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月淵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望月的反噬要比朔月更加來勢洶洶,他知道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
拚著最後一絲理智,他將青嵐手中的匕首一把奪下,遠遠地扔了出去,然後重重摔倒在地,整個身體因為痛苦而蜷縮到一起。
隻要不讓他聞到青嵐鮮血的味道,即使他徹底喪失理智,應該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青嵐已經徹底搞不懂月淵到底在想什麽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之一,不就是利用她來減輕反噬之苦嗎?
如今他這般堅持,難道是又有了新的算計?
若是這樣,那她這次絕不可以讓他得逞!
想到這裏,青嵐心裏發了狠。
既然不讓她割手腕,那就來個直接點的,讓他避無可避。
她將嘴唇狠狠咬破,然後上前按住月淵,直接將血送到他嘴裏。
已經在魔化邊緣的月淵,在感受到青嵐嘴唇的一瞬間,竟恢複了一絲神智。
他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青嵐,震驚不已。
但很快,嗜血的欲望將他的那一絲神智徹底侵吞。
他如野獸般一個翻身,將青嵐壓至身下,貪婪地吸吮起來。
他吸得十分用力,出血量變小時,他甚至還會再咬上一口,疼得青嵐瞬間後悔用了這種喂血的方式。
但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嗜血狀態下的月淵力大無比,她根本無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隻能任由他一下一下地吸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嵐覺得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麽久吧,月淵身上的黑氣慢慢散去,他終於停止了吸血,直接趴在青嵐身上昏睡了過去。
青嵐長出一口氣,嘴唇早已疼到麻木,疼到沒有任何感覺了。
她大概摸了摸,嘴唇已經腫了起來,到了明天估計會徹底腫成香腸嘴。
好在終於不用再被他啃了,這酷刑可算是結束了。
可惜,青嵐又失算了,趴在她身上的月淵沉重無比,她卯足了力氣,甚至用上了法力,也沒能將他移開。
很快,她便覺得胸口因為壓迫而堵得慌,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無奈,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以主人的身份下達著命令:
“月淵,你給我馬上變回藍色四腳蛇的樣子,老娘快被你壓死了......”
本來青嵐還擔心,昏睡中的月淵還會不會執行自己的命令,不成想這主仆生死契的約束作用還真是強,月淵還真的噗得一聲變回了真身。
青嵐頓覺身上一鬆,趕緊大口地喘著氣。
變回小藍龍的月淵,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靈髓的氣息,竟下意識地開始往青嵐胸口的衣服裏鑽。
青嵐驚得一把扯住小藍龍的尾巴,將他倒掛著提溜了出來。
“好你個月淵,剛把我的嘴啃得不成樣子,現在還敢往我胸...上鑽,你是占我便宜上癮是吧?”
她本想揪著尾巴直接將小藍龍甩出去,但看他蔫頭耷腦的樣子,頓時又有些不舍。
想來他剛才也隻是因為靈髓的吸引,而本能地往她胸口鑽吧?
輕歎一口氣,青嵐將小藍龍小心盤好,塞入懷中心髒的位置,然後邁著疲憊的步伐向城裏的方向走去。
回到客棧,青嵐將小藍龍取出,按照昨日的姿勢將他托在離自己心口最近的位置。
小藍龍依舊在昏睡中,青嵐不懷好意地戳了戳他的頭,也不見有任何反應。
她將托著小藍龍的右手使勁往心口處貼了貼,困乏地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我還不能把靈髓還給你......因為我還貪戀這個世界的美好,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還有好多風景沒有看...對不起......”
青嵐呢喃著,也不知她這是在跟月淵說話,還是她熟睡後的囈語......
當月淵醒來的時候,他已不知在何時變回了人形。
此時,他正以一種極度曖昧的姿勢窩在青嵐胸前,就像一個依賴媽媽的寶寶。
這個姿勢讓他瞬間臉紅心跳,青嵐呼吸的氣息、她胸口的起伏以及靈髓的**,再次迫使他想要盡快逃離。
可當他抬頭看向青嵐的臉時,頓時呆住了。
她這嘴......怎麽會腫成這樣!
他努力回想著昨夜的情形,心頭猛地一顫。
腦海中最後保留的記憶,竟是青嵐含著鮮血吻了上來,難道說他後來......
月淵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後來會怎麽對待青嵐。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撫摸著青嵐那腫得不成樣子的嘴唇,心疼她竟被傷得如此厲害。
他昨日明明已經盡力躲開,怎麽還會被她找到,還把她傷成這個樣子......
對了,一定是主仆生死契,雖然他極力忍住沒有告知她自己的位置,但他竟忘了,她還可以追蹤自己的位置。
“小灰,別鬧,我這是嘴,不是香腸......”
睡得迷迷糊糊的青嵐被月淵的手弄得發癢,不耐煩地伸手撥弄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竟還以為是小灰在覬覦她的香腸嘴。
月淵忍不住笑出了聲,徹底將青嵐吵醒了。
當青嵐意識到月淵在取笑她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頂著兩瓣香腸嘴,氣呼呼地抱怨起來。
“你竟還敢笑話我,要不是因為你...我...我這能變成這樣嗎?”
青嵐指著自己那可憐的嘴唇向月淵吐著苦水,雖然從表情到語氣都表明了她的怒氣值,但她那副氣鼓鼓的樣子,還有那奇怪的發音,都讓她看起來異常可愛。
月淵極力做著表情管理,但他嘴角的弧度還是將他出賣了。
“你還笑!”
青嵐氣憤地上前,準備采取暴力行動,卻被月淵順勢一把拉入懷中。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後魔氣反噬時我不會再躲著你了,你也千萬不要再為我做傻事,好不好?”
青嵐渾身僵硬地杵在原地,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他這是開始打感情牌了?難不成他想先俘獲她的芳心,然後再讓她心甘情願地獻出他想要的一切?
就像離洛對以前的青嵐那樣?
可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青嵐,她才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搞丟了來之不易的重生機會。
“咳咳,知道了知道了。”
青嵐有些不自然地將月淵推開,“你知道錯了就行了,不必弄得如此膩歪。”
她轉身在桌子旁坐下,倒上一杯水端到嘴邊,卻糾結於怎麽喝進去。
“我這嘴......”
青嵐鬱悶地將杯子放下,又忍不住斜了月淵一眼。
因為這條破龍,她連喝水吃飯都做不到了。
“主人,我先幫你把這個藥塗上,一會我再去買點藥材做一個效果更好的藥膏,塗上後兩天應該就能好了。”
月淵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想要幫青嵐塗上,卻被青嵐一把搶了過去。
“這個我自己可以塗,不過這兩天我該怎麽吃飯喝水啊?”
月淵愣了一下,他總感覺這次醒來後,青嵐對待自己的態度與以往不太一樣了。
“那個...吃喝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主人你先在這裏等一下。”
月淵離開後,青嵐將那瓶傷藥在兩隻手中扔來扔去,就像是在拿那藥膏撒著氣,嘴裏還嘟嘟囔囔地念叨著:
“可惡的小黃,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永冥魔尊再次冒了出來:“小青可以啊,這次終於在那小黃狗麵前硬氣了一把,不錯,我看好你哦!”
青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小黑,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站著說話不腰疼?以後你就安靜地看戲吧,少說話。”
炎陽神君立刻附和道:“小嵐說得太好了!本君也深有同感。”
永冥魔尊立刻不樂意了:“小青,我看你就是被這個假君子帶壞了,現在越來越有他身上那種酸腐的味道了。”
青嵐現在可沒什麽心情與永冥魔尊拌嘴,她在想如何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月淵魔氣反噬的問題,也省得自己一個月被他折騰兩回。
“小黑,你知道怎樣才能徹底祛除小黃身上的魔氣嗎?他這樣一個月折騰兩次,他自己不死,我也要被他折騰死了......”
“簡單啊!”永冥魔尊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要麽你把靈髓還給他,要麽快點讓我恢複元神,我幫他把魔氣取出來。”
“靈髓一時半會是不可能還給他的,也沒辦法那麽快讓你的元神歸位......”
青嵐不禁愁眉苦臉起來,看來還是得跟月淵一起遭罪。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炎陽神君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但又帶著幾分遲疑。
青嵐卻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什麽辦法?”
“炎陽,你確定要告訴她?”永冥魔尊似乎早就知道這個辦法,“你這是在害她......”
炎陽神君沉默了片刻,還是說道:“小嵐聰慧,自會判斷其中利弊。”
青嵐有些不耐煩了:“你倆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其實很簡單,就是將你的精氣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