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吃飽喝足,才打著飽嗝盯著麵前的女孩。
她雖然被綁架,但臉上卻沒有狼狽之色,靜靜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需要叫醒她不?”一個男人問道。
“等一會吧,反正要找她麻煩的又不是我們,也不用索要酬金,就讓她這麽呆著唄。”
“得嘞!”
兩個人拿出手機,刷著小視頻。
一兩個小時之後,凳子上的人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
她低聲說道。
“喲,醒了?”一個男人見她醒了,放下手機說道,“餓不餓啊?給你整點吃的?”
顧時笙低頭,整個身子都被牢牢綁在靠背上。
“大哥,我這想吃也吃不成啊!不如,你給我解開?”顧時笙可憐巴巴說道,“你看我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麽也逃不過您二位的五指山不是?”
“嗬,小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聽,不過我們可不能上這個當。你這樣的小姑娘,最會騙人了不是?”
一個男人看穿她的想法,笑得詭異,“你要是餓了,我可以給你喂幾口飯。吃不吃啊?”
顧時笙低頭,用沉默來回答。
“兩位大哥,不知道我是為什麽被綁到這裏來的,就算是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她不死心,還打算繼續追問。
“你就別想著套我們的話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哥倆什麽也不知道。隻是拿人錢財,把你綁到這裏來,再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要是想從我們這裏套話,就省省吧。”
她隻好悻悻閉了嘴。
男人知道她被綁得結實,也沒太注意她,都低了頭刷手機,也絲毫沒有提出贖金什麽的事。
不圖錢,那肯定就是圖人了。
她往四周看去,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看似廢棄了很久的廠房,麵積不大,但牆壁都已經斑駁,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頭頂的燈昏暗不堪,仿佛很快就要停電的樣子。
地上多是一些廢棄的瓶瓶罐罐,看起來像是個化工廠的廠房。
牆上開著小窗戶,能看到窗外天色沉沉,料想已是深夜了。
她很擔心傅雲深。
那一次她被傅厲澤綁架,就是在這樣的夜晚,傅雲深也不知道是怎麽找到她的,但在月光下看見他向自己走來的那一刻,也許自己就是在那一刻心動的。
不知道今晚,他能不能找到自己。
“大哥,能給口水喝嗎?”
“行。”一個男人起身,不知道從哪裏摸了瓶純淨水出來,擰開蓋子遞在她嘴邊,她也不矯情,湊上去就喝了半瓶。
冰涼的水下肚,她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大哥,這晚上能睡一會不?”她在椅子上扭了扭,“這麽綁著太難受了,我手都麻了。或者能不能給我稍微鬆鬆,真的手都麻了,兩位大哥就行行好吧。”
一個男人嫌她聒噪,不耐煩道:“行,給你鬆鬆,不過你可別想著耍什麽花招啊,我們哥倆都是練過的,手下沒輕沒重的,打壞你這個小姑娘可就不好了。”
顧時笙忙點頭應和:“知道的知道的。謝謝兩位大哥了。”
手腕處稍微鬆了鬆,她感覺整個胳膊都活過來了。
“二位大哥,你們是白家派過來的吧。”她不經意問道。
一個男人一愣,另一個麵色如常,她心裏有數。
“小姑娘,不用套我們的話了,實話告訴你吧,咱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偏僻得不得了,沒有導航和定位根本找不到這裏,你也不要白費心思了。”
“綁你的,也是你惹不起的人,既來之則安之,省點力氣多好。”
“好吧,我不問了。”顧時笙笑笑,便不再說話。
從剛才兩人的表現來看,幕後黑手是白家無疑了。
從一開始拿一個小盒子來,就已經是陷阱的第一步。通過白月將她約到西餐廳,再從西餐廳裏綁她到這裏,每一步都計算得清清楚楚。
隻是白月……
她心裏一沉。
傅雲深和白月在一起。
他們會不會對傅雲深不利?
她心裏慌張,但麵上卻不能顯露出來。
以他的聰明才智,早就發現了白月有問題,再加上自己的失蹤,總能讓她對白月有所防備。
唉,估計他現在也快急死了吧。
————
傅雲深的確是快急死了。
白禹澤聯係不上,白月也趁他們慌亂之際偷偷溜走,現在他們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輛被偷的轎車和運輸垃圾桶的運輸車。
薑霽軒怕他出事,親自開車。
“這裏是我篩出來的運輸車走過的路線,你看一下。”傅雲深把平板遞過來。
“你速度還快。”薑霽軒把車停在路邊,接過iPad,將圖片放大,一頁頁翻看著。
“隻能確定在城郊。”他把圖片反複比對過,說道,“北城的城郊麵積很大,咱們隻能一片區域一片區域這樣掃,會比較慢。但是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你要累了你就到後麵睡一會,我來吧。”傅雲深邊說邊要下車。
“還是我來吧!你那精神狀況,我真擔心一會要車毀人亡。”薑霽軒無奈道,“我雖然比不上你,但也不想就這麽英年早逝。”
“北城的地界我比你要熟悉一點,還是我來吧。”他也無心接著開玩笑,發動車子往前駛去。
“傅雲深,我真的很羨慕你。”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傅雲深挑眉。
“你喜歡時笙。”
“對,我喜歡她,”薑霽軒說道,“我喜歡了她很久。”
“有多久?”
“幾……幾個月了吧!”薑霽軒到底還是沒有將秘密說出來,“可是她選擇了你,而你卻把她弄丟了!”
說到這一句,他聲音低沉,有無盡的怒氣。
如果早知道有這麽一天,他一定會把顧時笙強占在身邊,不管用什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