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反應這麽大,秦蘇蘇細眉輕攏著,“我隻是好奇……”

話還沒說完,身邊的潔雪,猛得伸手推她一把,瞪著眼睛指責著。

“你好奇什麽?你好奇就能亂翻黑豹的東西,就能擅自拿他,最重要的照片,還把他照片弄壞了?”

她講話語速很快,字句連語,仿佛吐出來的鋼珠般,彈得秦蘇蘇眉頭輕皺。

不過,秦蘇蘇也知道,擅自翻黑豹的東西,的確是有錯在先。

隻是看到這張照片,上麵的人是媽媽,才會多看幾眼。

所以她沒出聲,仿佛置身事外般,垂眸盯著照片,想著有什麽辦法修複才好。

阿澈跟陳滾走上來,陳滾對秦蘇蘇,一向很看不慣。

抬手就從秦蘇蘇的手裏,把照片抽過來,仔細的看了看,照片的損壞處。

隨即緊攏著眉頭,聲音沉中帶怒:“為什麽要動老大的東西,以為他現在對你很特別,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是。”秦蘇蘇淡然的立在那, 細眉輕攏著,粉唇抿了抿,正想要解釋什麽。

身邊的潔雪,猛得伸手,一把推開她的胳膊:“不是什麽不是,黑豹最在意那張照片,現在都被你毀了,你要還不快滾,還在賴在這裏。”

說著,她連續推了,秦蘇蘇好幾下,秦蘇蘇細眉越攏越緊。

眼看她就要推到,胳膊的傷口處,秦蘇蘇胳膊想要側開,卻被陳滾一把按住肩頭,兩人之間似乎在配合著。

“讓你現在就走,你聽到沒有!”潔雪一臉凶相的瞪著她,手上動作不停。

秦蘇蘇胳膊的傷口,被她碰到,疼得她直聳肩膀。

抬起一雙杏眸,斂著幽冷的光芒,先掃去陳滾一眼:“你最好是鬆開我肩膀。”

許是真得弄疼秦蘇蘇,她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冷冽生寒的氣息。

攝得陳滾微微一怔,按著她肩膀的手,不自主的鬆開些。

秦蘇蘇抬起另一隻手,拍拍被他按住的地方,然後又轉眸看去潔雪,見她氣勢逼人。

在她再次出手,要推到傷口處時,秦蘇蘇一把將她的手掌握住,清靈的聲音泛著寒意:“你急著趕我出去,是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訴黑豹嗎?”

聞言,潔雪眼神立變,眸底閃過一絲懼意,不過片刻又恢複如常。

她故意直著後背,反而先出招,輕蔑的笑著:“我有什麽秘密?”

說完,她雙手抱肩,又接著道:“你不會是想,告訴黑豹,我跟那群傷害你的人,有什麽關係吧?”

秦蘇蘇淡淡挑起眉頭,心想潔雪倒是聰明,故意先提出來。

這樣下次,秦蘇蘇再說這事時,反而顯得很假。

“拜托,你覺得你說這種話,有人會信嗎?”潔雪一臉的輕蔑,嘴角側勾,用著鼻孔看著秦蘇蘇。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秦蘇蘇學著她的模樣,也雙手抱肩。

靈動的麵容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白芒,眼角彎彎,勾著不可言喻的狡黠:“你看我跟黑豹提這事,他會信你還是信我?”

房間裏的人,看著秦蘇蘇那抹自信從容的笑,不由對她跟黑豹的關係,浮想聯翩。

特別是潔雪,她在門外,親耳聽著黑豹,問秦蘇蘇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這才多久,秦蘇蘇就開始持著他的喜歡,在他們麵前逞凶。

著實把潔雪,氣得不輕。

小女孩好像都這樣,一旦觸及到喜歡的人,情緒、理智就都會失控。

潔雪登時雙手甩下來,順手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拿起來,用力朝著秦蘇蘇的胳膊砸下去。

她氣憤難耐的大叫一聲:“你他媽以為,你真的算什麽東西啊!”

隨著她的高音響起,秦蘇蘇麵前一股勁風而起,如琥珀般的杏眸裏,映著高舉起來的玻璃杯,越放越大。

這杯子要是砸下來,胳膊的傷口,就算是白包紮了。

秦蘇蘇迅速掃過,周邊的位置,腳尖蓄力,想著要急忙避開才是。

沒等她反應過來,眼角餘光掃到,黑色的身影進來,她便當下一計,沒有急著躲開,而是站在原地。

任由水杯砸到,胳膊的傷口處,硬生生吃下這撞擊,疼得她直吸冷氣。

她還沒有出聲喊疼,居然先聽到,對麵潔雪驚呼一聲:“啊!”

秦蘇蘇定睛一看,原來是黑豹剛衝了進來,應該是想攔下水杯的,卻還是慢了一步。

所以他現在,正鐵黑著臉,大手如鐵鉗般,扼住潔雪的手腕。

疼得潔雪直皺眉頭,手裏拿著的水杯鬆開,‘啪’的一聲,在地麵上摔個粉碎。

一邊的陳滾,下意識的往前站了一步,唇角微動,似要開口說話,最後卻還是咽了回去。

“你明知,她胳膊有傷。”黑豹犀利沉黑的長眸,泛著冷冷的幽光,直盯著潔雪。

潔雪猛吸一口氣,抽了抽手腕,卻越抽越生疼:“你弄疼我了,鬆開我。”

黑豹並沒有放,聲音沉冷如冰:“可你弄疼秦蘇蘇。”

聞言,潔雪滿是怒火的雙眼,瞬間蓄滿淚水。

她肌膚本來就白得映人,給人一種玻璃般易破碎的柔軟感,特別容易激起人心底的柔軟。

每次一哭起來,紅透的眼眶,與如雪般肌膚,就成為分明的對比,更讓人心疼。

她啞著聲音,紅著眼睛問:“你現在,是為了她,要來質問我嗎?”

她明知道黑豹,最拿眼淚沒辦法,卻要以此來威脅他。

黑豹眉頭微動,正欲要鬆開潔雪的手。

身後的秦蘇蘇,故意挨了一下打,她都沒有哭,怎麽能讓潔雪先哭,就把這事過了呢?

她見黑豹手指微動,便知他要鬆手,故意抽了口冷氣,咬重下唇,使唇色保持片刻泛白。

然後往前走了一步,仰著靈動而又清純的小臉,用那雙如同山鹿般的杏眸,天真的看著他。

“算了吧,也沒有很疼,等下再重新包紮一下。”

這年頭,現在哪個女生,還不會裝個綠茶嘛。

黑豹側目看了她一眼,眉心便瞬間如重山,沉黑的眸子裏,明顯有一抹心疼閃過。

正略鬆開的手,又再次捏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