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榮失笑,他為何不接受她對他好?

“好……是我作踐自己!是我一片心意付錯人!”

楚昭榮緩緩蹲下,她雙手捧起地上四分五裂的金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苦澀一笑。

為了這個金蟾,她付出了多少。

蕭懷燼抿唇,他伸手擒住她的腕子,“你身上有金蟾毒在身。過來,我為你逼出體內的毒!”

他欲要將她攬入懷裏,抱著她去房裏為她解毒。

可掌心裏的手滑落。

他沒握住,俊臉越發陰鷙,“楚昭榮。你不準走。特意來找本王,就打算這麽走了?”

楚昭榮用力拂開他。

她自嘲冷笑,“我為什麽不能走?你不是命令守衛不放我進來嗎。既然我冒犯了攝政王的居所,那我自行離開!”

此刻的身子比心更虛弱,可她不想讓他看見她這樣虛弱的一麵。

蕭懷燼緊擰著眉頭。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肢,從背後將她摟住。

他俯首,濃烈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炙熱又滾燙。

“榮兒,別鬧。”

蕭懷燼的手掌摩挲著她的細腰。

他低沉的嗓音就在她的耳尖,“不說這些氣話。你體內的毒要緊。本王這就為你解毒。”

他將她攔腰抱起,讓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楚昭榮卻是掙紮著從他身上下來。

“蕭懷燼你放開我!”

“我用不著你解毒,我自己就會解!”

她的肺腑宛若被刀子割過一般,疼得呼吸都抽疼。

還有什麽比功虧一簣更讓人心寒!

他不領情,不領她的情!

楚昭榮手裏死死的握住金蟾碎成四分五裂的屍體。

她不能就此白費了心思。

隻要沒粉碎,就還可以用!

許是身上動的厲害,蕭懷燼俊臉陡然陰沉。

他渾身散發著陰戾的寒氣。

“楚昭榮。本王隻說一遍。”

“你若再亂動,本王即刻要了你!”

他的大手扯開她的衣帶,探手進去,掐了把她細膩的腰肢。

楚昭榮吃痛的嘴角抽出。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袍。

“蕭懷燼……你畜生!”

她都這樣了,他還想要她!他有沒有心?

許是自己的警告達到了效果,蕭懷燼瞥了懷裏的人兒一眼。

隻要她安分,他不建議被她辱罵。

說他畜生也好,下流也好。他都要她平安無事。

他臉色陰沉沉的,將她抱進了房裏。

在將她放上榻的時候,他格外的溫柔,大掌托在她的腦後,“乖一點好麽,榮兒。本王也不想弄疼你。”

他格外的哄著她,照顧著她的不舒服。

楚昭榮緊緊咬唇。

她從床榻上坐起,望著這張熟悉的睡覺的地方。

那一日,他們還在此處抵死纏綿……

她閉了閉眼,喃喃說道:“我答應你幫我解毒,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要接受我的金蟾。”

楚昭榮將手裏握著的金蟾,放在了帕子裏頭,小心翼翼的裹著。

她兩生兩世,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樣的地步。

若不是因為他是蕭懷燼,她絕不會這麽做。

男人麵色沉沉。

他盯著那已經殘破的金蟾,寒聲道:“用你性命換來之物,本王不需要。”

若不製止於她,日後還會再有第二次!

“嘭——”

蕭懷燼催動內力,將帕子裏的金蟾震飛。

正欲要將金蟾的殘碎摧毀成粉末。

楚昭榮及時的去護住了金蟾,她險些被他的內力所震。

他收手,“榮兒!”

袖袍裏的寒光斂去。

蕭懷燼將她摟在懷裏,他聲音低冷道:“本王說過,不需要這東西來醫治。”

他緊緊注視著她手裏握著的金蟾。

楚昭榮卻是緩緩站起身。

她推開了他的懷抱。

“你不需要。我需要……”

她眼裏仿佛有萬千鳳華,凝視著他,“我想用它來醫治好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

蕭懷燼心髒狠狠鼓動一瞬。

他有些怔忡。

他是她的心上人麽?

“榮兒。再說一遍,本王是你的什麽人。”

他扯過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懷裏。

她柔軟的嬌軀,抵著他堅硬的胸膛。

楚昭榮被他強製的抓著手,她努力鬆開來。

“可是現在,我要好好想想,究竟是不是了。”

她聲音變得清冷。

退開幾步,逐漸離他很遠。

旋即,楚昭榮隱忍著心口的絞痛,她轉身提步離開他的房間。

“蕭懷燼,你不必留我。”

“你且讓我……好好想想。”

楚昭榮頭也不回,疾步的就離開。

男人神情沉了下來。他衣袍間仿若生風,院中的竹子四處搖晃。

房門咯吱作響,他的目光隨著她的遠去再也看不到她。

“楚昭榮。本王不準你隨意拋下本王!”

他提步就欲要將她追回來。

然而下一瞬,他的心髒狠狠被人捶打一般。

頓時,寒火毒發作。

蕭懷燼臉上青筋騰起,他迅速抬袖關上房門。不願讓她看見。

“榮兒,但願你能理解本王之意……”

“本王並非,不願接受你的好。隻是,不想你這般辛苦!”

他的喉頭滾動酸澀。

他如何看不出來,她心裏藏著太多的事!

她為他做到這份上,他如何能不動容?隻是,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

他不忍心,看她受到傷害,看她為了他而傷害自己!

隨著房門的緊閉,楚昭榮心涼半截。

有意走得很快,他卻沒有追上來。

深吸一口氣,楚昭榮找到王府裏的下人,她將手裏的帕子遞過去給人。

下人看這東西,有點不敢接,十分狐疑。

“楚姑娘,你給我的,這是什麽東西?”

別不是又是謀害主子的東西吧……

楚昭榮麵對質疑,並沒有懊惱,隻如實相告下人。

“這帕子裏頭,裹著的是金蟾,此金蟾乃是我用自身血養之,用來醫治寒火毒最為合適……但你家主子不能接受我用這樣的方式,便將這金蟾打得粉碎。”

“你且想想法子吧,看看能不能將它炮製成藥材,與其它藥材一起,混進他的浴池中,務必讓他藥浴之。”

她又何嚐不明白蕭懷燼的心意。

可是她既然已經做了,他為何不能接受了呢?

她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毒發,那樣太辛苦了。

下人聞言,格外的驚愕詫異。

早就聽說金蟾是個好寶貝,可以以毒攻毒。沒想到今日見到了。

“楚姑娘,這金蟾……當真是你用血養的嗎?我聽說被這種毒物咬了,很疼很疼。不喝光你的血都不鬆口。”

楚姑娘難道真的轉性了?竟為主子做出這樣的事來。

下人擔心的看向楚昭榮,試探問道:“楚姑娘,那你身子沒事吧?”

楚昭榮的手下意識撫了下徹底麻痹的右臂。

傷口已經潰爛腫脹,她用紗布遮掩著,不露出來。

她嘴唇蒼白,勉強笑說:“我沒事。你記住,此事千萬別告訴你家主子。不然以他的性子,絕不會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