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房間溫度驟然下降,隻見霍庭風周身散發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意,黑眸斂著淩厲至極的冷光。

話裏話外,許韶白一副秦蘇蘇男朋友的姿態,甚至在怪他的不是。

霍庭風心中甚煩,他都不知道是因為外甥的口氣而煩,還是在煩他自稱秦蘇蘇男朋友的身份。

“還沒夠?”霍庭風攏眉看去,黑眸之內濃霧瞬息萬變,奪目而出的壓攝力讓人後背發涼。

許韶白算是頭一次見到舅舅這番模樣,不禁啞然失笑的搖搖頭。

“舅舅別生氣,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昨天媽媽跟我說,她很滿意秦蘇蘇,我也是……所以我才多說幾句,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吧?”

許韶白總是笑著說話,說話腔調痞裏痞氣的,一般人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麽態度。

就在許韶白候著他開口時,**的人睜開雙眼,水靈的眸子映著日光,怔怔的望著他們兩個。

**的她,被許韶白剛碰到肩膀時,就醒了過來。

隻是覺得,他們兩個同時在房時,她要是醒過來,會顯得尷尬。

便一直閉著眼睛裝睡,可哪知聽著聽著,後麵就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她身體還未痊愈,他們就開始把她跟許韶白,綁在一起了?

她也不知這個時候該說什麽,便笑著問了句:“早。”

床邊兩個男人一同望去,晨光下,他們麵容皆籠著一層清芒,像是自帶濾鏡般,讓人驚豔不已。

霍庭風刹時斂去眸中的不悅,隻剩一片淡然,聲音平淡:“感覺身體怎麽樣?”

秦蘇蘇輕輕搖頭,輕聲道:“好了很多。”

邊說著,邊抬手要支起身來。

離她近點的許韶白,順勢抬手支住她的胳膊,想要扶著她坐起來。

才碰到秦蘇蘇的胳膊,秦蘇蘇眼眸中閃過一縷縷狡黠的清光,胳膊微微往裏縮了縮,當作沒有注意到許韶白的手,避開他的手。

卻不想許韶白早就有準備,另一隻手扼住她的胳膊,強行扶著她坐起來。

臉上帶著笑盈盈的望著她,一臉友好的開口:“你剛受了傷,不要太勉強。”

說完,又把櫃子上的清粥端過來,拿著勺子舀了一口清粥,緩緩送到她的嘴邊:“來,你昨天睡了一整天,一定很餓,先吃點粥。”

秦蘇蘇抬眸,盯著他臉上,那略顯浮誇的關切,差點沒有認出他來。

要不是看到他那雙狹長眼眸底下,隱隱顯露出來桀驁的微光,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另一邊,還有一位如神抵般男子靜靜坐著,這讓她怎麽吃得下去?

她抬手輕輕擺了擺,臉上露出苦笑不得的笑意:“我還不餓。”

“是哪裏不太舒服嗎?”許韶白把碗放下,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

是被你盯著得不舒服啦。

秦蘇蘇臉上帶著略顯尷尬的笑意,手指下意識的卷動著發尾,低頭微笑:“許二少不必對我太熱情,救你媽媽的事,隻是舉手之勞。”

在老板麵前,還要先跟許韶白撇清關係再說。

免得霍庭風,又覺得自己跟他外甥走得近。

許韶白下巴微揚,眼裏透著琉璃般的豔光,嘴角勾著幾分笑意:“拿命相救,也隻是舉手之勞?”

說著,他猛得湊近,與秦蘇蘇麵對麵平視而道:“當初你對我示好,我還以為你隻是想氣你姐姐,今日看來,你還是摻雜了感情在內。”

秦蘇蘇內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怎麽這許二少總是自我感覺良好啊?

本來是想再次告訴他,自己的目標是霍庭風,不是他。

可現在當事人在這,她隻好改口,輕笑著道:“許二少應該早就知道,我心中所想才是。”

說著,目光遊移到霍庭風的身上,頓上兩秒。

想起秦蘇蘇的心思,許韶白眼裏的笑意冷了幾分,身子微微往後靠,身體語言分明在抗拒。

他知道秦蘇蘇想攻略下舅舅,而他本來是以看好戲的姿態。

可現在看來,舅舅似乎對秦蘇蘇的確有好感。

這讓他有種被人搶走獵物的挫敗感,而且比起追求喜歡的人,似乎秦蘇蘇也更勝一籌。

這一下,讓他輸給兩個人。

“嗯,現在清楚了。”他勾唇笑得肆意,帶著幾分曖昧氣息,朝著她說話越來越近。

秦蘇蘇抬手將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暗地裏剜了一眼許韶白。

許韶白笑得越發的邪魅,就差伸手去揉她的小臉:“你難為情?”

兩人間一來一去,在他人眼裏,成了打親罵俏。

沉寂半晌的霍庭風,胸口忽然發放在悶,黑眸之下流動的情緒幾欲破開來。

膝蓋上的雙,手手指微動,抬至椅邊,準備離開。

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人,赫然發現一房間的人,娟麗的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

“我還以為蘇蘇房間沒人,房門也沒關,才擅自進來的。”

隨著她而來的,是濃鬱清香的參雞湯味,將整個房間的氣味,都調節的格外誘人。

剛醒沒多久的秦蘇蘇,頓時感覺胃裏的饞蟲被勾醒,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瞬間鎖在霍淺喻的手上。

情不自禁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唇,笑眯眯的望著來人:“沒關係,對了,你沒事吧?”

正走過來的霍淺喻,聽到秦蘇蘇反倒關心著自己,心裏更是感動不已,臉上笑容平添幾分親切。

“我沒事,倒是你這次受的傷不輕,我應當如何報答你才好?”

許韶白見她過來,自覺的站起來,把椅子讓給她。

霍淺喻從容坐下,一臉關切的打量著秦蘇蘇的臉色,見她氣色不錯,才寬心些。

見狀,霍庭風感覺自己有些多餘,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先下去用早餐。”

秦蘇蘇雖然一直在跟許韶白聊天,但是餘光一直落在霍庭風的身上,隻覺得他今天周身氣壓很低,心裏還在尋思著原因。

聽到他要走,心頭沒由來的感覺到陣陣失落,粉唇微揚,正要開口。

卻見霍淺喻側頭,笑得很有深意,斷然開口:“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