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霍先生,不如考慮一下,其他的合作方案吧。”

話落時,他放在企劃書的手指,點了點麵紙張,抬眸冷靜幽然的看著霍庭風,如鷹凖般的眸底,泛著一絲絲,冷然而又堅定的光。

總之,他不可能,對於霍庭風的要求妥協的。

聞言,霍庭風俊顏如冰川般,泛著一層冷冽之意。

對於顧慈的措辭,意料之中,冷清的開口回道:“考慮其他的話,那我隻會考慮六個,或者七個,甚至十個。”

在座的各位,瞬間目光聚攏在他的身上。

隻見他以一種獨坐雲巔,藐看眾人的矜貴之態,他的氣色很差,肌膚蒼白。

可他如黑夜般的翦瞳,緊繃俊朗的側顏,削薄冰冷的唇,都給人一種很淩厲強大的氣場。

就算是在顧慈的麵前,居然也不甘下風,兩個男人的氣場,形成兩種兩級分化的磁場,讓在房間裏的所有人,都不由的摒住呼吸,咽口水的動作,都變得很輕。

“霍先生,那這個度假村項目,我們還是不要開始合作,免得以後分歧更多。”

顧慈身子往後隨意的靠去,右手食指還在點著,桌上的文件。

“合不合作的意願權,不在你們的手上,在我的手上。”霍庭風聲音靜冷,如長年常結冰的寒潭,泛著清冷的寒意。

聞言,顧慈勾唇輕笑,食指在文件上畫了一個、一個圈:“你以為你拿著,原住戶的拆遷同意書,我們就沒有辦法拆遷了嗎?”

“你們當然有辦法。”霍庭風自然的接著話,黑眸裏泛著一層層清霧。

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一脈冰冷的寒:“為了達到目地,你們可以聯係各種手段,再讓原住戶重新簽一份,到時候要是兩份同意書,到FY裏去公證,你們開發是得到ZF允許的,怎麽算都是你們的勝率大。”

“而拿下那片地皮,也隻是時間問題。”他平靜如流的答著,仿佛早就算好他們的做法般:“我猜得對嗎,顧先生。”

這些手段,都是最簡單粗暴的商業手段,倒也不能怎麽難猜,隻有公司實力過大,再加上有ZF的的允可,就算是填海平山,也都隻是時間問題。

顧慈隻是覺得納悶,既然他清楚他手中的把柄,對於顧家公司來說,不算威脅。

那麽,為何霍庭風,現在就在麵前,卻絲毫不慌。

這種從容淡定,甚至透著幾分輕慢的冷靜,是因為他還有後手?

見顧慈不語,霍庭風終於伸手,象征性的,更像是百無聊賴的拿起來,看了幾眼。

漫不經心的,悠然開口,語調玄寒:“反正顧先生,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向來都是不折手段,這些東西對你來說,手到擒來。”

他看似半垂著眼眸,在看著文件,實則是為了斂下,眸底泛濫的痛恨之意。

話落時,會議室裏的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這話裏麵的攻擊性,未免太強了,絲毫不掩飾他對顧慈的意見。

別人不明白,顧慈他是早就猜出來了,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略略在意了下,女兒的感受。

最終還是開了口,聲音沉穩如石,擲地有聲:“既然你都清楚,那你憑什麽,還要問我五個點的合作?”

霍庭風坦然抬起黑眸,眸底暗湧翻沉,透著幾分冷漠:“因為我還有你其他把柄。”

聞言,顧慈眉頭一攏,不由的直起肩頭來,如鷹凖般的雙眸,銳利的打量著他。

從他的態度來看,他肯定是有後招的,讓顧慈有些猶豫的,是不清楚後招究竟是什麽。

而且霍庭風在商業裏,行事做風淩厲非凡,雷厲風行,甚至手段近乎毒辣。

相傳前幾年,有家靠著鄰市財閥的資助,在榕城裏發展壯大,當時他家事業如日中天,甚至以壟斷所有地產之勢。

結果就是因為,跟霍庭風有一片項目爭取,霍庭風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就把那家資產全部套出來,那家傾時在榕城消聲滅跡,不知所蹤。

其中手段可見一斑,所以霍庭風在榕城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

顧慈的沉默,讓會議室裏的氣壓,驟然降低,那幾位陪著的大佬,在他們兩人前麵,硬是插不進一句話來。

“別猜了,你是猜不到我手裏,究竟有你什麽把柄的。”霍庭風又淡淡的提了句。

話落,便氣息不穩,出聲輕咳兩聲。

身邊坐著的秦蘇蘇,急忙伸手遞過紙巾,接著又遞去一杯溫水。

杏眸裏泛著細碎的微光,透著幾分擔憂,而複雜的情緒,緊盯著霍庭風喝水,還不忘伸手輕拍他的後背,生怕他出一點事。

“還要嗎,我出去給你倒一杯。”她壓低聲音,幾乎是俯在霍庭風的耳邊,輕喃著。

霍庭風側頭,黑眸在看去她時,徒然變得溫柔無比,薄唇含笑,聲音都變得輕柔。

“不用了,你也不必太擔心,我沒事,就是喉嚨不太舒服。”

說著,他旁若無人的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怕她在這種場合,會覺得很無聊。

他們兩人的舉動,在他們的眼裏,簡直就是秀恩愛,隻是讓他們很詫異。

被外界稱為人間絕色,不近女色的霍庭風,居然也有對女人如此一麵。

可在顧慈的眼裏,更加不是滋味。

被霍庭風嗬護有加的女孩,那是他的晚兒,而現在他跟霍庭風,又是成為競爭對家,而且從霍庭風的口氣來看,這種競爭不會太良性。

若是說,霍庭風手中真有他的把柄,那最重要的把柄,應該就是秦蘇蘇。

喝完水的霍庭風,重新轉頭,半垂黑眸,冷冷的看著顧慈。

“不然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合作,我保證你們,工期不可能如約。”

顧慈被他激起,一絲絲鬥意,他倒是想看看,霍庭風究竟手段如何。

“好,賭注是什麽?”顧慈應得爽利,嘴角竟揚起一絲笑意。

“賭注就是……”

霍庭風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那群安靜的其他人中,有人貿然出聲。

“等一下,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