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救我。”黑豹聲音很沉,因為身體有些不適,略有些發啞。

聞言,秦蘇蘇轉過身,杏眸輕垂,聲音略緩:“醫者仁心。”

什麽醫者仁心,不知道在別的醫學生裏,是不是一種信仰。

但是對於秦蘇蘇來說,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

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當時是怎麽回事。

本來是從潔雪的電話裏,聽到是黑豹出事,她心裏還有點慶幸。

想著要是黑豹真出事,她豈不是,可以趁機溜走?

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尾隨潔雪他們,來到房間外麵,聽著裏麵的動靜。

結果聽到黑豹,不停吸氣的怪聲音,又見潔雪、阿澈他們束手無冊,等醫生過來,黑豹怕是真要出事。

一時之間,她的腿不聽使喚著,帶著她進到房間裏,還是快步衝過來的。

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把黑豹救了。

黑豹也沒有深究,隻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會欠別人的。”

秦蘇蘇悠然自得的轉過身,杏眸裏閃著,零碎的光芒。

“那我應該是,算救了你一命,我也不用你一命報一命,你就把我放了得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怎麽樣?”

雖然恩人的香薰,還沒有找到,不急著離開城堡,但是黑豹,實在是太嚇人,先把欠他的,還清好點。

這明明是個隻賺不虧的買賣,誰知黑豹根本不領情,聲音依舊沉冷。

“一碼歸一碼,你的事我還要查的,你的恩我也會報,以後看你的需要。”

秦蘇蘇:“???”

大兄弟,你腦子沒問題吧?

“行吧……那你可記得,你欠我一條命。”秦蘇蘇微揚下巴,壯著膽子跟他講道。

黑豹點點頭,表示同意。

秦蘇蘇暗呼一口氣,也不想跟他單獨相處,便指了指門外:“那你先休息,我就出去了。”

“嗯。”

……

次日,又是一日好天氣,氣溫回暖,日光傾城。

秦蘇蘇一早起來,洗漱完之後,一拉開房門。

就看到一排排衣架,擺在房門前,一眼望去似望不到頭般,大約排了七八排衣架。

每排衣架上都掛滿了衣服,滿滿當當的,簡直就跟商場般。

她還沒有在衣架裏,收回目光來,便聽到一道穩沉略滄桑的聲音。

“秦小姐,早安。”

是陳伯的聲音。

秦蘇蘇抬頭張望兩眼,才看到衣架後麵,站著的西裝革履的陳伯,滿臉帶笑。

“這是先生吩咐的,一大早為你,買回來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款式,就把適合你這個年齡段的,全都帶回來了。”

秦蘇蘇有些受寵若驚的,挑挑眉頭,隨後眼角微彎,如同勾月般綻著清光。

看來,她現在,在城堡地位不一般了。

思及此,她不由的硬氣起來,直起後背,撥開眼前的衣架,緩緩的走出來。

清清喉嚨,從容淡定的問:“那我早上,吃什麽?”

陳伯眯著眼睛笑了笑,細紋布滿眼角,卻異常和藹:“秦小姐想吃什麽,我就做什麽。”

要知道,前幾日,她都是自己起早,做早餐的。

現在居然能享受,陳伯親手做的早餐,這就是身份變化的象征!

正當她還在暗自得意開心時,忽然一道冷沉的聲音,貿然響起。

“起來了就換身衣服,跟我出門。”

“我嗎?”秦蘇蘇抬手指著自己,眯著眼睛看去來人。

隻見黑豹一身漆黑西裝,與他那雙烏黑沉碧的眸子,相得益彰,將他身上那股子,鋒利如刃的冷意,散發的淋漓盡致。

隨著他緩步過來,秦蘇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真如貓見了老虎般,不由自主的會畏懼。

哦不對,他是黑豹。

黑豹這個稱號,的確與他很匹配,動物的野性、極具衝擊力的冷狠,在他身上很是明顯。

“嗯,你。”黑豹從她身邊,步伐不停的走過。

秦蘇蘇朝前走了一步,茫然的盯著,他腳步不停的背影。

然後眨著撲閃撲閃的眼睛,看去笑盈盈的陳伯:“他讓我跟他一起去,有什麽事嗎?”

陳伯笑容不減,反而滲出幾絲,狡猾狐狸般的陰冷感。

“先生說,這段時間要把你帶在身體,你是學醫的,以免有什麽意外,你可以照顧他。”

秦蘇蘇眉頭皺緊,肩膀往後傾了半分,肢體動作都是抗拒。

當黑幫大佬的貼身護理?

別吧……

太危險了,她才二十出頭,她還有一片青春沒有享受。

跟三爺戀愛還沒談,幾個哥哥還沒見過麵……

可不能出什麽意外,英年早逝啊。

“還有,先生不喜歡等人,而且脾氣很不好。”陳伯見她遲遲未動,又笑著提醒了句。

聞言,秦蘇蘇心裏疙瘩一聲,腦海裏想起,第一次見麵,他就讓自己,自斷一隻手的畫麵。

手臂處立起雞皮疙瘩,抬腿便老實的跟上去了。

黑豹前腳上了後座,秦蘇蘇後腳就跟了下來。

逼仄的後座裏,秦蘇蘇一下子就聞到,黑豹身上,帶有恩人秘製香薰的味道。

肯定是昨天晚上,他把香薰拿出來用了,要麽香薰就在他的臥室。

冷不丁的,黑豹忽然開口說話:“你是跟潔雪一個學校。”

說話口吻極其平淡,根本不像是問句。

秦蘇蘇反應了會兒,才點點頭:“嗯。”

應完之後,車內安靜如斯,隻有幾人起伏的呼吸聲,一度讓秦蘇蘇懷疑,剛剛黑豹開口說話,隻是幻聽。

車速在離開城堡路段之後,立馬就有了提升的跡象,秦蘇蘇側過頭看去車窗。

外麵的風景飛速劃過,根本看不清有什麽建築,隻有殘象化成一列列色條般,迅速的閃過。

秦蘇蘇默不作聲的伸手,把車把緊緊捏住。

她也不知道是走的哪些道,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又不敢問。

弱小、無助又可憐。

莫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車速漸漸降了下來,車窗外的風景,亦逐漸的清晰。

秦蘇蘇眉頭逐漸攏起,杏眸盯著外麵的風景,不由的張開粉唇,很是奇怪。

亦忽然明白,黑豹幹嘛之前問,她是不是跟潔雪一個學校的。

因為現在,他們就在學校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