來以後,楚陽心裏其實有點後悔的。
但是仔細想想,怕個卵啊,老子一個重生者。
至少一口惡氣是出了一點,尼瑪殷所長為了自己的利益,不讓楚陽上大樓,這個斷人前程路就好比奪人嬌妻,楚陽又不是沒脾氣的,懟他一次不正常?
而且自己還給他處理了民事糾紛,他哪那麽多意見?50都不給,太摳了,楚陽也不知道怎麽就動他的奶酪了,至於嗎。
反正楚陽現在也不怕,破罐子破摔了,上不去就上不去吧,心裏也已經做好了要在鄉鎮供電所持久戰的準備。
老子比你年輕,看我不耗死你啊。
今天所長回來以後其實也沒說什麽,他不是那種喜怒形於色之人。
隻不過男人嘛,就算不說話,你也是本能地能感受到他其中的不一樣的情緒,很明顯,所長對自己已經有了隔閡,下車的那個用力關門已經說明了一切。
接下來楚陽的小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了。
哎了,楚陽在思考何去何從的時候,李芷瑩給打來了電話。
真是我的天使。
“楚陽,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麽啊,都不給我打電話。”李芷瑩那邊有點小鬱悶,小脾氣,因為前段時間楚陽是天天晚上跟自己聊的,這一周都不見人了。
“芷瑩,這個忘記跟你說了,我晚上要去做家教啊,所以就不能跟你聯係太頻繁,見諒。”楚陽現在一周有三到四天天要去給黃靈補習功課的,這妮子現在有點依賴自己了,不去還不肯不學習了。
去了就乖得很,黃市同誌都有點意外。
“家教?男孩女孩?”
李芷瑩的問題也是奇奇怪怪的。
“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女生。”
楚陽也不瞞她,黃靈不正常的時候,就是瘋瘋癲癲的,瘋起來**不羈的,經常穿個小短褲,白花花的大腿真是晃眼。
“女孩啊,這個不好吧,楚陽,你是沒錢花才做家教,這麽辛苦,我有錢的,我可以借你。”李芷瑩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了一點醋意。
“嚇,錢是一方麵,她爸爸是我叔叔的同學,讓我幫她一下,她馬上就要中考了。”楚陽回答。
“哦,初三啊,好吧,現在工作怎麽樣。”
聽到是一個初三的小姑娘,李芷瑩放心了些,初三和楚陽相差七歲了吧,不過她不知道現在初三的小姑娘成熟得很,跟她們以前不一樣了。
“額,芷瑩,工作不咋樣,嗬嗬。”
“怎麽啦,說來聽聽。”李芷瑩和楚陽會分享工作和生活的一切。
楚陽就把今天的事情給她講了一下:“芷瑩我跟你說,我以後估計沒得混了,不過我懟他也是因為他阻礙了我前進的步伐,你如果不是他,我現在早已經上大樓去了,奶奶的。”
“嗬嗬,沒事的。”李芷瑩還笑道:“放心吧,楚陽小小所長,擋不住你的廣袤的,我相信你,你也相信你自己才好。”
“哎隨便吧,對了,你們發了多少年終獎,說來聽聽。”
“兩萬。”李芷瑩脫口而出。
“臥槽,我才8千,過分了啊,差距這麽大啊。”楚陽有點羨慕了。
“你是縣公司嘛,而且我還是在部門,績效高點。”
“好氣啊。”
“那你來我請你吃飯好吧。”
“好,哦,不跟你說了,到點了,我馬上要去做家教了。”
……
今天又回到所裏上班。
楚陽要搞那個賠償材料,畢竟是自己答應賠50一顆,其實並不難搞,寫清楚情況就行了,到時候到大樓走一下報銷流程就完事。
十點左右,所長也回來了,他還是往常一樣,跟所裏的老師傅和班長都打了一個招呼。
但唯獨沒有看楚陽,也沒和楚陽打招呼。
楚陽看了他一眼,他避開目光若無其事進去了,行為舉止看起來都一樣,其實很多東西,當事人都很明顯能感覺到那種不一樣。
楚陽知道,你對別人感覺是別扭的,那麽別人對你一定也是別扭的。
如果是班長,楚陽無所謂,但是所長,這就麻煩了。
不過楚陽也不想花時間去彌補關係。
等明年看看有沒有什麽競聘的機會了,能走必須走了,參加競聘這條是最難的,也是最不容易走的,因為一般的競聘都是事先定好了人才放出來的。
不過現在就算十萬分之一的機會自己也不能放過了。
大概十點半的時候,所長從辦公室出來了,在所有人的臉上看了一圈,最後喊了一下房俊凱房班長。
“俊凱,跟我出去一趟。”
“好。”房俊凱都有點意外,今天所長怎麽叫他出去,不叫楚陽了,因為平時所長都喜歡帶著楚陽出去的,畢竟能寫啊,而且楚陽今天也沒什麽事啊。
房俊凱看了一眼楚陽,楚陽好像什麽也沒聽見,默默做自己的事情,他好像明白了什麽,嘴角慢慢上揚,心裏莫名地開心。
看來楚陽的得寵,也到頭了。
舒服。
楚陽自然曉得那種微妙的關係轉變,但是也無可奈何,心想自己到了供電所以來,其實表現已經夠好了,該幹的都幹了,比如蓮姐,不該幹的一樣沒幹,但是還是擺脫不了與所長鬧翻的宿命。
這能怪誰呢,怪所長不讓自己走?
不過站在他殷武所長的角度,他想要把楚陽留在所裏,無非也是因為他看得起楚陽而已,楚陽真的要和他走到對立麵嗎,這是不是太過愚蠢了。
中午之前楚陽把那個賠償50元的單據弄好,吃飯的時候拿給所長簽名,所長意味深長的看了楚陽一眼,努了努嘴,還是簽字了。
楚陽心想這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吧。
這個男人這麽小氣?
誰知道!
還真的過不去。
下午所長組織大家開了一個會議,先布置完了工作。
以後就開始說:“年底了所裏的工作比較多且繁重,而且是與群眾打交道的糾紛多,我們有些同誌,特別是年輕人,還不能轉變身份,正確地看待問題,缺少高度,我們絕對不能因為群眾可憐或者說是胡攪蠻纏就滿足他們的不合理的訴求,這個先例開了,以後大家紛紛跟風,那我們這工作就不用幹了,明白嗎。”
所長這話說得其實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楚陽也是認同的,但是仔細一想又知道不對勁了,這番話好像在暗示著什麽。
所裏的年輕人,不是說自己嗎。
楚陽突然發現房班長在用一種很得意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是一種嘲笑,其他人也用一種特別的目光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
楚陽心中的火氣一下就冒上來了。
同時心中極度失望,你一個所長,心眼要不要這麽小。
不就五十塊,是需要你出錢嗎?
你不就簽了一個字,其他流程都是我來跑,這是一個領導該幹的事嗎。
怪不得那天陳樂說殷武所長特別的小氣,楚陽總算是領教了。
後麵所長說什麽楚陽都不知道了。
反正自己就閉上眼睛坐在那裏。
啥也不管,啥也不聽。
晚上回市區的時候,楚陽跟班長一個車,這個家夥酸溜溜地說道:“有些人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寫幾個就了不起呢。”
楚陽不爽懟了一句:“好臭啊,誰今天吃屎了嗎,怎麽說話都好像在噴屎啊。”
“楚陽,你說誰呢。”
“現在誰說話我就說誰唄。”
“你拽什麽,以為所長還向著你嗎?”
蓮姐用胸頂了一下自己,擺了擺頭,示意自己冷靜,楚陽這才閉口不語,不然這一路兩人都要口吐芬芳。
第二天,楚陽無精打采回去上班。
下午,突然看到人資不發出了一個通告:“因工作的需要,將尖嘴供電所的楚陽,調任公司安監部擔任班員,即日生效。”
臥槽,這是什麽情況。
峰回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