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涼又淡的嗓音響起,自動忽視前個條件,不緊不慢:“可以放你一天假。”
秦蘇蘇張嘴露出小虎牙,剛要再問前麵的條件,畢竟清賬才是重中之重。
卻見霍庭風抬手輕撫額頭,聲音慵懶帶絲困意:“現在還早,你可以抓緊時間補覺,你請假不是還有事?”
言下之意,若是她再多說兩句,怕是今天一天假都沒了。
萬惡的資本主義者,明明富可敵國,卻連幾萬塊錢還要跟她計較著。
小氣鬼。
秦蘇蘇暗自腹誹,麵上卻沒有流露出來,隻眯著眸光,帶著訕笑離去。
“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再叫我。”
“家裏封伯會照顧。”
出了房門的秦蘇蘇,扭頭對著緊閉房門的空氣,一頓拳打腳踢。
仿佛這幾拳力道能隔著房門,砸到裏麵的霍庭風身上。
莫約一分多鍾,她感覺踢得腿開始發酸,胳膊也沒力,才方覺解氣。
等她拍拍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頭發轉頭要回房時。
一扭頭,發現身後就站著笑盈盈的封伯,笑成一條線的眼裏透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慈愛。
驚得秦蘇蘇身子往後一跳,拍拍胸膛又尷尬又俏皮的朝著他吐了吐舌頭。
最後伸手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封伯笑著點點頭,隻覺她越發的可愛。
她離開後,封伯才推開霍庭風的房門,手裏端著一份清淡的早餐。
“窗簾是你進來打開的?”霍庭風的聲音冷冷清清,猜不出是在質問,還是無意問起。
封伯如實而答:“昨夜擔心三爺身體,江先生又不在。所以一早就過來檢查三爺體溫,發現退了燒,才拉開窗簾。”
霍庭風看了一眼早餐,如昨夜一般是清粥,加上幾盤解膩的青菜。
肚腹傳來饑餓感,他端起碗筷動作優雅斯文,小口小口喝著清粥。
長眉輕蹙,應該是廚房同一位廚師之手,可比起昨晚的清粥,總少幾分清甜。
封伯在一旁候著他吃完,再收走碗筷,多嘴問了句:“三爺,是怪我擅自拉開窗簾嗎?”
正在喝粥的霍庭風,淡淡抬眉掃了一眼封伯。
因為封伯在家中工作多年,年齡也較大,平時霍庭風對他會客氣些。
鮮少說過封伯的不是,一般不太過的事,都不會開口說什麽。
所以封伯才會在霍庭風睡著時,擅自進了房間,拉開窗簾。
“不是,隻是我以為你會給蘇蘇披件外套。”
他隻不經意的說著,可還是讓封伯感到一股子威懾力。
仿佛在吩咐封伯,下次再有此事,要給她加件外套。
而讓封伯意外不已的,是霍庭風居然如此在意著秦蘇蘇那小丫頭。
能讓冰漠孤寂的霍庭風上心,封伯不由的開心起來,點點頭:“下次我會記得的。”
說完沒一會兒,就在霍庭風要把粥都喝完的時候,封伯又笑著出聲:“好像昨天晚上,秦小姐也說過類似的話。”
“什麽話?”
封伯回憶著昨天與秦蘇蘇的對話,往前走了兩步才道。
“秦小姐說,下次三爺有事,不管多晚都別顧及她是不是休息,第一時間通知她。”
話音在房間空氣裏消散,封伯注意到霍庭風冷漠的眸底,似有一抹清透的光閃過。
他把最後一口粥喝完,胃口似乎不錯,溫淡的嗓音再次響起。
“秦小姐開學不是還有兩日嗎?她今天要回學校是做什麽事,你知道嗎?”
封伯搖搖頭,動作熟練的收好碗筷:“我不知這事,不過江先生在的話,他應該知道。”
見封伯有意無意提起江澈,也是出於對霍庭風的身體擔心。
霍庭風便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揚手擺了擺讓他下去。
……
中午在家吃著午飯,秦蘇蘇咬著筷子,望著樓上霍庭風的房間。
他今天中午有沒吃飯啊?
正當她想得出神,連身後有人走過來都沒察覺。
突然,一包小魚幹閃現在她的眸前,透明包裝裏的魚幹都是極品。
瞬間吸引住她的目光,她舔了舔唇角,下意識伸手要去抓。
小魚幹被人往上一抽,她伸出去的雙手補了個空,站起身來往後看去。
才看到是一夜未見的江澈,俊朗儒雅的臉上帶著親和的笑意,讓人心頭暖洋洋的。
秦蘇蘇貓眸閃過驚喜,笑得肆意:“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要幾日嗎?”
“本來是要幾日的,不過三爺發消息給我,說你今天要去學校。”
江澈說到一半頓了頓,眼裏閃著曖昧不明的笑意:“他說擔心你一個人去不放心,聽這意思你們和好了?”
“三爺親自給你發的消息?”她眸光攢亮,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隨後又邪氣的勾唇一笑,眸光閃著妖冶的美豔。
萬惡的資本主義者還是有點良心的嘛。
江澈把小魚幹遞給了她,她也沒立刻吃,關心的問:“你今天食欲不振?”
這丫頭,平時很喜歡吃小魚幹的。
“不是,就是在想事。”
秦蘇蘇開心的接過小魚幹,迫不及待的打開封口聞了一口,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從廚房過來的封伯看到江澈回來,急忙走上前:“江先生,你可回來了,要不要先上去看看三爺?昨天三爺發高燒……”
“沒事的,我相信昨天晚上蘇蘇處理好了。”江澈朝著秦蘇蘇投去自信的目光。
倒是讓秦蘇蘇受寵若驚的揚了揚眉頭。
她昨天隻是幫著拿了個醫藥箱,連從醫藥箱裏找到退燒藥,也都是霍庭風親自找到的。
不過既然大家都認為自己有功,那就厚著臉皮收下吧。
“嗯,處理好了。”
江澈搖頭,即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隻是客套的說一句,哪知她還真接了。
他長腿朝著樓上走去,“我去樓上看看三爺,你吃完我就送你去學校。”
“好。”
走到樓梯一半,江澈突然記起什麽,回頭困惑的看去秦蘇蘇。
“對了,你們開學不是還有兩天嗎?今天去學校有事?”
拿起筷子的秦蘇蘇,又一次把筷子咬在嘴裏,仰著頭望去,貓眸裏閃著迷茫的光澤。
“我也不太清楚,我閨蜜叫我去的,說學校有事。”
江澈緩緩點點頭,重新邁開腳步,心裏卻好奇學校是發生什麽事,非要她今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