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學長跑開的身影,秦蘇蘇笑著彎了彎嘴角,明眸皓齒,宛若天仙。

轉手把玫瑰扔掉,倒是把巧克力剝開咬了一口。

味道不錯,是榛果夾心。

吃到好吃的東西,讓她心情無端大好,眯著一雙波光瀲灩的水眸,又忍不住咬了幾口。

舞台上的主持人的聲音,從音響裏散開,打斷了她的食欲。

她把吃的收到口袋裏,抬眸饒有興趣的盯著舞台上。

隻見穿著禮服的主持人,拿著話筒,盯著手中的台本看。

隻不過他好像是遇到了什麽難題,說話有點結巴:“接下來是……是人體藝術展覽。”

想來應該也是他不明白,這個節目是什麽意思,才猶豫著要不要按著讀出來。

說完,他自己都擦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尷尬的朝著台下笑了笑,然後退到一邊。

不止是他,連舞台大部分人都被吸引去目光,停下手上的動作,默契的看著舞台。

畢竟,人體藝術展覽的,多少見啊。

秦蘇蘇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露出兩邊小小的虎牙,幾分可愛,又有幾分肆意。

杏眸裏跳動著的碎光,越攢越亮,像是整片星河墜入。

隻有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隨著舞台的純音樂做背景,舞台中央緩緩伸上一個玻璃櫃,裏麵躺著的一位少女。

赤身蜷縮著,如紙般玉白而有幾分雅靜的清高臉,隻露了半邊。

長長的黑發像海藻,隨意的披在她的肩膀上, 讓她宛若睡美人。

在強烈的燈光之下,竟有幾分安然的美感。

可是並沒有多少人欣賞得來這種美感,大家隻接頭交耳的在議論著,瞬間將晚會迎來最大的**點。

“那是誰啊?”

“好像是學生會主席樂思楊。”

“是樂思楊嗎?這也太大膽了吧?”

“她在想什麽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毫無拘束的在四周響起,更有好事者朝著舞台吹口哨。

他們隻以為這是一場大膽的表演,哪裏知道玻璃櫃裏的女人,根本沒有意識。

後麵裏學生會的人,更是亂成一鍋粥,有幾個管事的人,是知道樂思楊的計劃的。

看到櫃裏換人時,嚇得立即給阿強他們打電話。

電話響在警局裏的抽屜裏,根本不會有人接。

“怎麽辦,怎麽會是樂思楊在裏麵啊?不是應該是……”

“別說了,快把她放下來,把舞台燈光關了!”

後台反應再迅速,可舞台上發生的事還是被人記錄,不肖半個時辰。

整個節目火遍整個校區,連其他校區都有人知曉。

玻璃櫃裏的少女,不知是不是因為外麵太吵,睫毛在強光下輕輕顫抖著,緩緩睜開眼。

不醒還好,一醒來她就看到外麵所有人,探究、譏諷、驚愕、不解等等各種目光。

那些目光如同針尖,狠狠的紮在她的肌膚上,她似知曉了些什麽。

瞳眸僵硬如機械般,緩緩向下。

果然,自己處於自己前幾日親自挑選玻璃櫃當中,身上空無一物。

她的腦袋一片眩暈,幾欲昏厥,羞恥與恨意將她整個大腦占據。

她抬手抱住身子,全身蜷縮在一團,無助的像個小孩的閉上眼。

“她醒了,她醒了誒!”

“接下來還要表演什麽嗎?”

大家再一次朝著她望去,可玻璃櫃已緩緩往下沉,大家漸漸什麽都看不到。

終於避開眾人目光的樂思楊,此時正一個人蜷縮在玻璃櫃裏。

她的手在不停的發抖,玻璃櫃裏的空氣變得無比沉重。

她連呼吸都會觸痛心髒,她還是不想明白。

為什麽會這樣?

在玻璃櫃的人,為什麽會是自己!??

直至最後,她還是沒有想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而舞台之下,偷梁換柱的秦蘇蘇,站在熱鬧的人群當中。

如琥珀般的眸子滿是興趣盎然,正在那些交頭接耳的人們臉上掃過,像是在看一場她很喜愛的電影。

如同人間絕色的臉蛋,露出淺淺淡淡又很舒心的笑意。

她的耳朵又很靈敏,幾乎他們在議論什麽,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場麵越是熱鬧混亂,議論聲越是吵雜,她就越是開心。

明明她才是始作俑者,可偏偏她渾身散發出一股子仙氣,仿佛與這四周的吵鬧格格不入,自帶與常人不同的氣場。

旁人皆是局中人,而她隻是看戲人。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作品的快樂中,身邊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猶如隔著重山緩緩而來。

“陷害你的人,就是她嗎?”

秦蘇蘇聽出來是誰的聲音,勾唇笑得更加肆意,側頭看去如謫仙般的顧北喬。

在他眼裏,她隻是一個低眉眼笑,四周便同蒼穹一起頷首,將漫天星星紛紛搖落。

不知為何,每次見她,都會讓顧北喬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愉悅。

仿佛天地間,他隻想見到她笑起來的樣子。

“嗯,是她。”秦蘇蘇笑著回答,又朝著顧北喬認真的鞠了下躬,聲音都透著靈動:“謝謝顧教授在圖書館幫我。”

顧北喬淡淡斂眸,冷清的輕掀唇角:“談不上。”

從秦蘇蘇的角度看過去,顧北喬此時的下顎線格外的明顯,男性特有的性感喉結輕輕滾動,側顏冷峻中又多些溫潤柔和,有一種禁欲美男子的感覺。

瞬間讓他身邊的路過的男學生,對比之下,顯得平庸無比。

秦蘇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既然重頭戲看完了,也應該回家給霍庭風沏杯晚安茶。

說起來原本天天跟霍庭風朝夕相處,隔個一兩天沒有看到他,讓秦蘇蘇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那顧教授,我先回家了。”

顧北喬淡淡點光,沒有說話。

隻是一雙清眸望著她輕盈的身影,漸漸在人群中遠去,複雜的心緒再一次湧上來。

不知父親為何讓他照顧一下秦蘇蘇,他忽然很想知道原因。

正獨身一人離開校門的秦蘇蘇,站在車水馬龍的公路邊上,候著叫好的出租過來。

她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正在偷偷的注視著她。

“她一個人在等車,旁邊有一兩個路人,但是這個路段沒有監控。”

“可以動手。”

那頭傳來聲音有點疲憊,好像一夜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