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視線微轉,又發現最引以為傲的大弟子,如同失心瘋般圍在季清霜那個廢物身旁。
二弟子陸長川滿身狼狽,如同遭受巨大打擊。
阿玉呆呆站在陸長川身後,不知所措。
“逆徒!”臨淵愈發氣惱,麵色陰沉如墨,“本尊今日非要好好管教你!”
都是季清霜這個禍害惹事生非!
“師尊,不要!”成玦攔住臨淵。
“成玦,你竟敢阻攔為師!不過一個讓你蒙羞的女人,你如此失禮,簡直讓為師失望!”臨淵聲聲數落成玦。
成玦第一次被師尊訓斥,羞愧低下頭。
從前隻聽師尊教訓陸長川,目無尊長,桀驁不馴。
半年前,師尊處處看季清霜不順眼,重則罰思過崖,輕則咒罵。
他一直都是置身之外,隔岸關火。板子打在自己身上,才發覺這般痛。
成玦低下高傲的頭顱,任由臨淵出氣。
陸長川看到最得師尊重用的大師兄被責罵,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受,原來大師兄也不是不會出錯。
料理好大弟子,臨淵抽出淵寂,要給季清霜這個廢物弟子好看。
“師尊不要!”林玉嬌躲在陸長川身後怯怯開口,猶豫後欲言又止,“無論怎樣,她始終是我的姐姐。”
臨淵擺手,並不想輕易放過季清霜,“阿玉,你不必為她求情,為師心中有數!”
他揮動淵寂,想劈開保護罩。
季清霜唇角不自覺抿起,握住手心。
劇烈顫抖後,保護罩紋絲不動。
臨淵的得意僵住。
怎麽可能?
季清霜看到臨淵吃癟後,擔憂消散,忍不住笑出聲,“師尊,你的淵寂怎麽這樣弱!”
“閉嘴!”臨淵怒吼,再次揮劍,仍是如此。
“逆徒,你以為為師對你無可奈何了嗎?”臨淵收起淵寂,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盞魂燈,用力揉捏燈芯。
“啊!”季清霜感覺神魂被用力撕扯,疼到半蹲下來抱住腦袋。
額角痛到落下大滴的汗珠,手指不覺握緊,指甲生生插入掌心。
墨聿白聽到季清霜的驚呼聲,回頭查看她的情況,卻被鳳嶺的拳頭打中肩膀。
“喂!跟本座打架要上心!”
鳳嶺金色的鳳眸緊緊眯起,眼底是對比鬥的癡狂。
整整一百年,他沒有暢快打一次架。
季清霜貝齒死死咬住下唇,盡力不發出聲音幹擾墨聿白。方才墨聿白失神,被鳳嶺擊中。她不能幫忙,也絕對不要拖後腿。
臨淵得意攥緊燈芯,好在當初抽出季清霜一縷靈魄做成魂燈,否則今日他們不知有多被動。
陸長川見季清霜如此痛苦,心中暢快一片,“季清霜,這就是你背叛師門的代價!”
“師尊,姐姐好像很痛苦!”林玉嬌小鹿眼裏盛滿擔憂,看似盡力勸阻臨淵,實則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成玦說不出什麽感受,雙手垂在身側,鮮血砸在地麵,“師尊,季清霜身體不好,魂燈別滅了。”
臨淵想起醫師的勸導,害怕生生把季清霜疼死,到時候一無所有,吩咐道:“季清霜,主動從裏麵出來。”
季清霜不想聽,可臨淵隨即念出一連串咒語,她不由自主被控製站起身。
小青蛇盤在她的手腕,衝她搖腦袋。
季清霜受到阻攔,停在原地不動,與小青蛇大眼瞪小眼。
“季清霜!快點!”臨淵再次催促。
季清霜身邊縈繞青色的靈力,可隨即紅色的靈力破開青色靈力。
小青蛇豆豆眼瞪大,盤成一團。
季清霜吐出一口鮮血,恍若無感,慢慢走出保護罩。
“取出千年玄鐵!”臨淵的命令接踵而至。
季清霜不知道具體步驟,這句話落下,腦海中浮現清晰的動作圖。
她沉默片刻後,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衝著丹田劃去。
林玉嬌眉眼舒展,千年玄鐵是她的了,不枉費中蛇毒。想到中蛇毒的痛,林玉嬌現在還恨得牙癢癢。
好在最後得到季清霜的心頭血,幸好她提前得知煉化人若缺失心頭血,千年玄鐵的煉化會停滯。
成玦別開眼,不想見到這血腥的一幕。
墨聿白一直惦記季清霜,雖然有保護罩,可她的那些師尊和師兄們虎視眈眈。抽空掃了一眼情況,鳳眸眯起,在空中冷喝。
“青岩!”
原本萎靡的小青蛇精神一振,迅速盤在匕首上,用蛇尾將匕首拋出。隨即落在地上,化成一條巨大的青色靈蛇。
青蛇身形不及之前的千年巨蟒,可也有碗口般粗。
“小青?”季清霜有些恍惚,印象中的小可愛,怎麽這樣凶神惡煞。
原本神武不得了的青蛇,傲嬌甩了一下蛇尾。
林玉嬌猝不及防被波及,被甩了一身灰塵,“咳咳!”
“阿玉!”臨淵擔憂看著林玉嬌,眉頭緊縮盯著青岩。
這條靈獸一直盤在季清霜手腕上,他誤以為是個手鐲,一直沒發現居然是靈獸。
他堂堂臨淵劍尊,如此輕易被蒙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你個季清霜!竟然私藏妖物!指使妖物重傷小師妹!”陸長川短暫驚愕後,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季清霜。
小青聽到有人衝季清霜責罵,怒吼著噴出幽冥磷火。青色的磷火噴灑在陸長川衣袍上,陸長川衣袍著了火。
“季清霜,你還讓妖物噴火傷我!歹毒!”陸長川一麵尋找止火的法器,一麵破口大罵。
饒是臨淵見多識廣,也不曾見過幽冥磷火,狐疑打量小青,不但輕舉妄動。
陸長川搜索法器無果後,想到師尊在此,哭著奔向臨淵。
“師尊!救我!我快要被燒死了!”
臨淵躲避不及,企圖用淵寂的劍氣止住火,毫無用處。
“啊啊啊!師尊救我!”
林玉嬌見到陸長川的慘狀,心底暗自驚訝,小鹿眼晶瑩落下眼淚。
“姐姐!求求你救救二師兄!這樣下去,二師兄會被燒死的!”
“交出魂燈!”季清霜在小青身後,冷靜開口。
陸長川拚命點頭答應,他不想痛死。
誰料,臨淵第一個反對。
“不可能。”
“師尊?”陸長川停止掙紮,忘記身上的痛苦,呆呆看著師尊要舍棄自己。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