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燼並未有讓她進來之意。
他放下竹簡道:“榮兒錯在哪?本王倒是不知,你也會認錯。”
他冷峻的臉龐,帶著寒意。
若非為了她的哥哥們,她能上門來麽!
楚昭榮隻是站在他的書房門外,雖然她與他距離相近,可卻無法踏進去!
她與他之間,此刻隔著一堵牆。
她說她錯了,是為了將哥哥們帶回去。
可是,她心底並不認錯!
“蕭懷燼,是你先不信我的……”
楚昭榮聲音低低的。
蕭懷燼聞言,冷眉勾挑。
他的小榮兒,就是這性子勾著他。
死不承認,性子倔強。
他從案牘前起身,“這麽說,那是本王的錯了。”
特意跑來他的攝政王府,就跟他說這些?
楚昭榮緩緩搖頭,她隻是希望,他能多信任下她。
可是現在,他又怎麽能聽得進去……
她站在外頭,抬眼看他。
蕭懷燼徹底“嘭”一聲,關上了書房門。
他顯然,沒有接受她之意。
他眉頭蹙緊,喚出在房梁上的暗衛,“去取披風,給榮兒披上!”
她站在風裏,得有多冷。
暗衛點頭,從房梁上的瓦上出去,通知府上的下人。
王爺雖然嘴上不關心楚姑娘,可卻比誰都心疼!
楚昭榮被關了個閉門羹。
她此刻還不知曉大哥與三哥被關在哪裏。
她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她之前在給他繡荷包之前,有好幾個備用的,都是為了他能夠一季一換。
此刻,她身上還帶著一個。
“蕭懷燼,你不就是誤會我給蕭子燁繡的嗎……”
“我給你一個世間獨一無二的!”
楚昭榮拿出自己身上的荷包,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將她的血,滴在了荷包的紋路上。
下一瞬,她從荷包上拆了線,用自己隨身帶的銀針,在荷包的血跡上,繡上了“榮燼”。
兩個人的名字,緊緊相依,以血為證!
血順著手指,緩緩滴落在地上。
她嘴唇蒼白,對著緊閉的書房門,說道:“以我的血為證,我楚昭榮,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遠不離開蕭懷燼!”
“若違背誓言,死後遭分屍,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她發了最惡毒的誓言。
那鮮紅的血,印在雪白的荷包上,仿若開出一朵漂亮的紅蓮。
房裏,蕭懷燼神色怔忡。
他渾身僵硬!
他的榮兒,怎能發這樣的毒誓!
“嘭!——”
一聲,他推開了書房門。
正見王府下人帶著衣袍過來,遵照攝政王的指示,要給楚姑娘披衣。
可下一瞬,蕭懷燼脫了墨袍。
他用力將她裹在自己的懷裏,為她披上衣袍。
他緊緊的勒住她的腰肢,“你方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漆黑的雙眸,帶著一絲血絲。
昨夜大雨後,他一夜未睡。
心裏想的,都是她!
楚昭榮身子軟綿無力,倒在他的懷裏。
她的嬌軀微微顫抖,被他炙熱包裹。
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我要與你……生死相依。”
她的眼裏帶著濕漉漉的,說道:“蕭懷燼……”
她貪戀他的懷抱。
若沒有他寬闊的胸膛,這樣抱著她。
她還是那個孤魂野鬼。
前世他死在她的懷裏,如今她在他的懷中。
蕭懷燼緊抿唇,他擒住她的手指。
看著上頭的鮮血滴落。
他吻住她的食指,嗓音低沉道:“說到做到!嗯?”
不疼麽。
她可是嬌氣的磕碰了哪,都疼得死去活來的。
連他睡她的幾次,她都哭著求他放過。
這麽嬌氣的小姑娘。
此刻卻為他做到這個份上。
“榮兒,看著本王!”
蕭懷燼勾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看自己,“本王此刻是你什麽人?”
他想知道在她的心裏,自己究竟是如何!
仿若要將她洞穿一般。
楚昭榮抬起漂亮的水眸,她撞進他幽深的眼裏。
“你是我楚昭榮,此生唯一的男人……”
她耳廓發熱,語氣有些局促。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掠奪的!
蕭懷燼很滿意她的回答!
他將她抱了起身,一並帶著她的荷包進了房裏。
“很好!”
他將她帶進書房的小榻上。
楚昭榮將自己方才所動工的荷包,緩緩遞給他。
“這是我自己的血的烙印,從今往後,沒有人可以替代……無人可以效仿。蕭懷燼,除了你,沒有人值得我為此!”
她的雙眼仿佛帶著千山萬水,眉眼如黛。
這樣深深的,看著他。
楚芸淑與蕭子燁費盡心思,就是想挑破她與蕭懷燼!
可豈能就這麽輕而易舉?
那兩個畜生,不過是自討苦吃!
蕭懷燼緊緊執著荷包,他從身上拿出她給他的袍帶。
他將袍帶,塞到她的小手裏。
“嗯,為本王係上!”
他的眸子灼灼,低哄著她。
楚昭榮如撥雲霧,她緩緩點頭。
她有些緊張,伸手將自己繡的袍帶,麵紅耳赤的掛在他有力的腰身上。
他寬肩窄腰,極品的腰身。
她光是想想,隔著衣袍,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我繡的很醜,還是算了吧。”
她都沒臉給他戴了!
實際上,她也不擅長繡這些東西。
蕭懷燼卻擒住她收回的手,帶著命令,“為本王戴上,本王說不醜,便不醜!”
何人敢說半個不字?
他的小榮兒給他繡的,他當個寶貝!又怎麽會嫌棄。
恨不得戴上,四處彰顯。
楚昭榮苦澀一笑,難得他如此給她麵子。
她便緩緩為他係上。
根據她平時張開手抱住他的腰身的長度,她做的尺寸,出乎意外的剛剛好!
“這荷包,要不還是不戴了?”
她眨了眨眼,睫毛輕顫看著他。
這荷包上的血跡,像極了紅蓮,在雪白的荷包紋路上,顯得格外奪目灼灼。
蕭懷燼淡聲道:“戴。本王喜歡!”
他要把她的骨血,都刻在他的身上。
上頭的她的名字,與他的名字緊緊相依。
楚昭榮咽了口唾沫。
她這樣,也算是存了份私心。
京城貴女諸多,肖想蕭懷燼的女子不少。
她也會吃飛醋。
“那你日日都戴上。”
她的臉頰發燙,掩飾自己的小心思。
蕭懷燼唇角勾起,不置可否。
他俯首看著他的小榮兒,為他係上。
盯著她認真的模樣,他心頭炙熱的火騰起。
“本王想在榮兒脖子上,留下本王的印記,可好?”
他灼灼的眸子,凝著她雪白的脖頸,嗓音帶著低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