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抿唇輕笑,歪著腦袋,亮亮的眼睛如星星般,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愛。

“的確,有人是成績很好的醫學生,不是也啥都不知道嗎?”

聽到這,阿澈臉上的笑容,略微一滯。

合著說半天,她是在諷刺潔雪呢。

思及此,阿澈抬眸看去潔雪,隻見她的臉又青又黑,臉色很是難看。

似也察覺到阿澈在看她,無地自容的捂著臉,快步上了樓。

上樓梯的聲音,咚咚咚的,又快又急。

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阿澈的視線中。

阿澈皺了皺鼻子,抓著腦袋後的手,緩緩放下揉著脖子,轉眸上下打量著秦蘇蘇。

忽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秦蘇蘇有些莫名所以。

“我笑你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呐,不是好惹的角色。”

阿澈眼裏盡是興味,又是對她的好奇,目光漸漸帶絲探究,仿佛想看清她的腦袋裏,都裝得什麽。

聞言,秦蘇蘇嘻嘻一笑,眸底微光清澈如泉:“那你不惹我就好啦。”

阿澈抬手作揖,連連點頭,一臉正經的應:“清楚、明白!”

秦蘇蘇被他誇張的動作,惹得哈哈大笑,倒也沒真生他的氣,覺得他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

兩人說話間,身後的房門再次開啟,走出來的醫生,麵帶笑意。

“已經處理好,先生的傷口,你們可以進來。”

“好。”阿澈點頭應道,隨手推著秦蘇蘇的肩膀,拉著她一起進了房間。

坐在床頭上的黑豹,襯衣已經穿好,但是因為襯衣,被人扯壞幾顆扣子,所以領口微敞著,隱隱中能看到,傷口上包紮後的痕跡。

他的麵色明顯好了很多,臉上再無冷汗,五官的鋒利感依舊很深。

特別是那雙烏黑的眸,迸發著如同來自,無盡深淵裏探出來的幽光,攝人又另人畏懼。

見到他仍是一副,隨時要取人性命的冷麵,秦蘇蘇倒放下心來。

看來,他現在身體應該不錯。

醫生一邊把這幾日,要打的消炎藥劑,以及其他的點滴配劑,放到桌上擺著。

一邊笑著開口:“先生身上氣胸的急救措施,是哪位做的啊?”

他低著頭分配好藥劑,說話的口吻,盡是讚賞有的意思:“做得真是漂亮,沒用儀器,就精準定位,而且還沒有傷到任何地方,應該是有過臨床經驗吧。”

“沒有。”秦蘇蘇自然的應著。

聞言,醫生手上動作一停,詫異的轉頭,震驚的打量著秦蘇蘇:“你沒有臨床經驗,你還敢下手?”

“如果我不下手,黑豹可能會窒息,來不及等你。”她從容淡定的說著,當時情況下,她的確無二選擇。

醫生微怔,看去秦蘇蘇的目光,從震驚,漸漸轉至欣慰與賞識、欽佩。

的確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他沒想過,做急救措施的人,是個小丫頭,而且還沒有臨床。

她是如何有把握,又是如何有膽量的?

醫生自愧不如的輕笑兩聲,朝著秦蘇蘇豎起大拇指:“好樣的,以後你必是,醫學界的人物。”

前麵還好,聽到醫生直白的誇讚。

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過獎了。”

身邊的阿澈,大手落到她肩頭上。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壞習慣,總是勾肩搭背的。

“那我可得跟你打好關係,以後我出事受傷,說不定就是你主刀。”

沒等秦蘇蘇開口懟他,醫生又板著臉,嚴肅的道:“不過這次,的確是這位小姐,措施做得好,不然說不準,真會出大事。”

說完,他又轉頭看去**的黑豹,衷心的建議道:“個人建議你,還是請位貼身的醫生,時刻在身邊才好,以免下次有突**況……”

“害,這不是有秦小姐嘛,以後把她帶身邊就行。”阿澈手掌輕輕拍拍,秦蘇蘇的胳膊。

秦蘇蘇一個閃身,動作敏捷的碰過他的手掌,隨後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別老趁機占我便宜。”

阿澈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秦蘇蘇,表情誇張的道:“姐姐,我占你便宜?我隻是拍你肩膀,你別亂說,毀我清白好不好?”

“再說,我對未成年沒興趣!”

秦蘇蘇隻是,被他總是勾肩搭背,弄得有些生煩,才故意說他占便宜。

“誰知道你啊,一看就不是好人。”她懶懶揚唇,抬手抱臂。

“我怎麽不是好人?我不是好人,我還在黑豹麵前說你好話,讓他放過你。”

阿澈大乎難過:“你那天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要你自斷隻手的人,你不但不記恨他,今天還救他,我幫你說話的時候,你怎麽不記著,真是忘恩負義的小丫頭。”

“那你的意思……”她古靈精怪的笑了笑,眼尾分明閃過一絲,狡黠的清光:“我是不該救黑豹咯?”

這把話頭引至黑豹的身上,阿澈隨即看去黑豹一眼,見他沉黑著臉,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不說了不說了,說不過你,伶牙俐齒的,也不知是跟誰學的。”阿澈認輸,雙手抬起,以示投降。

醫生把東西都處理完後,轉頭朝黑豹告辭:“東西我都放這了,使用方法我也寫在標簽上,你自己會用的,我就先回去了。”

黑豹點頭:“嗯。”

隨著醫生離開,阿澈也識趣的,偷偷溜走。

房間裏隻剩下,秦蘇蘇跟**的黑豹,她好奇的走到桌邊,看了眼醫生寫下的便簽。

然後有些好奇的轉頭,看去黑豹:“你平時,都是自己打針嗎?”

“嗯。”

“那抽針換點滴呢?”

黑豹麵不改色,仿佛隻是家常便飯:“必要的時候,我可以自己縫針。”

秦蘇蘇:“……”

是個狠人。

“那你……還真是不怕疼。”她低頭哂笑著,不禁對黑豹,略有些敬畏。

她是見過他一身的傷口,那不是一般的多,幾道傷口都是疊在一起。

聽他說會自己縫傷口,想來那些傷口縫合,明顯不均勻的,應該就是他自己縫的。

光想著,怎麽有種,孤膽豪傑的孤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