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秦蘇蘇心情莫名好轉了些。
也許這種時候,有個人陪在身邊,真的會好些吧。
顧愷之坐在沙發裏,好看的容顏上,保持著俊雋如畫的笑容,朝著她攤開手,是一雙精致的木筷。
“謝謝。”她伸手接過,腦袋往前傾了傾,仿佛對麵前的美食,格外的有興趣般。
也是,今天一整天隻吃了早上一頓,又睡了一覺起來,現在身體是很餓,急需能量。
聞了幾下,她胃口大開,毫不客氣的夾起一小塊肉,入口鮮嫩,因為特殊打包盒的緣故,每份菜品還保持著常溫,帶著食物該有的口感。
“嗯……”秦蘇蘇幸福的眯起了杏眸,眸底光澤流轉,泛泛而淌的是滿足之意。
果然美食治愈一切,她笑晏晏看去哥哥:“美味!”
看著她知足開心的笑臉,顧愷之心情也好了些,但他並沒有直接吃飯,而是起身把房間的燈打開。
光線晦暗的房間,一下子就變得亮堂起來。
顧愷之悠悠轉過身走過來,正好看到妹妹,半傾著身子,絲毫不講究形象的狼吞虎咽。
他忽然淡然的笑了笑,仿佛看到一隻可愛的小奶貓,略有些急迫,又不想錯過任何食物般。
“你記不記得,你是個女生啊?”他忍不住笑著吐槽。
說著,他來到她的身邊,緩緩坐下。
聞言,正在進食的小奶貓,抬起一張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小臉,粉唇吧唧還在咀嚼著東西,鼓鼓的腮幫,又像隻倉鼠般。
她忙著進食,嘴巴暫時不能出聲,自鼻尖冒出一聲:“嗯?”
顧愷之微微挑眉,心裏一片柔軟。
原來女生,是這麽可愛的生物啊。
他伸出秀手的手指,輕輕的幫她,揩幹淨嘴邊的飯粒,似責怪又滿是寵溺的意味。
“吃慢點,吃大快會傷胃的。”
秦蘇蘇小腦袋點了點,然後轉頭又接著,開始橫掃食物,抽出片刻間隙,小聲道:“哥哥也吃啊。”
“嗯。”顧愷之輕聲應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
細心的把魚刺剔掉,才放到妹妹的碗裏:“他家的魚肉都很鮮,你吃一下試試。”
剛剛她就是太餓,想吃魚的,又怕太多刺,就先掃別的食物填肚子。
正好哥哥夾來一塊,正合她意,開心的掂起腳尖,夾起魚肉一口塞到嘴裏。
隨之,杏眸彎彎,眼角沁出開心的微光:“啊啊啊!真的是超級好吃。”
見她吃得開心,顧愷之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伸手輕輕揉著她的長發:“那就多吃點。”
話落,他的手掌,明顯感覺到妹妹身子略僵,吃東西的動作,也都緩了下來。
顧愷之詫異的看去她,見她細眉輕攏,便不解的問:“怎麽了?剛魚刺沒剔幹淨嗎?”
被長發掩下的精靈耳,輕輕的抖動了兩個,杏眸垂下間,閃過一絲狡黠的興光。
她笑著搖搖頭,隨口答道:“沒什麽,就是外麵風大, 吹動樹葉響,我以為是有人。”
聞言,顧愷之轉頭,朝著身後半開的窗戶,看了兩眼。
窗外,隻有隨風而動的樹影,哪裏有什麽人影。
“聽錯了吧。”他端起碗筷,也開始吃飯。
秦蘇蘇一邊往嘴裏遞著食物,一邊點點頭:“嗯,應該是聽錯了,哥哥快吃吧,菜都快要涼了。”
莫約十分鍾後。
秦蘇蘇先把筷子放下來,然後側頭看去哥哥:“你慢慢吃,我下去倒杯水。”
“這裏有湯啊,喝點湯吧,味道還不錯的。”顧愷之下意識講道,然後放下筷子,就想去幫妹妹盛湯。
忽然身側伸出來一隻手,按住他的手背,輕聲拒絕:“不用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好。”
從房間出來的秦蘇蘇,並沒有去廚房倒水,而是繞到後門去。
本來走路就沒有什麽聲音的她,還故意掂著腳尖,順著一顆榕樹繞出去。
夜色彌漫,連空氣都變很粘稠。
月光如水一般洗淨了白日裏的鉛華,月光所照之處皆是那麽的柔和,而秦蘇蘇的目光,卻落在窗下,那裏正好栽著幾叢灌木樹。
加之邊上還種了其他樹木,樹影重重,根本看不清那裏有什麽,一片幽靜如深。
可秦蘇蘇那雙,在黑夜裏,仿佛被加了特效般,幽光乍然,格外的明亮,仿佛天生一雙洞悉黑夜的能力般。
她靠著牆,緩緩來到灌木叢裏,然後直直的站起來,宛如看到裏麵有東西般。
驟然間迅速的站起來,伸手一把拔開灌木叢,眸底光芒猛綻。
同時大嗬一聲:“誰!”
話落,一陣夜風剛好襲過,吹動樹葉與灌木葉,沙沙作響。
可是灌木叢裏,什麽都沒有,隻有滿地的枯葉,像是很久沒有人打量。
秦蘇蘇那雙亮澄澄的杏眸,無端就暗了下來,她伸手搗鼓著小腦袋,眸光裏泛著幾份困惑。
小聲嘟囔著:“不對啊,明明聽到有聲音,是有人在外麵的……”
剛在吃飯的時候,就聽到樓下有人,腳底踩到了枯葉,發出脆響的聲音來著。
“難道是聽錯了。”她攏起的細眉,又緩緩鬆開:“應該是聽錯了。”
她自言自語的,然後轉身朝著大門走去,準備回去。
就在她轉身的那瞬,院子裏某處陰暗處,發出一聲很輕微的舒氣聲。
已經轉身的秦蘇蘇,精靈般的耳尖,高高豎起。
她那雙台眸重新瀅滿晶光,粉唇下意識的,揚起一道自信與得逞的弧度。
“找到你了!”她莫名奇妙的拔高聲調,清靈的聲線,在安靜的夜裏,略顯幾分唐突。
話落,她如同蟄伏已久的獵豹,轉身拔腿,奔向她的獵物,動作之快,隻在眨眼片刻之間。
“我就說有人,躲在院子裏來著!”她笑盈盈的說道,手裏正扣著,剛找到的神秘人。
借著月光,她隻能看出來,麵前的人是個女生,身材還不錯,穿著棉服也能看出腰段。
隻是她帶著黑色兜帽,口鼻掛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明亮如珠的眼睛,也被半掩在帽簷之下,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