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霜撇嘴，眼睜睜見張保一去大門接人。

臨淵仙尊的名號真響。

一炷香後，會客廳外傳來許多腳步聲，領隊的成玦腳步頓住。

張保一沒發現異常，指著成玦介紹。

“仙長們，我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臨淵仙尊的大弟子，成玦道君……”

後頭的林玉嬌發現成玦停下，上前一步，看到季清霜驚呼。

“姐姐！”

張保一滿臉錯愕，疑惑問：“玉嬌仙子，你認識季仙子？”

“她是我姐姐，曾是師尊座下三弟子。”林玉嬌小鹿眼盛滿歡喜與親昵，仿佛從前的齷齪皆不見。

季清霜雖然對林玉嬌不感冒，有時很佩服林玉嬌。不愧是團寵文女主，與生俱來的親昵感她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

“你是清霜仙子！我就說怎麽感覺仙子名字這般耳熟，原來是臨淵仙尊的徒弟！”張保一懊悔用手拍胸口，發現不對勁詢問，“曾經？”

“我已經退出青雲宗。”季清霜淡漠說著。

張保一滿臉惋惜，欲言又止。

季清霜見到林玉嬌，站起身告辭。

張保一見到成玦等人來到，沒之前重視墨聿白，點頭同意。

張月娥自告奮勇帶路，“爹，我送仙長休息。”

張保一似乎有些不樂意，看到張月娥，最終沒說出拒絕的話。

季清霜經過張婉瑩身側，她看向自己的眼光猶如毒蠍子，有些如芒在背。

墨聿白自然也發現，淡漠掃了一眼張婉瑩。

張婉瑩匆匆轉開視線，跑到成玦身後求保護。

“嗬。”墨水掏出一根銀針，插入張婉瑩眼睛。

張婉瑩捂住眼睛，痛呼出聲，“大師兄，我的眼睛裏麵不知道跑進什麽東西，好疼！我是不是要瞎！”

成玦發現銀針，怒氣衝衝看向墨水，“你為何對我師妹下手！”

“我樂意，看她不順眼。”墨水從袖中掏出好幾根銀針，漫不經心，“有本事你也來紮我。”

“你們這般恃強淩弱！到底出自哪個宗門！簡直毫無道理！”張婉瑩左眼睜開，右眼插入一根銀針，血淚落下，滑過臉龐。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墨水壓根不說。

“姐姐。”林玉嬌給張婉瑩服下止痛丹，目光戚戚看向季清霜，“你這般恨我們？”

“對。”季清霜點頭

恰在此時，林玉嬌袖中的聯絡器響起，季母打來的。

林玉嬌剛想接通，信號中斷。

“又是你們搞的鬼！”張婉瑩瞪大左眼，恨恨瞪著季清霜。

“成玦道君，實不相瞞，洛源鎮內被鬼王布下結界，不能聯絡外界。”張保一及時解開誤會。

“鬼王！”張婉瑩聽到這句話滿臉驚恐，混著血淚，整個人猶如羅刹，手臂重重敲打林玉嬌，“都怪你！是你非要來洛源鎮歇歇腳！”

林玉嬌不怒反而安慰張婉瑩。

成玦攔住張婉瑩的手，讓她冷靜。哄好張婉瑩後，發現季清霜早已離去。

*

季清霜沐浴完畢來到墨聿白的房間，哄騙墨聿白吃了一口紅燒肉，現在是為了踐行諾言。

季清霜深呼吸，心理建設不要緊張。推開門發現墨聿白躺在床榻上，手中握著一本書。

燈火下的墨聿白秀色可餐，整個人不如白日那般冰冷不可靠近。束起的發絲垂下，幾縷落在微微扯開的胸膛前。

季清霜暗自吞咽一下口水，問墨聿白要儲物袋，從善如流拿出箜篌。

墨聿白看似眼中隻有書，實則書拿反了。他回來後，使用淨訣躺在**等季清霜。

等了好久她都沒來，不想讓她知道自己一直等她，索性隨意扯出來一本書。

季清霜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墨聿白慌慌張張拿起書，沒發現書拿反了。

季清霜彈奏箜篌，墨聿白腹部的小崽子很乖巧，一點都不鬧人。

墨聿白難得有片刻的舒心，抬眸看向燈下彈箜篌的季清霜。

今夜，張月娥問她是否是自己的夫人。

他的心髒有瞬間的緊張，聽到季清霜否決後有點不快。

明明最初的界定隻是崽子娘親，她幫忙讓崽子降生。

他不取她性命，幫助她脫困和重新修煉。

什麽時候變了？

季清霜彈好曲子，往床榻走，想把箜篌放回墨聿白儲物袋。

“站住！”墨聿白阻止季清霜靠近。

季清霜莫名其妙的止住腳步，不明白哪裏又得罪了墨聿白，犯了他什麽禁忌。

季清霜指向箜篌。

墨聿白卻說送給她了。

季清霜將箜篌放進自己的儲物袋，想靠近墨聿白，給小崽子娘親的氣息安撫。

墨聿白再次阻止，與她大眼瞪小眼半晌，她隻好離去。

翌日，張保一提出兩隊人馬一起對付鬼王。

墨聿白原本和煦的臉瞬間沉下來，讓張保一二選一。

張保一為難選擇成玦，季清霜眼眸微動，看來他不是很想交出鎮宅之寶。

墨聿白當即帶人離去。

“你們那麽厲害，不一起對付邪祟！你們還算不算是修士！”張婉瑩看不下去，滿眼怒火。

昨晚林玉嬌給的藥緩解了痛苦，眼睛僅一點點疼。

大師兄多照顧小師妹沒錯，小師妹的丹藥那樣有效。

季清霜覺得張婉瑩問錯對象，反派不殺了她，已經算手下留情。

張婉瑩顯然不知。

“讓他們走。”成玦攔住張婉瑩。

昨夜，他神思恍惚之際，聽到熟悉的箜篌聲。

曾經答應箜篌隻彈給他聽的少女，他永遠地失去了。

“大師兄！”張婉瑩不理解，多一個幫手，多一分勝算。

看到大師兄不算好的神色，悻悻地閉住嘴。

無論怎樣，季清霜拋棄大師兄，那個男人算大師兄的情敵。

——

兩日後，鬼王娶親。

張府，張燈結彩。

成玦和陸長川混在送親隊伍，鬼王親自來到張府接親。

鬼王排場很大，足足有三百個鬼修開路，最後麵是黑紅色的轎子。

鬼王很重視張月娥，親自下轎，來到紅轎子旁邊。

“十一夫人下轎！”鬼修大嗬。

穿著黑紅嫁衣的新娘下轎，慢慢走到鬼王身側。

鬼王拉住她的手，抱住她坐在最後麵的黑轎。

剛坐定，新娘手中變化出匕首，刺中鬼王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