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泠有哪裏特別?”我好像隱約明白他想說什麽了。
隻是一時不太確定,沒怎麽沿著這個思路往下梳理。
陸應川抱著我站起身,一路往樓上去,這會兒語氣反而冷靜,“你是那個跟我在結婚證上一起出現的名字,薑泠,也是你們薑家的獨女,薑家以後家業的繼承人,薑泠。”
噢,我懂了。
他這是諷刺周揚為了錢呢。
“薑家早沒什麽東西了,況且我跟你也離了婚。”我不服氣。
陸應川把我放在臥室**,開始脫我的衣服跟鞋子,“你直播結束,去婚介所試試,找你的人應該不少,我估計小鮮肉還特別多,要是非要挑,沒必要挑個周揚,”他說的很認真,帶著幾分無奈,“說你戀愛腦吧怕你難過,說你笨你又不肯信,幾十歲的人了比十八歲的姑娘還幼稚天真。”
這一通罵直接給我整懵了。
而他說上了勁,片刻不肯停,“現在都知道你是我陸應川的前妻,還帶著一個我陸家唯一的孩子,我也年紀不小,也是家裏獨子,你知道這意味什麽?”
意味著錢?
我想到我們的離婚協議,“那都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外人的。”
他懶得理我,給我脫個光之後又開始找睡衣往我頭上套,雖然我現在赤誠相對,但是氣氛真的一點都不旖旎。
連尷尬都沒有。
可見老夫老妻在一起久了真的欠缺吸引力。
我兩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吵著架。
“現在的你在外人眼裏就是搖錢樹,隻要我不倒,你薑泠一輩子吃喝不愁,要多少錢我不會給?當初離婚你要的也不少,股權你都敢動腦筋,我有沒有猶豫過?”
我說句實話,他沒有。
他真的特別大方。
以前我以為他是想通了,好聚好散。
現在想想,陸應川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可能被感性驅使做出什麽奇怪的決定,那會他知道我有孩子,隻想安撫我的心,所以我怎麽要求他都肯。
退一萬步說,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是他的原配,第一個妻子,是動過真心的。
而且陸家非常喜歡我,婆婆於思慧對我的寵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這樣的我,後麵很難有女人能超越了。
愛不愛是一回事,地位在這裏。
所以他給我錢這方麵,一定沒算計,就覺得我還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花點不算什麽。
“你沒猶豫,你一直很大方,陸應川。”我有點兒詞窮。
他見我終於明白,揉了揉太陽穴,終於放鬆,“現在的你不光是你,還是一輩子可以靠這個孩子高枕無憂的,陸家的準太太。”
“這個道理,你媽媽比你懂多了。”他忽的這麽說,臉色也冷下去,倒是挺古怪的看我,“你跟你媽不是早就商量過?要離也得生個孩子,這樣多了靠山,一輩子不著急怎麽活。”
我天!
這麽尷尬的事他這麽知道?
見我露出困惑的尬笑,陸應川無語,揉了揉我的腦袋,倒是有些愛憐,同時也顯出對我蠢笨的無奈,“那天你跟你媽在家裏打電話,哭的要死要活,我耳朵又沒聾。”
他說起那晚,說起我媽對他的算計,顯得不是很爽,“你以為我心裏不介意?你們娘兩把我當什麽?你嫁給我不是因為愛我,是因為給你們薑家找靠山?”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嫁給你確實是因為愛你,這個誰都知道。”要是陸應川質疑這一點,那我真的要變臉了。
我要不是愛他,找個別的男人也能活。
我又不是很追求豪門闊太的生活,反而婚後我也沒有活的很奢侈,還是以前的小家子樣。
“那現在?”他忽的問。
我愣住,“現在什麽?”
他皺眉,又煩躁的揮揮手,“算了,不跟你說,”而後摁著我的肩膀讓我躺下去,“總之,周揚這個人沒你以為的那麽好,你不想我說他壞話那我就不說,但麻煩你也別那麽快戀愛腦上頭,多觀察觀察。”
頓了頓,挺嚴肅的補充一句,“你現在懷孕了,我都不碰你,別人也不可以。”
我真是氣笑了,“你放心,誰都沒有我孩子重要,那事我一點不想。”
他像是不放心,似乎認真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我的表現,想到我確實屢次拒絕他,才露出笑容,“挺好的,就當禁欲,養身體了。”
說完,忽然低下腦袋,近距離看我,“你昨晚算是整我,就算離婚這件事也挺大的,夠我翻臉了,知道嗎?”
早之前不說這個,現在又說,嚇得我渾身一緊。
沒錯,我確實背刺他。
要是陸應川翻臉,我估計不太會有好日子過。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各種磨難。
他這個人的狠辣,我是見過的。
“知道,可你剛剛不是說你是孩子他爸麽。”我囁嚅著。
他冷笑,“噢,現在想起我是孩子的爸了?那離婚前怎麽不說,非要等到我主動開口說你才承認?”
“你不會現在要算總賬吧。”我急得都要坐起來了!
卻被他霸道的摁下去,“遲早要跟你算總賬!”但忍了忍,“不是現在,你先好好休息。”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遲早是什麽時候,但是管它的,安靜一天是一天。
人生無常著呢。
陸應川把累積的情緒一股腦發泄了,現在終於舒服,末了也困了,看著我平靜的眼,忽然湊過來,吻了吻我的唇。
蜻蜓點水。
沒等我反應,他已經起身,“這幾天我都在家,你也少給我鬧,電話別開機,其餘的我來處理。”
走到門口,又轉身,“請的助理不錯,那個嘴巴很大的女人,談工資,把她留在你身邊。”
這麽形容人家女的不太禮貌吧陸應川?
真虧了會有那麽多女人喜歡他!
但沒等我多說,他已經離開。
我熬了一整日,終於可以安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昏昏沉沉就起來喝過水上過洗手間。
直到第三天,我才醒來。
還不是自然醒,是文姨把我喊醒的,說有人來找,而且那個人特別魯莽,攔都攔不住。
我一臉困頓的起床,還沒走下樓,就聽到裴靜榕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傳來,“祖宗,我的祖宗!你能不能有點人性,幾天了電話都不接一個,外麵出大事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