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蘇蘇,就算是抓著她,卻也沒辦法看清她的長相。

而被抓住的女生,顯得很是慌亂,另一隻手使著蠻勁,不停的推搡著秦蘇蘇。

但是好像沒有多少力氣,推半天也沒有,挪開秦蘇蘇半分。

好像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她才心煩意亂的出聲:“放開我!”

女生的音色,稱得上是好聽,隻是多了幾分嬌氣。

秦蘇蘇還是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細眉緊攏著,微微側下頭,想看到女生的臉。

“你來我家做什麽?”

“你家?!”女生高喝一聲,隨後輕蔑一笑:“你才住進來幾天,這就是你家?”

說著,女生也不急著掙脫秦蘇蘇的手,另一隻手支著細腰,揚著下巴,開始咄咄逼人的說話。

“真的是,現在的小女生都是怎麽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才認識男人幾天,就跟別人回家。”

“回家就算了,也不知道過了幾夜,就稱是自己家,臉皮有夠厚的。”

秦蘇蘇:“……”

這是五哥哥的家,說是自己家,應該也不算太過分,但是怎麽就被人,罵臉皮厚了啊?

不過,秦蘇蘇大抵也猜出來,這位女生是誰。

一雙杏眸裏,勾起幾分狡黠的微光,粉唇攝著幾分不明顯的笑意。

“你管我臉色厚不厚,反正這是我家,在這之前,你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在我家院子裏吧?”

“我……我為什麽要解釋!”女生高高揚著頭顱,高傲而又充滿生氣。

聞言,秦蘇蘇輕撅粉唇,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保持著得體而又優雅的笑容:“我給你機會,好好解釋,你既然不要的話,那我隻好報警,讓警察叔叔來問你的話,也許你會配合些。”

話落,她就按亮了手機屏幕,拇指輕快的,拔出110幾個字。

連同片刻的猶豫都沒有,直接撥通。

好像她是動真格,嚇得女生尖聲大叫,另一隻手急忙伸過來,作勢要去搶手機。

“別打,別報警,你別抱緊!”

秦蘇蘇把手機舉得高高的,杏眸裏泛起挑釁的興味,臉上的笑容未減絲毫:“那你是要跟我解釋,還是要跟警察解釋嘛?”

“我說,我說!”女生氣急敗壞的甩下手,一雙亮堂堂的眸子,滿是幽怨的剜了一眼秦蘇蘇。

如此,秦蘇蘇才看到,女生那雙眸,竟宛如透明的玻璃珠般,晶瑩生輝。

瞬間,一抹光點在腦袋裏閃過,秦蘇蘇似乎對這雙眸,有點印象,卻又想不起來。

最近腦袋裏,總是閃出來的畫麵太多,以至於秦蘇蘇,都搞不清楚,哪些畫麵是現實記憶裏的,還是夢鏡裏的。

秦蘇蘇低頭晃了晃腦袋,複而再抬起一雙杏眸裏,淡然的看去女生。

拇指已經掛掉了通話鍵,等於剛拔號沒兩秒,就把電話掛斷了。

“說吧。”她一手扣著女生的手腕,一邊拿著手機垂下,隻披著男士外套的身體,懶洋洋的靠在牆麵上。

女生另一隻手拔了下發絲,稍稍躊躇會兒,便別別扭扭的開口道:“我……”

“這以前是我朋友家,我正好路過這邊,想過來借……借個衛生間,解釋一下生理需求,就走的。”

聞言,秦蘇蘇微微挑眉,透亮的杏眸裏,薄有興味:“哦,你是來借廁所的,所以你認識這家的主人咯?”

“以前認識。”女生冷冷的道。

仿佛對這家主人,很是不滿,根本不想跟他有半點關係般。

“以前認識是什麽意思?”秦蘇蘇嘴角含笑,繼續追著問:“後來你失憶了,還是這家主人失憶了,你們就不認識了?”

“喂!”女生聲音拔高,眸中隱有慍怒:“你這個人,講話嘴很毒誒!”

秦蘇蘇聳聳肩頭,一臉無辜的微瞪杏眸,黑白分明的瞳仁裏,仿佛藏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山鹿,靈動逼我。

“剛剛好像是你,一開口就講我臉皮厚,我都沒有說你什麽,你就講我嘴巴毒?”

聞言,女生理虧的撅著嘴,思索半天,沒找到反駁她的話。

於是,就隻好接著扯著理由:“這幢房子以前的主人,是我朋友,而且跟我關係很好,所以我才想過來接衛生間,但是來了之後,我才想起來……”

“想起來,這幢房子換主人了,所以就沒有進去。”

這樣聽來,好像是有那麽些道理,但是秦蘇蘇可不信。

她笑意盎然,如同在夜中盛來的水蓮,白裏透紅的雪肌,在皎潔的月光下,泛著幹淨的白芒。

“那這家主人,也就是你以前的朋友,為什麽要搬走啊?”

話落,女生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為原來的主人,他死了。”

聽到這,秦蘇蘇忍不住輕笑了兩聲,這女生分明是在氣話嘛。

“你笑什麽!”女生不開心的瞪大眼睛,抬手把帽簷轉到一邊,把臉湊過去凶凶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自房門處,亦傳來一道男聲:“蘇蘇,你在跟誰說話,外麵有人嗎?”

聞言,秦蘇蘇剛一回頭,正想應哥哥一聲。

忽然手背處,傳來一陣痛意,伴隨著幾絲濡濕感。

她吃痛的下意識,就是鬆開了手:“哇,你咬我?”

話落,她就看到麵前的女生,如同兔子般,逃脫得飛快。

仿佛看到了天敵的小動物般,連頭也不敢回。

“喂!”秦蘇蘇甩著手背,朝著那道身影,急忙提醒道:“那邊這幾天準備栽樹,有挖了……”

話音還未落,視線裏跑得飛快的身影,‘duang’的一聲,直接掉到坑裏。

“啊!!!”

一道尖銳淒慘的女聲,劃破寂靜的黑夜,連樹間休息的鳥獸,都被吵得連連飛走。

秦蘇蘇又想笑,又覺得無奈,抬手撫著額頭,慢慢悠悠的走到女生邊上。

隻見女生一隻腳踩進了樹坑裏,一隻腳還在外麵,雙手直直的平放在腦袋前,似著爬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就在這時,站在房門處的顧愷之,也聽到了動作,舉著手電筒走過來。

“怎麽了,是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