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被送入婚房,鬼王想要掀開黑紅色的蓋頭,被丫鬟顫巍巍地阻止。
“鬼王大人,按照凡間的規矩,需要先飲過合巹酒,才能夠掀蓋頭。”
鬼王掃了一眼端坐著的新娘,接過丫鬟手中的酒杯。
丫鬟將另一杯酒放在新娘手中。
二人交杯。
喝下合巹酒,鬼王腹中燒灼,吐出一口鮮血,目眥欲裂道。
“你們在酒中下毒!”
新娘迅速掀開黑紅蓋頭,將鳳冠重重地砸在地上,那張臉變成林玉嬌。
“竟敢換親!”鬼王滿臉怒火,右手成爪,脖頸上卻架起了一把長劍,耳邊響起清冷冷的聲音。
“別動。”
兩個丫鬟變化為成玦和陸長川。
“今日,我要為洛源鎮除害。”成玦手中的力道加大,劃破了鬼王的脖頸。
“哈哈哈!”
大門被重重的踹開,又一個鬼王出現。他的身後跟著的鬼修抓住被綁著的張婉瑩、張月娥和張保一。
“大師兄救我!”張婉瑩麵色淒慘,“在張府時,鬼王就已經知道替嫁之事,抓了我和張小姐。”
成玦劍下的鬼王化為一個傀儡,消失不見。成玦的神色很不好,枉費他們裝了一路謹小慎微的婢女。
林玉嬌暗自握緊的拳頭,換親之事是她提出來的,沒想到鬼王第一時間識破。
陸長川的臉藏在鬥篷之下,看不出他的神色。
“你們以為你們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本王也不是傻子。”鬼王踹向張保一的膝蓋,張保一跪了下去。
鬼王腳踩在跪地的張保一的臉上。
“張保一,你可記得本王說過的話,膽敢欺瞞,本王送你們張家人下地獄!”
“鬼王大人饒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你饒過我!”張保一悔不當初,沒想到臨淵仙尊的弟子這般沒用。
“哈哈哈!老天都在幫本王,一口氣送來兩個極陰之女!”鬼王輕嗅空氣,由衷感慨,“好濃鬱的陰香!”
“鬼王,休要傷害凡人!”成玦的劍對準鬼王,“這個法子是我提出的,衝我來!”
“大言不慚!”鬼王鬆開腳,掌心一股黑色的波光對準成玦。
成玦提劍,擋住鬼王的攻擊。
鬼王隨即又發出幾道波光,成玦皆擋下。
幾個回合之後,成玦不再被動防禦,主動攻擊。劍氣勢如長虹,擊破鬼王的衣袍衣角。
鬼王眼中的譏笑散去,多了幾分鄭重。
成玦天資極高,二十歲已經是化神後期。
若不是遭墨聿白降維打擊,他這一生應該順風順水。
鬼王靠歪門邪道積攢修為,終究不敵成玦穩紮穩打的修為,被重重擊飛,口吐鮮血。
成玦的劍對準鬼王,冷漠問:“放不放?”
鬼王擦去唇角的血,帶了些諂媚的笑,“道君鬆手,我這就放人。”
鬼王吩咐鬼修鬆開張婉瑩、張月娥和張保一。
他們被鬆開後,跑到成玦身後。
“放了關起來的人。”成玦的劍對準鬼王。
鬼王答應,要帶成玦去鬼牢。
成玦跟在鬼王身後,沒注意鬼王掌心醞釀黑色的光波。
緊緊跟在成玦身後的張婉瑩,眼睛閃過一絲黑光,手成爪朝成玦的心髒掏去。
“大師兄,小心!”
成玦對張婉瑩不設防,心髒被掏出,手中的劍握不住,吐出一大口血。
鬼王趁此功夫逃離成玦的劍下,鼓掌讚歎張婉瑩做得好。
“大師兄!”林玉嬌及時扶起要跌倒的成玦,喂他服下療傷丹,怒問張婉瑩,“婉瑩師姐,你為何對大師兄下手!”
張婉瑩身上籠罩濃濃的黑氣,將心髒捧起遞給鬼王,林玉嬌錯愕,“婉瑩師姐,你怎麽能被鬼王影響!”
“二師兄,奪回大師兄的心髒!”
陸長川執劍搶奪成玦的心髒,他的修為終究不敵鬼王。
鬼王狠狠揉搓成玦的心髒,將心髒碾碎後吞下去,讚歎,“劍修的心髒真美味!”
“鬼王!那是大師兄的心髒!你憑什麽吞!”林玉嬌急紅眼,成玦沒了心,之後豈不是成為活死人。
鬼王指使張婉瑩對成玦動手,綁架林玉嬌。
張婉瑩順從取出法器,對準成玦。
成玦失去心髒,遭受重傷。顧不得身體,強硬用劍劃破手心,劍端散發紅光。
他的本命劍是嗜血劍,以血養劍,血越濃厚,劍意越強。
他從未用過自己的血養劍,這個法子犯了臨淵的禁忌。但看了一眼林玉嬌,他咬了一下腮肉,毅然下這個決定。
小師妹,絕對不能出事。
張婉瑩被成玦強大的劍氣擊到昏迷,鬼王吃了成玦的心髒功力大漲,對付起成玦。
二人打得難舍難分,鬼王終究不敵,將張婉瑩做肉盾。
成玦滴血的劍頓住。
“仁慈是最大的阻礙。”鬼王擊中成玦。
成玦渾身浴血,胸膛處再次滲出鮮血,他將嗜血劍插入地下,堪堪止住倒下的身體。
那邊和鬼修戰鬥的陸長川和林玉嬌情況也不算好,陸長川的鬥篷都被劃破,露出陰森的燒傷。
鬼修壓著張月娥和林玉嬌,鬼王讓人將她們送入婚房,他要吸收陰力。
“還有一個極陰之人,我姐姐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林玉嬌見鬼王要動真格,說出這個消息。
成玦聽此,染血的眉目緊緊擰在一起,用陌生的眼神看向林玉嬌。
小師妹在說什麽?
季清霜是她親姐姐。
鬼王聽到這個消息,陰惻笑出聲。
“最後一個極陰之人,本王知道了。練成極陰寒魄爪,本王可以離開小小的洛源鎮,稱霸修真界!”
鬼王的笑意突然頓住,他臉上的皮膚開裂,許多細小的裂縫出現。
“是誰!誰燒了本王的鬼牢!本王要將他挫骨揚灰!”
林玉嬌清秀的臉上露出狂喜,“姐姐,一定是姐姐來救我們了!”
——
墨金墨水帶著昭陽長老先行一步,季清霜讓青岩燒了鬼牢,準備和墨聿白離去。
麵前突然出現滿臉怒氣的鬼王。
“你們燒了本王的鬼牢?”
“是又怎樣。”墨聿白狹長的鳳眸閃過淡漠的不屑,“區區一個鬼修也敢在本座麵前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