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雪不是不知他冷淡,可是好歹,也好長一段時間未見,他怎麽好像,見到自己毫無波瀾?

她的右手還在口袋裏,揣著香薰,漸漸握緊。

忽然,麵前的男人,猝不及防的伏下身子來,那副極具張力的臉,瞬間放大至她的眼前。

她的心髒猛得砰砰亂跳起來,白白的臉蛋上,浮出兩朵紅暈。

他……他是要抱自己嗎?

她內心十分期待著,以為黑豹也有柔情一麵,眼角的餘光,緊緊的盯著他的右手。

果然,右手緩緩伸出來,繞到她的身側了。

她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右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準備好回抱住黑豹。

倏地,黑豹身子直起,右手裏拿著,從椅背上抽回來的領帶,揉成一團握在手中,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先一步回房。

原來,他隻是伏下身子,拿領帶而已。

潔雪僵在半空中的手,被寒風吹得有些凍。

還好四周無人,不然她真的,會尷尬的無地自容。

回到別墅裏麵,陳伯正從旋轉樓梯緩緩下來,正好看到,潔雪悶悶不樂的,準備上樓去。

笑得和藹如風,在提醒著:“先生在洗澡。”

“我知道。”潔雪點點頭,往上走的腳步不停。

陳伯沒說話,兩人擦肩而過。

潔雪直接推開黑豹的房間,垂重的窗簾是放下來的,所以房間的光線很暗。

大白天的,還得點著兩盞燈。

潔雪對於黑豹不明白的點,實在是太多太多,像是一本翻不完的書般。

她也不坐到沙發上,緩緩坐在床畔上,盯著他床頭櫃的照片。

那是位長相,格外姣好的女士,照片中她溫婉安靜的笑,站在某間孤兒院的大門處。

她一直想問,照片的人是誰。

可她不敢。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忽然叮叮的響了起來。

驚得她立馬回過神來,定眼看去手機。

是黑豹的手機。

她伸長脖子,看去手機屏幕。

是誰來的一條短信。

可是她跟黑豹這大半年裏,黑豹的手機設置,短信是不會有鈴聲的。

怎麽,今天短信還有鈴聲。

出於好奇,她伸手點開短信,是一條文本內容:我馬上回榕城了,你會跟我見麵嗎?

潔雪看得眉頭輕攏,下意識去看發件人,備注是一長串英文。

還沒得及辨認,英文是什麽意思時。

一道冷冽如寒風般的男聲,在她耳邊宣然響起:“誰發的短信。”

他明明沒有怪她,亂翻她手機的意思,卻還是嚇得她,手機滑落。

黑豹身形微動,反應極為迅速的,接住半空中的手機。

然後自然的劃開界麵,看到短信內容時,嘴角輕揚,居然有一絲笑意。

而坐在床畔的潔雪,驚愕無比的盯著,光著上半身的黑豹。

他的頭發其實很長,洗完澡出來,還沒得極吹幹。

漆黑的發,順到他的鎖骨處,緩緩淌出的細小水珠,沿著他身上的肌理線條,最後沒入下麵圍著的浴巾裏。

當她的視線隨之下去時,臉蛋不由的漲至通紅,滾燙的耳尖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啊……你……你你,沒穿衣服!”潔雪難為情的側過身,心髒砰砰亂跳。

聞言,黑豹低頭看了身上,再淡淡抬眼看著她,糾正她的話:“沒穿上衣。”

“那你幹嘛,不穿上衣?!”她既害羞的嘟囔著,又有些想偷看的,時不時回頭瞄他兩眼。

嘖嘖嘖,這身材,著實養眼。

在**的話,應該會更為養眼的吧……

隻是一身新傷舊痕,有些煞風景,卻更顯男人味。

黑豹將手機,隨意的放到床頭櫃上,好像並沒有回短信,轉身去衣櫃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

胡亂的擦著頭發,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光線略低的房間裏,顯得格外迷人動聽。

“我在我房間,剛洗完澡,你還要問我,為什麽不穿上衣。”

他說話的語調,總是很平,仿佛所有的話,都是陳述句。

但這也是讓潔雪,喜歡的其中一點。

因為像他那張,長相凶厲的人,要是動不動就來反問一句,她的小心髒可受不了。

她聽得在理,緩緩轉過頭,光明正大的看著,他**的上半身。

他的雙手在擦頭發,所以不停的動著,後背自脊梁骨後的肌肉,就隨之動著,每一寸肌肉,都分外稱有力量感,說不出的性感,甚至有一絲情色。

潔雪才看幾眼,就偷偷的咽了下幾口水,佯裝平靜的道:“你是聽到,手機短信響了,才出來的嗎?”

那個發短信的人,居然有特定鈴聲,她就更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發短信的,也是個女人。

黑豹沒有應她的話,而是問題轉移話題:“你進我房間幹嘛。”

他不想回答的問題,沒人能逼他。

潔雪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轉而揚起一道明媚的笑:“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話落,黑豹把毛巾隨手扔到,門角處的髒衣婁裏,轉頭淡淡的瞧著她,候著下文。

潔雪從**蹦下來,跟獻寶似的,把手裏緊攥著的玻璃瓶,呈在他跟前。

一股子獨特的異香,登時就在房間裏,四散開來,宛如房間裏,忽然有隻隱形的花仙子,在俏皮的散發香味。

既不會讓人聞得太膩,又很有特色。

潔雪的眼睛亮亮的,嘴角掛著得意的笑:“這是我好不容易,為你特意偷回來的,這香薰的作用可大著呢。”

“你平時身上總是會有傷,有了這個香薰,不僅能減少你的疼痛感,還能加快愈合傷口……”

“疼痛感。”他驟然出聲打斷她的話,寬大的拇指沿著,小小的玻璃瓶臨摹著:“我沒有覺得,傷口會有疼痛感。”

潔雪嘴角微抽,歪著腦袋解釋:“嗯……我沒說你怕疼,隻是這個香薰……”

“我知道。”他再次打斷她的話。

這次,讓潔雪有些愕然,亮亮的眼睛,光芒微滯:“你知道?”

他怎麽會知道,頂級調香師的秘製香薰,外界都很少有人知道,他平時更不關注頭條、新聞,他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