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潔雪急忙撲到黑豹的跟前,眸光顫動著,盯著黑豹胸膛,插著的筆筒,已經被鮮血染至通紅,仍有血冒出來,隻是並不洶湧。

“秦蘇蘇,你這個瘋子,我就不應該讓你靠近黑豹!”潔雪崩潰的喊著,眼裏瞬間蓄滿擔憂的淚水。

說著,她腦子一熱,就想伸手,去拔黑豹胸口上的筆筒。

“別動!”被抓住的秦蘇蘇,猛得轉頭,厲聲嗬斥:“虧你還是學醫的,你要是把筆筒拔下來,隻會讓他承受沒必要的後果。”

聽到秦蘇蘇的聲音,潔雪渾身上下每根神經,都是抗拒的,抬起一雙憤恨無比的雙眸,剜過秦蘇蘇的臉,轉而落到阿澈的臉上。

帶著命令的口吻:“還讓她在這裏幹嘛,不把她那雙亂來的手剁下來,誰來為黑豹的傷負責?”

阿澈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仿佛被觸及到逆鱗般,惡狠狠的拽過秦蘇蘇,要把她拉出去,真有要剁掉她手的想法。

“你給我出來!”阿澈邊拖邊嗬。

倒是被抓住的秦蘇蘇,臉上絲毫沒有懼怕之色,出奇的淡定。

粉嫩富有光澤的唇瓣,輕輕的一張一合,低聲的倒計時。

“三。”

“二。”

“一。”

氣息剛落,**的黑豹,居然自己坐了起來,大手按著胸膛的兩側,避開筆筒的位置。

削薄的唇緩緩啟開,聲音有些涸幹:“放開她。”

聞言,潔雪跟阿澈皆是一驚,急忙轉頭看去黑豹。

隻見黑豹身子靠著床頭,臉色奇跡般轉好,不再不停的吸氣,呼吸自然。

“黑豹,你……你沒事了?”潔雪抬手就抓住他的左手。

激動而又興奮的抿抿唇:“你知不知道,你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大事。”

阿澈麵露喜色,也沒急著去處置秦蘇蘇,往床邊走了一步,靠得更近觀察黑豹。

“你感覺好點了嗎?”

黑豹微微頷首,輕咳了兩聲,說話的氣息愈發的平穩。

烏碧沉黑的眸子,緩緩抬起,一貫迸出犀利而又敏銳的幽冷光芒,慢慢的轉至秦蘇蘇的身上。

“你救了我。”

聞言,潔雪跟阿澈兩人,眼睛猛然瞪大,瞳仁裏映著不敢置信的光芒,一並落到秦蘇蘇的身上。

一時之間,她成為房間,所有人的目光所至,她也沒覺得不自在。

落落大方的揚起笑臉,嘴角若隱若現的梨渦,稱得她既嬌媚又可愛至極:“住你的城堡,穿你的衣服,吃你的,用你的,總得對你有點作用吧。”

黑豹破天荒的輕輕笑了笑,淩厲如刃般的五官,居然透出不一樣的溫和,巨大的反差讓他,顯得更加吸引人。

潔雪跟黑豹相處,近有半年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見過,黑豹對人笑過。

她一直以為,黑豹是不會笑的人,可是他今天,居然對秦蘇蘇笑了。

憑什麽?!

“她怎麽會救了你呢,她隻是把筆插到你胸膛,她是……她是……”潔雪一時口快,心裏滿是嫉妒與不甘。

嫉妒是人類的原罪,一旦現行,就讓人麵目全非。

潔雪咬著牙,眯緊眼睛,眸光淩厲:“她是想要……”

“嘖嘖嘖。”秦蘇蘇懶懶漫漫的打斷她的話,清靈的聲線裏,並著一絲絲譏諷的意味。

“其實我們是同一個班導,班導還說你,曾經是他的愛徒,可我怎麽來看,你根本就不像學醫的。”

說完,她傲慢且不失玩味的,上下打量著潔雪,周身散發出一股子自傲的氣質,如夏花灼灼逼目。

“你胡說什麽,我在學校裏,成績很好的!”潔雪梗著脖子說道,不想處於下風。

“成績好,那你怎麽看不出來,黑豹剛剛是氣胸,如果我不用筆插進去,他就可能會窒息而亡。”

“直到我做完一係列,黑豹好轉過來後,你還都不明白,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學醫的?”

聞言,潔雪喉頭一滯,下意識垂眸看去黑豹,胸口插著的筆筒。

原來,那不是凶器,而是救人的工具。

怎麽,剛剛怎麽想不起來,他就是氣胸,呼吸不暢呢?

為什麽會想不起來呢,明明應該知道的才對啊!

潔雪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明明她可以自己救黑豹的!

沒一會兒,房門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進來的人,是提著醫療箱的醫生。

他急忙走到黑豹的身邊,邊擦滿頭的汗,出聲解釋。

“不好意思,我接了電話,片刻沒有耽擱就過來了,可是路途實在太遠,我開最快的車,也隻現在到。”

解釋完之後,又關切的問著情況:“先生,你是什麽情況?”

話落,他便注意到,黑豹胸口插著一隻筆,下意識的攏緊眉頭,眸中有絲困惑。

而黑豹淡淡的出聲,聲線平穩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已經沒大事,你就把傷口處理下。”

醫生盯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拿出工具幫他按住傷口,再小心的把筆拔出來。

在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房間裏的其他三人,已經自覺的出了房間。

黑豹不喜歡,有人看著他的傷口,大抵就不想,讓人見到他脆弱的一麵。

出來的阿澈,伸手大大咧咧的,掛在秦蘇蘇的肩頭,一副好哥兒的模樣。

吊兒郎當的笑著道:“看不出來啊,年齡輕輕,本事不小。”

與先前,一副要殺了秦蘇蘇的凶神模樣,判若兩人。

秦蘇蘇挑著眉頭,眼尾勾著懶淡的笑意:“你本事也不小。”

“我有啥本事?”

她勾唇一笑,抬手拿開阿澈,搭在肩頭的手:“變臉說相聲的本事。”

阿澈尷尬輕笑,抬手抓抓腦袋:“嘿嘿,那是我無知不懂事,不知道你是在救黑豹,錯怪了你,你可別生氣。”

“也是,畢竟你沒有學醫,不理解很正常。”秦蘇蘇懶懶的說著,眸裏泛著清亮,而又妖冶的微光。

“那是那是,我是個粗人,沒啥文化,更不懂醫學方麵的。”阿澈順著台階下,附和的說著:“你能解理就好,別影響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