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燼有力的將她抱進了馬車裏。

隨後,等她坦然的落在坐墊上。

他鬆開手,不留一點溫存。

“楚昭榮。記住本王說的話。本王喜歡聽話的女人。”

男人拂袖抽身,仿若對她的溫柔沒有存在過。

楚昭榮一聽,她頓時就有點不太開心。因為前麵的事,她就隱隱有些不悅了。

聽話的女人?

他把她當什麽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她為什麽一定要被迫照著他說的做。

她伸手瞬間就扯下了馬車簾子,秀臉的臉色很不好。

“不勞攝政王提醒!”

楚昭榮用簾子隔絕了兩人之間的視線,她莫名的一股氣焰點燃。

馬車外頭的男人俊臉鷹隼。

他不過說了這話,就把她氣成這樣。

他已經把她慣成如此地步麽。

竟連他一句話也聽不得了。

“隨你。”

蕭懷燼冷峻的轉身,他震袖進了王府。

正打算上馬車的楚珩,少年給看傻了。

這……

小阿榮跟攝政王是怎麽回事?

他倆上一瞬不還好好的麽。

少年多瞧了一眼,隻見,攝政王背影的身形,微微帶有絲異樣。

少年轉了圈眼珠子。攝政王為小阿榮吸了體內的金蟾毒……眼下,他該不會是毒發了吧?

楚珩蹙眉,他沒再多想,上了馬車,掀開單膝上的袍子,“小阿榮,你跟攝政王怎麽了?我瞧他一臉陰沉沉的走了。”

楚昭榮微微咬唇。

“沒什麽,三哥。”

她隻是看不明白蕭懷燼心裏怎麽想自己的,她楚昭榮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提線木偶,任由他擺弄。

她不喜歡凡事被迫順從他,她必須得想辦法,盡早讓蕭懷燼意識到這一點。

楚珩舔了舔唇,咳嗽道:“雖然吧,那個攝政王的性子很孤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哥哥能看的出來,他倒是真心對你的。”

就是得看他倆的性子,能不能好好磨合磨合了。

楚昭榮微微看向三哥,她帶有一絲疑慮,問道:“三哥今日有些不對。你怎麽幫蕭懷燼說話了。”

“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她一眼能看出來少年的臉色異樣。

楚珩想瞞也瞞不住了解自己的妹妹。

少年糾結了一番,他抓了抓頭發,便直接對她說道:“其實……你身上的毒,是攝政王給你解的!於情於理,咱們也得感謝人家。”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攝政王。

他想見到平安健康的妹妹,很難。

楚昭榮說道:“我知道,蕭懷燼已經跟我說了,說是他府上的王禦醫給我醫治的。”

楚珩皺了皺眉,“攝政王真這麽跟你說的?”

攝政王再三叮囑讓他不要告訴小阿榮事實。

可不說吧,他又覺得良心過不去。總欠人家什麽似的。

楚昭榮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問道:“難道不是王禦醫給我解的毒?三哥,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楚珩深深擰眉。

少年白淨勻稱的手指,他把玩著拖下來的衣帶,“的確不是王禦醫給你解的毒,為你解毒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可攝政王府裏,還會有誰。

三哥又如此難以開口,莫不是……

楚昭榮臉色微變,她頓時想到了什麽,嘴唇蒼白道:“是……蕭懷燼?!”

是他?他給她解的毒?

可是,他拿什麽給她解!

楚珩見妹妹有些衝動,少年按住她的手,“小阿榮,你別擔心!攝政王身體比我們想象中的好,那金蟾毒對他似乎沒什麽影響!”

“隻要他好生調養,想必問題不大。”

他心虛的安撫著妹妹的情緒。

實際上,楚珩剛剛上馬車前就發現攝政王的背影有些異樣。

心中暗暗猜測,金蟾毒對身體是有影響的。隻是攝政王並不想讓他們擔心。

楚昭榮秀臉毫無血色,她渾身冰冷。

她微微顫抖,“三哥,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她深深低頭,臉色慘白如紙,心頭愧疚不已。

他為了她吸了金蟾的毒,卻不告訴她!

而她卻是臨走前,還對他說了那樣的話!這得讓他心頭多寒心。

楚昭榮眼眶通紅。

欠他的,真是還不清了。

楚珩皺眉,說道:“攝政王一早不讓說,我想著也瞞不過你。而且我看他身體異於常人,想必能壓得住金蟾毒。”

“你倆都互相為彼此中了毒,就當是還了的。小阿榮,你回去做個解藥,哥哥找人送去攝政王府就行。”

他是有私心的,隻要妹妹沒事便是萬事大吉。

至於攝政王的人情,他姑且欠著。日子長著,還愁日後還不回去麽?

楚昭榮咬唇,很是內疚。

隻要蕭懷燼人沒事,那她順著他又何妨……

她明明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了,不能再有恃無恐了。

“三哥,這金蟾毒很烈,我之前顧及身子承受不住,所以用的慢藥。可蕭懷燼體質比我好,又有內力護身,我想做猛藥為他快速解毒。”

楚昭榮靜下心來。

她想了一想,此番解毒的快速藥,需要用到的藥材共有二十七味,其中三味都是很罕見的藥材。

“三哥。你可否托人幫我找到烏魚骨?”

她看向少年,為自己有個京城百事通的哥哥感到榮幸。

三哥的那些紈絝都派上用場了,左右他在京城狐朋狗友很多,都可以用來幫忙。

楚珩沉思了一會兒,他說道:“這種稀罕玩意兒不好找,你還記得之前大哥戰後回來,說蕭子燁那畜生中了慕容洵的埋伏,身中毒素的事麽。所以城裏城外能買到的烏魚骨都送進宮裏去解毒了。除非……”

少年眉頭深擰,宛若一股繩索。

除非是向宮裏要!否則,還真不好搞。

聽到蕭子燁,楚昭榮的秀拳緊緊攥起,她臉上帶著一抹厭惡。

旋即,她渾身失力,頓時吸了一口氣。

“若要我去向蕭子燁索要烏魚骨,我做不到。三哥,我做不到。”

她連那個人惡心的嘴臉,都不想見到!

楚珩的內心五味雜陳。

這他娘的。

誰能想到這檔子事,被那畜生給派上用場了呢?

“小阿榮,你別著急,哥哥去讓人四處高價搜刮,找找看。實在不行。老子就去找蕭子燁要去。老子就不信他能對老子怎麽樣!”

少年一臉意氣風發,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怎麽也不能委屈了小阿榮啊。

楚昭榮隻覺此事難辦,她今日已經與蕭懷燼簽了婚書。

蕭子燁與楚芸淑的婚事被攪和了,蕭子燁此番連連吃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得想想辦法,怎麽才能拿到宮裏的烏魚骨。

她沉吟了一番,忽而看向少年,問道“三哥,蕭子燁的病宮中禦醫治的如何?”

楚珩有些驚訝。

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蕭子燁。

少年尋思著,摸著下巴,“還挺難治的。宮中禦醫不比外麵四處行醫的赤腳郎中有閱曆。說是已經去宮外找更高明的郎醫來看了。”

“小阿榮,你不是恨蕭子燁麽。怎麽好端端的,關心他的病了?”

少年很是不解。

楚昭榮眉頭舒展,說道:“沒事三哥。我就是想看看他什麽時候死。”

她的心裏頭,暗生了一個好計策。

這是一個好機會,若她能扮成宮外的醫者,混進宮去給蕭子燁醫治。她就能借機將烏魚骨拿過來,給蕭懷燼解那金蟾毒。

不過,蕭懷燼一般白日會在宮中掌政,她得避開不讓蕭懷燼發現。

另一邊,她也得與蕭子燁轉圜。

此番想必危機重重,她必須提前做些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