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聿白濃密的眉毛攏在一起,揮袖擋住火勢。

隻見一身火紅石榴色的男人,從空中落下。他的眉心一簇小小的火苗,麵容精致又硬朗。

“鳳族使者!她想要夥同奸夫傷了阿玉。”臨淵見到來人,狼狽起身,“您可要為阿玉做主!”

鳳族?

季清霜知曉麵前之人定然也是林玉嬌的忠實舔狗,索性不解釋。

鳳嶺淡淡瞥了一眼臨淵,伸手指向林玉嬌,讓她過來。

林玉嬌趾高氣昂過去,昨日這個鳳族使者千裏迢迢來到宗門,要尋找有緣之人。

林玉嬌剛好讓使者手中的靈牌點亮,使者認定她是有緣之人,給她一根鳳翎。

宗門弟子更加羨慕林玉嬌,不單單成為劍修第一人臨淵的關門弟子,又是高階丹藥師,如今又被鳳族認為有緣之人。

那可是鳳凰一族,天生的神獸。

鳳嶺打量林玉嬌的傷勢,親自為她療傷。

林玉嬌感覺溫和熾熱的氣息流經經脈,洗滌疲憊,嬌弱對鳳嶺行禮道謝。

“多謝前輩!”

鳳嶺麵色並不和煦,高傲擺手,“下去吧。”

林玉嬌唇角微抿,氣惱鳳嶺的態度,隨即想到鳳族大多桀驁,安慰自己後退了幾步。

鳳嶺感覺視線開闊了些,雲淡風輕瞥一眼墨聿白,“你傷的?”

“嗯。”墨聿白淡漠點頭。

鳳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使用鳳凰真火攻擊墨聿白。

鳳凰一族是得天地寵愛的神獸,天生自帶神力,鳳嶺的神力是火。

他不知疲倦,毫不吝嗇使用鳳凰真火。

墨聿白並不畏懼真火,赤手空拳擋下攻擊。

鳳嶺看到季清霜,唇角微扯。

鳳凰一族睚眥必報,林玉嬌得到他的鳳翎,相當於受他保護,是自己人。

偏偏季清霜不長眼,折辱林玉嬌,他不會讓季清霜好過。

在鳳嶺的強大威壓之下,季清霜動彈不得,眼睜睜看到灼熱的火球衝自己而來,像把她架在蒸爐上烤。

墨聿白鳳眸微眯,眼神暗沉如墨。迅速轉移到季清霜身旁,寬大的衣袖裝入真火。

鳳嶺不怒反笑,唇角高高揚起,對墨聿白有幾分賞識,“袖中乾坤,有點意思。”

“季清霜,沒事吧。”墨聿白不在意鳳嶺的反應,轉身握住季清霜的手臂。

崽子的娘親那樣柔弱,可不要一不小心被波及。

季清霜搖頭,讓墨聿白小心點。

墨聿白對季清霜結印,反手將袖中的火球反彈給鳳嶺。

鳳嶺第一次被自己的真火追著攻擊,剛想發怒,一個拳頭衝他額頭砸來。

“你該死!”

鳳嶺感覺腦袋差點被敲碎,一個凡人,肉身怎麽會如此強悍,來興致想與墨聿白肉搏。

二人對戰顯然要比之前上心,一炷香時間已經交手上百次,打得難舍難分。

季清霜見墨聿白認真,黑色的衣袍在空中翻飛,化為殘影,不自覺抿唇。

墨聿白是反派大佬,本書的武力擔當,她本不該擔心。

可他如今肚子裏揣了小崽子,而且小崽子明顯是個鬧騰的魔王,不知墨聿白是否會受到影響。

“姐姐,你在擔心他?”林玉嬌走到季清霜麵前,輕輕一笑,“看來姐姐待他當真上心。”

季清霜抿唇,心中的憂慮不止,偏偏林玉嬌在耳邊喋喋不休。

“看在姐姐的麵子上,我會請求鳳族使者留他一命。”

“小師妹,還和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說什麽!她方才恨不得讓情郎殺了我們。”陸長川滿臉怨恨,將林玉嬌拉在身側。

“季清霜,不管怎樣,師尊教導我們多年。你不該眼睜睜看著師尊被重傷!簡直欺師滅祖!毫無人性!”

“今日,我非要管教你!”

陸長川召喚出本命劍,打算給季清霜好看。沒想到根本傷不到季清霜,反而悉數反彈到自己身上。

“什麽鬼!”陸長川俊臉陰沉,不敢輕舉妄動,“季清霜,你在耍什麽把戲。”

林玉嬌小鹿眼掃向高空中黑色的身影,此人倒是有些本事。

在安靜的對峙中,成玦悄悄靠近季清霜。

他湖藍色的法袍布滿灰塵,零星一些血跡,握緊劍一步步走到季清霜麵前,眼神晦暗。

“霜霜,你方才的話,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季清霜不知道成玦為何喜歡自欺欺人,掀開衣袖,露出潔淨無垢的手臂。

成玦原本看到季清霜**的肌膚,臉頰有些發燙,手指緊緊握緊。

閉眼不想多看,直到小師妹驚呼出聲。

“姐姐,你的守宮砂呢!”

成玦聽迅速睜開眼睛,在潔淨的手臂上來回打量,沒看到朱砂一點紅。

“是誰?”成玨手中的本命劍跌在地上,想要扣住季清霜的肩膀,用盡全力,無法觸碰到她。

他想用劍劈開保護罩,劍身出現裂縫,本命劍發出悲鳴,拚命掙紮。

成玦收起本命劍,用拳頭一拳拳砸向保護罩。

保護罩實在堅硬,成玦雙手鮮血淋漓,指骨作響,想要一個答案。

“大師兄!”林玉嬌被成玦這副模樣震驚,伸手攔住他,不讓他發狂。

印象中成玦總是冷靜自持,從未如此瘋魔。

“滾!”成玦毫不猶豫推開林玉嬌,眼眸紅痕一閃而逝。

林玉嬌看到紅痕,愣住。

“大師兄,你瘋了!她是小師妹!”陸長川將林玉嬌護在身後,對成玦怒目而視,“你要發瘋對著季清霜,小師妹是無辜的!”

成玦模糊的視線聚焦,“霜霜!你為何要背叛我!你是我的未婚妻!”

季清霜被成玦嚇了一跳,但她早已不在意他。成玦越痛苦,她越是暢快。

得意揚起唇角,梨渦在唇邊**開。

“成玦,你非要明知故問。你追問我要千年玄鐵,我決心退婚那一天,就該會想到這一刻。你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一天嗎?”成玦迷茫鬆開手,鮮血滴在湖藍色的衣袍,“我以為你又在鬧脾氣,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臨淵調息好身體,看到鳳嶺正和那無名小卒打鬥,心中鬆口氣。

隻要鳳族使者在,季清霜勾搭的奸夫必定慘敗。

他看到季清霜,眼眸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