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燁整張臉都快要充血了!

渾身都在顫抖,忍不住想要將楚昭榮撕裂!

恨!恨!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憑什麽今日坐在這裏羞辱他!

明明她本該是他的女人,她卻端坐在這,仗著皇叔寵愛她,叫他親手敬茶給她!

蕭子燁緊緊咬牙,忍著怒氣,說道:“……皇嬸滿意就好!侄兒……多謝皇嬸的祝福!”

真是恨不得當初毀掉這個女人,也好過被皇叔搶走!

昔日她跪在他麵前叫殿下。

如今她雲淡風輕坐看著站著的他,叫他侄兒。

這是多大的羞辱!

楚昭榮看著蕭子燁怒氣衝衝,卻強壓著不敢發出來的樣子。

她不由得冷笑一聲。

“過去吧。”

她麵上雖是痛快,心底卻是冷冷的嘰嘲。

這個畜生,也有今天!

叫她好不痛快。

蕭子燁拉著紀長樂就走,已經在眾人麵前飽受屈辱。

這個賤人,今日讓他下不來台。

他發誓,早晚要把這個賤女人毀掉!

大殿裏,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誰都不敢出聲。

這二殿下,簡直是成了今天的笑話啊,丟盡了皇家的顏麵!

不得不說,攝政王對於這楚家四小姐,也真是寶貝的沒話說了。

居然能為了護她,做到這樣的地步,而且對楚家四小姐以前與二殿下的事,竟能夠做到不計前嫌嗎?

不愧是攝政王,這度量,也沒誰能夠相比了!

蕭懷燼氣定神閑,他便是端坐在這,就有震懾全場的能力。

他身上強烈的氣息,壓著所有人。

讓人不敢往這裏看半眼。

他執起身邊小嬌人兒的手,他低聲道:“榮兒,過癮了麽?”

他的確是在哄她,為博紅顏一笑。

楚昭榮灼灼的看著他,她溢出笑容,“過癮啊,也不是誰都能像我這樣笑的。”

她發現,更愛這個男人了一些。

他對她,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而她恰巧,偏偏就愛這樣的愛。

蕭懷燼凝著她漂亮帶笑的水眸,他唇角勾起了弧度。

他攫住她軟白的下巴,勾了一勾。

“本王還沒過癮。回去慢慢過癮。”

他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腹黑。

她當場心跳加速。

什麽跟什麽,他又撩撥她。

這個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楚昭榮耳廓微燙,她輕聲道:“回去再說吧,這麽多人呢。”

她都不好意思了,他這樣直白。

蕭懷燼眉頭微挑。

他鬆開了她的下巴,淡淡的抬起杯茶,飲水。

先喝個飽,回去有精力。

他淡然的斂了斂袖袍,恢複正色。

不遠處坐著的楚家人,鬆了一口氣。

少年楚珩冷哼一聲,坐了下來,說道:“老子差點都想殺過去了,那王八東西,好意思欺負我家小阿榮。這下打臉了吧,難堪了吧!”

話說,他倆咋那麽淡定?

楚珩隨意的看了眼大哥,好家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大哥楚铖的劍都出鞘了。

一把劍,明亮光堂的拿在手裏,隨時要殺過去的樣子。

少年趕緊把大哥的劍收進去,“大哥,咱低調。”

當著皇帝的麵,當場拔劍,那是誅九族的死罪!

楚铖冷哼一聲,按劍回來身上。

光喝酒,一仰而盡,一言不發。

楚珩又看向二哥。

原來二哥早就不在身邊了!

他在大殿裏到處看著,才發現二哥居然調來了禁衛軍!

楚珩:“?”

而且就在門口,差一點就要進來了!

好家夥,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少年撫了撫額頭,還好還好,大哥和二哥還惦記著小阿榮,沒有忘了他們當初的誓言,唯妹妹是尊!

妹妹說一他們不說二,妹妹往東,他們絕不往西,妹妹有難,他們拔刀幹!

楚珩趕緊去拉二哥回來。

而尚書楚炳,臉色難堪至極。

看向身邊坐著的程氏,沉聲道:“瞧瞧,你生的好女兒!”

今日,竟讓殿下那麽抬不起頭來,如此羞辱殿下!

程氏一臉坦然,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蒼白。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的分量,程氏說道:“沒你的種,我可生不出來這麽優秀的閨女。”

楚炳老臉一變。

當場氣得吹胡子瞪眼。

不愧是母女,這倆母女簡直一個樣,根本沒法說!

蕭子燁那頭,行完敬茶禮之後,像是丟了魂一樣的。

腦子裏,全都是楚昭榮那個賤女人的音容笑貌。

身為新郎官,竟是一杯酒一杯酒的往喉嚨裏灌,比賓客喝得還多。

和親公主紀長樂見此,冷嘲熱諷的哼了一聲。

這廢物的東西!

根本比不上攝政王半點!

看來還是得看自己的表現了!

隻要沒入洞房,誰是誰的人,還說不定。

紀長樂看著蕭子燁就厭惡,把身子交給這樣的男人,那才叫倒八輩子黴。

大殿裏一片喜意。

皇帝蕭奕舉杯,笑著讓眾賓客們自由行酒,共慶今日大婚。

不斷的有宮人過來送添酒水。

其中,一名宮人賊眉鼠眼的與紀長樂對上視線。

宮人停在了攝政王的麵前,把酒緩緩給兩人倒上。

“攝政王,攝政王妃,您二人慢用。”

宮人笑眯眯的倒完,就走了。

紀長樂看到這一幕,眯了眯眼。

上一回計劃沒成功,這一次她吸取教訓,用的是無色無味的藥,而且這回她故技重施,他們一定想不到!

這下,就等著看好戲開場吧!

紀長樂坐在了蕭子燁身邊,仔細的留意著那邊的動靜。

楚昭榮吃了點硬菜,隻覺有些膩。

她倒了點酒水,也給蕭懷燼倒上了。

蕭懷燼見此,他瞟了她這個小饞貓一樣,低聲道:“榮兒,不可多飲。”

楚昭榮笑著抬杯,飲下了一口,隻覺清冽。

“絕不貪杯。”

她向他保證。

可這顯然是顛倒了次序。

人家都是家裏的小妻子勸酒丈夫的。

可她倒好,夫管嚴。

那還能怎麽樣,就隻能順著他。

可飲了一小口,楚昭榮就覺得胃裏燒了起來,但這種燒灼的感覺有些不一樣。

這種感覺……

直直燒到了小腹。

她臉色微變,看了一眼杯酒。

她立馬就察覺到了有問題,用餘光掃了眼紀長樂與蕭子燁的方向。

果然發現紀長樂緊盯著她的方向。

嗬,真是死性不改!

楚昭榮暗暗用銀針,紮在了自己的一處穴位上,趁機解了藥。

既然他們想玩。

那她就陪他們玩一次。

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緩緩起身,看向蕭懷燼,小聲道:“我先出去方便一下,一會就回來。”

那邊,紀長樂發現楚昭榮走了。

趕緊就把同時也中了藥的蕭子燁扶起來,紀長樂輕聲道:“夫君,你醉了,我先扶你回去躺會兒。”

蕭子燁神誌不清,隻覺渾身發熱的很。

任由紀長樂扶著出去。

蕭懷燼並未飲酒,他看見蕭子燁被紀長樂扶著出去。

他瞥過去一眼。

剛好,榮兒也走了。

他要去看看,到底什麽事。起身拂袖,淡淡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