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些疲憊的霍庭風,不想看她們,兩個人在麵前晃。

啟唇出聲,聲線冷清如冰:“你要是想住我家,就住這吧,但是不要讓使喚她,她不是傭人。”

他倒是一碗水端平,即滿足了候思琪的想法,又幫喬茶茶說了話。

如此,兩人才消停下來。

喬茶茶稍稍理智了些,還擔心著霍庭風身體情況,咬牙把候思琪所給的委屈,一一咽下。

霍庭風抬手按了按眉心,輕聲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喬茶茶輕聲應著,看了眼候思琪。

她已經起身拎著包,步伐悠閑的往外走,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兩人先後出了房間,走在前麵的候思琪,忽然轉過身來,水亮的眸子裏,閃動著動人的微光,又彌漫著少女的清甜感。

“我說,你們其實,根本沒有交往吧?”

聞言,喬茶茶心頭一沉,並不想理會於她,側過身子越過她,想要下樓。

在擦肩而過的那瞬,候思琪忽然抬手,手掌撐著牆,攔住喬茶茶的路。

“候小姐,麻煩你讓一下。”喬茶茶冷著素淨的臉,圓眸裏凝著一層冷淡之意。

候思琪不依,不達目地,她是不會罷休的,向來如此:“我不讓。”

每個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喬茶茶忍無可忍。

她猛得抬起頭,目光淩淩的看去候思琪,聲音略高:“候小姐,你身為候家千金,出生在優越的家庭,應該教養極好,怎麽卻如此沒有禮貌?”

“你也一樣啊。”候思琪眨眨眼睛,一臉無害的笑著,話語卻不讓半分:“客人跟你說話,你都不帶理睬的,這難道叫有禮貌嗎?”

聞言,喬茶茶眉頭輕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知為何,她看著候思琪,卻像是看著秦蘇蘇。

她們兩人,不管是出眾的外表,還是說話的口氣,如出一轍,性格也有幾分相似。

見她不說話,候思琪收回手,挑著眉頭接著問:“我早就猜出來,霍庭風跟你不是一對,那天在包廂裏,我就看出來了,你們還想演戲騙我,當我傻啊?”

聽言,喬茶茶不甘心的垂下眼簾,喉嚨微動,隨後淡然的開口:“是,雖然三爺同意跟你在一起了,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在一起過的事實。”

她在極力爭取著,保留著一絲妄想,也算是內心對霍庭風的執著。

“別開玩笑了。”

候思琪輕蔑一笑,固執的想要,捅破她的妄想:“我看你也沒有什麽出色,的霍庭風雖然雙腿不便,但是他無論長相、身材、實力都是人間極品,跟你在一起,憑什麽?”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直接了當的,戳破她與霍庭風的差距。

一時之間,心底所產生的難堪,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就憑我可以治他的腿!”喬茶茶情緒有些波動,圓眸微微顫動:“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現如今,愛霍庭風的那顆心,也似乎隻有這點籌碼。

“那霍庭風也應該,隻是感謝你,而不是喜歡你。”候思琪一針見血的指出。

候思琪輕飄飄的話語,似無數根細細的綿針,紮進她一直不願麵對的內心。

霍庭風不喜歡她這件事,似乎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了,連一個陌生人,都清楚這一點。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在霍家山莊呆了近半年,幾乎是日日與霍庭風相處。

她很想一直留在他身邊的,但是好不容易趕走秦蘇蘇,又蹦出來一個候思琪,要搶走她的霍庭風。

“還有啊。”候思琪見她悶悶不樂,眉頭皺得很深,就很開心:“其實霍庭風喜不喜歡你,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了,他看你跟看我,是一樣的眼神。”

殺人諸心,這一點候思琪,做到淋漓盡致。

而後,她心滿意足的收起刀,開心的轉身離去。

徒留喬茶茶,站在寂靜的走廊上淩亂,無法從麵對真相的漩渦中,抽身出來。

下樓的候思琪,抓住從另一邊下樓的江澈,亮眸盛著盈盈的水光,含著笑看著他。

“我現在是霍庭風的未婚妻,我最近要住在這裏哦。”

聞言,江澈英眉輕攏,清透淺光的英眸裏,閃過一絲絲訝異。

開口說話時,嗓音溫潤如風:“三爺同意,你住這嗎?”

其實今天霍庭風要出院,願意見候思琪時,江澈就猜到,霍庭風要做什麽決定。

隻是,現如今,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去勸阻,霍庭風的想法。

“嗯,他同意的,你能幫我安排個房間嗎?”

“可以,我帶你去客房看看。”江澈禮貌而紳士的笑了笑。

“有勞。”

霍家山莊一樓裏,好幾間客房,平時卻鮮少有人來住,所以每間房,雖然家具擺設都不錯,可還是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虛渺感。

“就這間吧。”候思琪指著房間道,看了幾間,她也知道都差不多。

“行,那你先休息,有事的話,在家裏隨便叫誰都行。”

“好。”

江澈朝著她禮貌一笑,而後轉身去了,霍庭風的房間。

進來時,霍庭風已經在**,隻不過外套沒有脫,隻是靠著枕頭坐著。

映著對麵窗台,灑進來的清光,能看到他眼瞼泛青,膚色是病態的蒼白。

“不睡會兒嗎?”江澈溫聲道。

聞言,霍庭風眼睫微顫,漆黑的雙眸,無光無瀾:“睡不著。”

江澈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來到他的床邊坐下。

此時,他不再是霍庭風助理的身份,而是身為霍庭風的朋友。

“剛在樓下碰到候小姐,她說你同意,讓她住在霍家。”

“嗯。”霍庭風輕聲應,也猜到他要說什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同意,跟她訂婚?”

聞言,江澈喉頭滾動了下,跟了霍庭風多年,他早知道,無人能琢磨,霍庭風的想法。

輕輕點頭,語氣裏分明的些惋惜:“你明明不喜歡她,為何要同意?”

話音落下,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他連霍庭風呼吸的氣息,都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