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話的霍庭風,長眉驟攏,黑眸裏分明攜著幾分慍怒。
不止他,包括會議室裏,大部分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側目看去,出聲那人。
隻見那人,坐在霍庭風的斜對麵,正瞪著眼睛,盯著牆上的投影畫麵。
“這上麵……好像是霍先生公司的文件吧?”
聞言,大家都困惑不解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投影畫麵。
牆麵上,播放的文件,根本不是項目相關的,而是出自其他公司的文件,每頁內容下麵的,還有小小的霍家圖案。
“好像真是霍先生,公司的文件。”
“可是,怎麽會在,我們公司文件裏麵?”
“上麵好像是寫著,霍先生下一步的計劃內容……”
“不是吧,是有人故意泄密嗎?”
一時之間,原本安靜如淵的會議室,瞬間響起很多小小的議論聲,大多都是不敢置信與困惑。
隻有剛一直在弄投影儀的安青,正對著電腦上麵的文件,麵不改色的一頁頁看著。
他是第一個發現,文件有問題的,可是文件是他親自整理的,按理不會可能有紕漏的,所以他格外用心看了看。
最後發現,文件被人調包,但是他卻沒有換下來。
也是因為,這件文件,應該是霍庭風的文件,而文件內容正是顧慈,所需要知道的所有內容,每一麵都記錄的特別詳細,可以看得出來,做文件的人,何其用心。
會議室忽然空氣,都變得稀薄無比,除去前麵幾人,後麵作陪的員工,都倒吸一口冷氣。
那上麵的東西,正是霍庭風要對付,顧慈的所有手段……
現在相當於,把底牌全麵,攤在顧慈的麵前。
顧慈大致看了幾眼,便明白是怎麽回事,轉頭看去霍庭風,隻見他臉色蒼白,黑眸之下仿佛傾著滔天巨浪,重重的拍打在石岩上,每一下都透著,另人窒息的寒意。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在注意到了顧慈的目光後,薄唇輕啟,嗓音陰沉冷厲。
“你怎麽拿到我的文件的?”
老實說,能拿到對手的底牌,的確讓顧慈喜出望外,但這是怎麽回事,他也不清楚。
抬眸淡淡的掃去安青,示意讓他開口解釋。
發青跟著顧慈很久,隨即會意,把電腦屏幕合起來,不想把後續再放在屏幕上,算是給霍庭風些許麵子。
“本來是要放我做的項目文件,文件不知道是被誰調了包。”
安青平靜的解釋著,目光緩緩落在霍庭風的身上:“這上麵的文件,應該是霍先生很重要的文件,可能是霍先生公司裏,出現點問題。”
言下之意,是霍庭風自家出的內鬼,顧慈這邊是完全不知情的。
而這一切,對於霍庭風來說,無言是一記重創。
剛剛播放在屏幕上的文件,每一頁都是他幾年的心血,蓄力待發,都是為了今天的度假村項目,就是了為報複顧慈。
卻沒想,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底牌盡數公布在仇家的麵前。
這……還怎麽玩?
坐在一邊的江澈,緩緩站直起身,英顏之上的沉冷之意,幾乎破壁而出,英眉緊攏間,盡是隱忍難耐的怒意。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霍庭風的文件,會在今天出現,在顧慈的公司裏。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是誰把文件給顧家公司的
在公司裏,能接觸到這份文件的人,根本寥寥無幾,而且文件更多時候,是放在霍家山莊的,怎麽可能會被泄密?!
“安先生,不介意我看下,你電腦裏的電子檔文件吧。”江澈想查清楚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
聞言,安青下意識看去顧慈,候著他的意見。
顧慈微微點頭,眉頭輕抬,大大方方的讓江澈,前去檢查。
反正顧慈是沒有做過,在霍庭風公司安排內鬼,也沒有去找過他們公司的人,坦坦****。
江澈朝著顧慈微微點頭,算是跟他道謝,而後邁開腳步,朝著安青走去。
安青側開身子,給他讓出身位,靜靜的看著他檢查,並平聲道:“你可以隨意翻。”
因為電腦裏,也隻有一份準備,展示的項目資料。
江澈沉著英眸,將電腦屏幕裏的文件夾打開,上麵隻有一份PPT文件,打開文件就是剛投影機裏的內容。
但是從第六麵開始,後麵的圖片是被他人,強行加進去的圖片,仔細看就能看出來,每張都是偷拍的。
看了好一會兒,江澈抬起英眸,目光沉暗如同海底的礁石,沉重的看去霍庭風。
不用開口,那雙眼睛分明就在說,看不出來跟顧家有關係。
霍庭風始終半垂著眸,掩下眸底翻湧的痛意,冷峻的容顏上,攜著寂冷如夜暮般的狠戾:“走。”
他一刻也不想,在這未打響,就已經宣告失敗的戰場裏,多留一分鍾。
江澈快步走過來,推著霍庭風往外走,邊上的秦蘇蘇沒有立馬跟上去,站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爸爸。
顧慈動作很淡的點頭,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想讓他,幫忙查一下霍庭風公司的內鬼,究竟是怎麽回事。
本來從中做手腳的人,明顯就是為了坑霍庭風,雖然顧慈跟他是競爭對手,但是這種手段,他也不太認可。
一聲招呼都沒打,直接借顧慈的手,去害霍庭風?
那他顧慈也未免,太過於好使了吧。
見狀,秦蘇蘇一路小跑跟上去,前麵的兩人。
剛上電梯的江澈跟霍庭風,正在候著她。
見她氣喘籲籲的跑來,江澈也沒有開口說話,兩人不約而同的,關切緊張盯著霍庭風。
一是剛剛,霍庭風心血被泄密的事,二是霍庭風,現在身體太虛弱,要是再出現什麽打擊,他們真的不知道,霍庭風還能不能頂住。
隨著電梯門緊閉,秦蘇蘇二話沒說,直接半蹲在霍庭風的跟前,伸手把他的右手握在手心,杏眸裏泛著擔憂急切的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三爺,你……你還好嗎?”
江澈也跟著問道:“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沒有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