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雙眼,因為情緒失常,致使眼眶滾燙。

她生氣的將紗布,用力的塞進秦蘇蘇的嘴裏,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話。

她低頭撿起手術刀,下巴微微發顫,鼻翼翕動著,自言自語道。

“三爺喜歡你,隻是因為你的眼睛好看。隻要我擁有這雙眼睛,我就會得到三爺的喜愛。”

“對,沒錯,就是這樣。”

她自說自話的點頭微笑,可是眼眸快速顫動著。

她沒有學過醫,借著幾個視頻,學模學樣的動手術,自己都沒底氣。

秦蘇蘇垂下杏眸,情緒平和的望著她,隻覺得她可憐、可悲又可怕。

說完,薑蜜重重的抿下唇,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緒。

雙手拿著手術刀,仔細的盯著她臉上的記號。

準備動手,取她眼眸。

無路可退的秦蘇蘇,到最後關頭,竟然也不知害怕。

隻怔然的盯著手術刀緩緩下來,呼吸聲愈來愈大,胸脯起伏厲害。

若是眼睛真被取去,不管用何代價,她一定會再次取回來。

銳利的刀鋒,直直朝著她的眼眶而去,碰至她的肌膚,滲出幾絲鮮紅的血絲。

鮮紅色尤為刺激神經,薑蜜眼眸大亮,神色如魔似狂,嘴角上揚。

快了,就快了,馬上這雙眼睛就取出來了。

尖銳的刺痛讓秦蘇蘇,額頭細汗滾落成豆大的汗珠,沿著她的眉梢淌下。

又因嘴裏塞了紗布,隻能發出沉重的悶哼聲。

眼睛,真的要被取走了嗎?

薑蜜很謹慎,才碰到肌膚,又抬起來,再次比量。

才放心的,沉沉落下。

“住手!”

一道男聲,恍若自盤古開天劈地那時傳來,再次讓天地震撼。

正在專心致誌動手術的薑蜜,驚得急忙收手,生怕落刀不甚,劃到她的眼睛。

緊接著,後麵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如擂鼓般撞擊著,薑蜜的耳膜。

轉頭看去,隻見來人,一身黑色西裝加身,修長身形逆光而來,英俊的麵龐盡是細細汗珠。

胸膛微微起伏,可見是一路狂奔而來。

隨著薑蜜轉身的動作,江澈正好能看秦蘇蘇的臉。

一時間,視線其他東西全部不見,隻能看到她眼角,滲出的絲絲鮮紅。

還由不得薑蜜開口說話,江澈大步流星向前,眼裏隻裝著躺著那人,越過她的身子,看清秦蘇蘇的處境。

刹那之間,江澈身上散發出如同深井的寒意,英眸攜裹著濃濃的怒火,狠狠剜了薑蜜一眼。

二話沒說,幫秦蘇蘇解開麻繩,將她嘴裏的紗布拿來。

終於得到自由的她,坐在石**,雙手捂著被麻繩勒得通紅的脖子,吐著舌頭大口大口喘著氣。

江澈隨著她的動作,低頭去觀察她的臉,發現眼邊畫了記號,傷口卻很淺。

便鬆了一口氣,從口袋摸出創口貼,細心的幫她粘上,細聲提醒著:“不怕,傷口很淺,不會有疤。”

秦蘇蘇疲憊的點點頭,抬起杏眸,如重釋放的看去江澈。

“你可算是來了。”

再是再來晚一步,她不知要受多少皮肉之苦。

“你給我發消息之後,我用公司係統,定位你的位置,立馬就開車跟過來了。”

江澈蹙著眉頭,耐心解釋著:“可是你的位置太遠,車速再快,也隻現在趕來。”

“沒事,沒事,來得及時。”她粉唇微揚,慶幸的笑了笑。

對她而言,江澈永遠可靠。

兩人寒暄完之後,江澈與秦蘇蘇,一同望去薑蜜。

薑蜜雙手還保持著,舉著手術刀的動作,整個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江澈會出現。

感受到他們兩人目光,她眉頭僵硬的皺了皺,不解的看去他們兩人,最後定於江澈身上。

“你為什麽會來?”

江澈細心的,再次檢查秦蘇蘇的全身,確認無礙之後,才轉頭看去薑蜜。

在他印象裏,薑蜜在霍家工作多年,就算有時性格會有些偏激,也萬萬沒想過,她居然膽大包天,竟然對秦蘇蘇做這種事。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英眸微眯,眸色深沉,肅著臉道:“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蘇蘇的人。”

聞言,薑蜜低頭哼哼的冷笑兩聲,能做到今天這步,她早就失了理智。

霍家的人,不管是誰都沒辦法威懾到她,能限製住她的,隻有霍庭風一人。

連同江澈,她也早就不放在眼裏。

再次抬眸裏,眼底通紅,湧出一片憎恨與厭惡,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秦蘇蘇本事果真不小,不僅迷得三爺喜歡,連江先生也甘心做忠犬。”

聞言,江澈英眉輕攏,大步朝著她走去,身上攜著一股子肅殺之氣,直逼她靈魂深處。

眼看身材高大的江澈,一步一步靠近,被他氣場所威懾的她。

終於有絲害怕不安,可最後還是帶著一股子狠勁,拿著手術刀指著秦蘇蘇。

開口,一言一句,猶如鋼釘入牆,聲聲有力:“你這個賤女人,妖狐媚子,不靠男人撐腰,你還能做什麽?”

說到這,她眼眸快速的掃了眼,靠近的江澈,企圖在他過來動手之前,用語言當成利器,再攻擊秦蘇蘇:“你就是不要臉,隻喜歡勾引男人……”

她說得越發癲狂,像是窮途末路的瘋子。

坐在石床的秦蘇蘇,眼神冷漠的望著她,好似她說的是別人般,事不關己。

此時,江澈已立於她跟前,大手一揚。

當蹌一聲響起,她手中的手術刀,被打落在地,晃動兩下歸於平靜。

薑蜜受驚的往後退了一步,雙眼赤紅的看去江澈,這才止住話語。

江澈冷聲質問,英眸中冷光滲人:“說夠了沒?”

薑蜜抬眸瞪著江澈半晌,忽然像瘋了一樣,雙手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角,眼睛大睜,出挑的眼線,幾欲飛入鬢發裏。

自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顫抖而又癲狂:“怎麽了?我說錯了嗎?鼎鼎有名的江醫生,不也是跟普通男人一樣,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世上,所有男人都被秦蘇蘇,迷得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