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霜聽到這句話，將手從墨聿白腹部抽離。

腹部的溫暖消失，墨聿白一時難以接受，冰冷冷拒絕，“不見。”

墨金欲哭無淚，“宗主已經來到大殿，他說主子推了好幾日，這次可不能推脫。”

墨聿白鼻尖都是季清霜身上的清香，如同瓜果的甜香，又夾在清涼的冷香。溫香暖玉在麵前，他生出懶惰的心思。

“墨聿白，可能真的有要緊事，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季清霜不想成為反派事業上的阻礙，笑著把他推開，“等你回來，我給小崽子做胎教。”

胎教？

墨聿白默默琢磨是何物，心中升起好奇。站起身準備整理一下衣袍，沒想到踩到衣角，身體往前傾。

“墨聿白！你沒事吧！”季清霜想要扶他，紅唇印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她呆呆睜大杏眼，不明白怎麽這樣湊巧親到一塊。

墨聿白甚至還啄了一下她唇角的梨渦，心情大好評價。

“很甜。”

要死！

季清霜把臉藏到被子裏，他為什麽要說出這樣尷尬的一句話。

她不可避免想到初遇那一夜，她霸王硬上弓，由衷讚美墨聿白的唇很甜。

墨聿白看到季清霜如同鴕鳥一樣躲避的行為，知道她想到自己豪言，鳳眸不覺劃過一絲柔情，修長的手指摸了一下唇角。

感覺不賴。

*

墨金想好主子出來後會怎樣處置自己，禁閉、不準睡覺、不吃晚飯。

主子唇角有些泛紅，心情大好誇他做得不錯。

墨金滿臉困惑，主子不罰他了嗎？

墨水看到嚴絲合縫的結界，輕輕嘖了一聲。

食色，乃人之本性也。

主子亦不能免俗。

墨水捏著剛剛寫好的藥方，讓墨金去熬藥。

“憑啥？”墨金不願意去，“熬藥是你的任務。”

“你想不想知道主子為什麽不罰你？”墨水忽悠墨金這個傻大個，“知道了，下次你又可以躲過去。”

墨金手握成拳，牙齒快要咬碎了。

“不去就算了，之後犯錯，吃不上飯，好可憐。”墨水決定激將，捏著藥方去廚房。

“站住！”墨金叫住他，“我去！”

墨水難得有片刻的休閑，剛想離開，聽到內室帷幔裏麵傳來重物跌落的聲音，還有小小的抽氣聲。

準備離開的墨水陷入掙紮，這個姑娘明顯在主子心中分量不低，可他想辦點私事。

陷入天人糾結的墨水聽到呼叫。

“有人嗎？”

墨水無奈歎口氣，認命走到內室帷幔外，恭敬垂下頭。

“屬下墨水，姑娘有何吩咐？”

“墨水？”季清霜有些驚訝，這不是反派的三大長使之一，外號笑麵虎的妙手回春醫修。

季清霜拉開帷幔，對著墨水伸手，“你好，我是季清霜。”

墨水看到一雙瑩白的素手掀開帷幔，極致的黑與白對比，讓人印象更加深刻。那人對他伸出手，墨水抬眸望進晶瑩剔透的杏眸。

他知道主子為什麽會淪陷了。

“季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墨水沒有回複季清霜的動作，不著痕跡後退一步。

“多謝你救了我。”季清霜發覺墨水的動作，並不意外。

她的人設本來就是萬人嫌，這個世界唯一待她不同的恐怕隻有墨聿白。

“主子吩咐，屬下不敢不從。”墨水很恭敬。

季清霜原本想問墨水一些無情宗的事情，關於反派大本營，作者草草略過，她不是很清楚。

對於未知的事物，她覺得不安，總想了解更多。可墨水這樣嫌棄的行為，季清霜來了氣性，不想多說。

“好，你退下吧。”

季清霜放下帷幔，準備等墨聿白回來。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大塊頭走了進來叫嚷。

“墨水，藥熬好了。”

季清霜根據對方的外貌和行為，猜出這應該是另一位長使，墨金。

“你醒了？”墨金看到季清霜瞪大杏眸，好奇看著自己。快步走到在帷幔外，將藥碗端起。

“喝藥吧。”

季清霜雖然知道墨金是個自來熟的傻大個，也因為他如此親切的行為驚訝住。

“謝謝。”季清霜掀開帷幔端過藥碗，一口氣悶了整碗湯藥。

墨金目瞪口呆季清霜喝藥的行為，對她比個大拇指，“你真厲害。”

季清霜將藥碗遞給墨金，躺下休息。

墨金過了一小會，端來點心，問她要不要吃。

季清霜很久不曾吃過這樣精致的糕點，點頭。

咬了一口。

她不由自主落下幸福的眼淚。

實在是太好吃了！

“墨金，你好厲害，糕點超級美味！”

墨金憨憨地撓腦袋，“你喜歡就好，整個孤月峰隻有我一個人喜歡吃。”

——

墨聿白來到主殿，看到柳宗主焦急地站著等他。

“何事？”墨聿白不自覺回味方才的滋味，聲音少了幾分冷然。

柳宗主滿臉凝重，聲音壓低，“月華長老，倘若不是要緊的事情，我萬萬不敢打擾你，昭陽等人三日沒有傳來消息！”

“他們在哪裏出事？”墨聿白慵懶坐在主座上，雙手交疊護著腹部。

“洛源鎮。”柳宗主拿出聯絡器，“昭陽最後一次發出訊息就是在洛源鎮。”

“知道了。”墨聿白漫不經心瞥了一眼聯絡器，“明日我要去找結魄草，順道可以看看她那邊是何種情況！”

“多謝。”柳宗主對墨聿白恭恭敬敬做緝致謝。

他做無情宗宗主比墨聿白來到宗門多兩年，那時無情宗隻是一個五人大的小宗門。

自從墨聿白到來後，不過幾十年，弟子擴到兩千一。

比天下第一宗，青雲宗，就差了一百人。

墨聿白能力不俗，交給他的事情，他都能完美完成。

柳宗主不止一次感慨自己慧眼識珠。

“青雲宗天下第一宗的名號存在的夠久了。”墨聿白眯起鳳眸，想到季清霜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有些咬牙切齒。

“月華長老？”柳宗主滿臉迷惑，不明白墨聿白是何意思。

隻聽他涼薄，帶著淡淡譏諷的話。

“你沒想過取而代之嗎？”

柳宗主激動握拳，“月華長老，你認真的？”

柳宗主春風得意離開，幻想著自己成為天下第一宗宗主之後的事情。走出孤月峰才想到自己忘記問那個女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