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正拿著小魚幹的秦蘇蘇,清澈明亮的眸子帶著困惑眨了眨:“江澈,你要去哪?”
“我家裏有事,要回去幾天。”江澈溫柔的笑著,趁著她沒反應過來,從她手裏搶走小魚幹。
江澈得逞後,開懷的笑起來,眼睛彎彎如月牙:“不用太想我,我沒事。”
可秦蘇蘇怎不知,定是因為她的事,才讓江澈要走。
不然怎麽會偏偏是現在?
秦蘇蘇手裏抱著零食,眼中帶絲不舍的看著江澈的背影:“你吃我一條小魚幹,回來可要還給我。”
已走了半遠的江澈,沒有回頭,隻抬手做個OK的手勢。
如此,秦蘇蘇終是舒心的笑了笑。
……
是夜,夜涼如風。
霍家院子裏角落隱隱傳來蛐蛐聲。
才剛洗完換好睡衣的秦蘇蘇,咂巴著嘴,縱身一躍跳到軟綿綿的**。
抱著枕頭在**滾來滾去,肆無忌憚的撒歡。
“秦小姐。”
房門外這時傳來封伯和藹的聲音。
秦蘇蘇耳尖一動,下床來朝著房門走,整理好頭發跟睡衣才拉開房門。
“封伯,夜深了,有事嗎?”
走廊上略為昏暗柔和的燈光下,封伯麵露擔憂:“是三爺,他生病了。”
秦蘇蘇那雙妖冶的貓眸眯了眯,一邊出聲:“他怎麽了?”
一邊加快腳步回到房間,拿了一件寬大的外套披身上。
兩人邊說就往霍庭風的房間走去,封伯趕緊跟她說著情況。
“晚飯三爺就沒吃,我以為是他太忙,打算著晚點給他做夜宵,本來是想叫秦小姐送的,可實在有些晚,我就自己送進去。”
封伯邊說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不由的連連搖頭:“可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三爺臉色蒼白,說話也沒多少力氣。”
“餓壞了嗎?”
“不是,我看他整個人都虛脫無力的,打電話給江先生,他說應該是間接性發燒,吃藥就會好。”
秦蘇蘇點了點頭,明白了封伯的意思:“你們不知道江先生的醫藥箱在哪,所以才來叫我。”
“嗯。”
“下次三爺有事,不管是送晚飯還是其他,不用覺得不必麻煩我。”
秦蘇蘇慎重的看去封伯,水靈的眸子裏透著不容抗拒的光芒:“直接叫我。”
“知道了。”
兩人說話間,秦蘇蘇先拿出江澈的醫藥箱,直接到霍庭風的房間。
進門就看到霍庭風側著身子躺在**,背朝著他們,第一時間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去讓人熬點清粥給三爺,我在房間照顧他就行。”她朝著封伯淡淡一笑,隨後就走到床邊。
封伯點頭,去了廚房熬粥。
秦蘇蘇把醫藥箱放到床頭櫃上,順手拉開台燈。
燈光像一滴融化的黃油般溫厚,本來閉著眼休息的霍庭風,不由輕攏眉頭,緩緩轉過身來。
入眼便是秦蘇蘇,她的五官挺俏,在燈光下格外的撩人。
一雙如琥珀般的貓眸,散發出如寶石般的光澤,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霍庭風本就是身體不適,腦袋有些昏沉,但是集中視線望她一眼,便感覺腦袋清醒了些。
“自己坐起來,還是讓我扶你?”秦蘇蘇挑著眉頭,眸底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
霍庭風俊眉輕攏,不做聲的靠著枕頭坐起來。
她這才打開醫療箱開始翻江澈的醫藥箱,裏麵擺放藥品整齊有序。
隻是光線不強,藥瓶擺放密集。
讓她一下子沒辦法看清藥品上貼著的備注,她接連翻出一兩瓶,都不是退燒藥。
三分熱度的她根本沒有耐心,手指動作輕快,轉眼就把江澈的醫藥箱翻得亂七八糟。
可她剛隨意拿出一瓶丟到桌上,有一隻指骨分明的大手。就不動聲色的,又重新把藥瓶按原位置放回去。
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這隻蠢貓還沒太注意,隻嘀咕著:“醫藥箱也不大,是怎麽裝下一堆藥,翻出來一堆還有一堆。”
垂眸盯著醫藥箱的霍庭風,俊眉微展,抿唇輕聲一笑。
聽到聲音的她,扭頭看他。
暖調的燈光正好灑在他的俊臉上,偏側著腦袋,顯得五官淩厲中又有絲清瘦。麵色蒼白沾染著幾分落寞與無力,薄唇輕抿也失血色。
隻有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雙眸,亦如既往的冷豔。瞳孔正中央黑玄內如同無盡深淵,讓人情不自禁往下墜。
秦蘇蘇那雙貓眸泛起一片漣漪,輕眯起來,望到他那是總搗亂的手,眸光一乍。
“我是說怎麽找不到退燒藥,原來你都把藥瓶都擺進去,你到底想幹嘛?”
霍庭風長眉輕攏,因為發燒,聲音輕緩透著幾分虛弱:“你都弄亂了。”
原來他不隻有潔癖,還有強迫症。
“我找到退燒藥,自然會再擺好。”
“你不記得江澈的擺放規律了吧?”
他的聲音裏,分明帶著一絲打心底的看輕。
可讓她貓大爺的脾氣上來,小手將醫藥箱往他那邊推了推:“你自己找。”
霍庭風也不生氣,似乎生病就讓他那冷淡的性格消減了些。
修長的手指輕緩的從中間,一瞬間就找到了退燒藥,食指與拇指捏著瓶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眼底裏的挑釁之意混著幾分笑意,明目張膽的睥睨著她。
她那雙貓眸裏閃過錯愕,隨後又是斂著瀲灩的光芒,撇了他一眼:“我看三爺應該也能自己吃藥,那我就去睡了。”
說著,她傲慢的站了起來,扭頭就要往門外走。
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一聲飄渺的男聲:“水。”
那輕聲如同林間微風,帶著山尖冰雪而來,又路過溪水被融了寒意,隻剩下落寂。
秦蘇蘇心頭一動,貓眸半垂,還是轉過身來。
給他倒了杯溫水,小心的放到他的手邊。
他的大手接過水杯,不經意碰到她的粉嫩的手指,片刻短暫的接觸,如同電流貫穿他們兩人心房。
房間裏的空氣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連床頭燈灑下來的碎光也帶著曖昧。
他們兩人臉上都沒流露出任何不同,有什麽在改變,卻又不太明顯。
隨著他喝下溫水,極具男性特征的喉結上下滾動,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性感。
秦蘇蘇跟著做吞咽的動作,不知是饞他那杯溫水,還是饞那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