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微笑僵在嘴角，並不覺得這是值得高興的巧合。
上次跟她說起這事隻當是閑話分享，我怎麽也沒想到徐娩竟會挑中去那裏度假！
翻看著這條消息，我最終選擇無視，直接熄屏睡覺。
閉眼的時候我心中想的是，也不知道陸應川會不會看我的朋友圈，要是他知道徐娩也去，會高興吧？
假期在即，餘下的一個工作日我也得加倍努力。
昨天汪姐跟我說官號今晚首播，大家都會輪番露臉，算是給機構撐個場。
我雖然沒答應，但氣氛都被烘托到這裏了，不順應下去很難脫身。
況且我臉皮薄，挨不住大家輪番勸說，想著無非打個招呼的事，對麵還是鏡頭又不是真人，怕啥？
就這樣，我被慫恿著跟同事們一起請了專業的化妝師來打扮，一番妝造後我凝眸看向鏡子，還真覺得自己跟從前有點變化。
化妝師的手簡直出神入化，我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讀書時候，那種清純的學霸女神的氣質又回來了。
官號是晚上七點開播，想著明天還得趕飛機，我便發了個信息給陸應川，“你自己回去收拾東西，我要直播。”
他今天蠻閑的，還秒回，“你跟誰直播？”
“公司的事。”
“直播到幾點？”
我忽然覺得他好囉嗦。
現在工作正忙，誰有功夫跟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於是我懶得回複，關機後聚精會神坐在鏡頭後方，開始順著導播的流程一個一個往下走。
當主播介紹到我的時候我便趕緊過去跟鏡頭打招呼，然後對著後頭的題詞本僵硬的自我介紹。
這個環節中我唯一做的不錯的就是微笑，雖然假，卻又仿佛真誠。
觀看我們直播的人也有幾百個，但下麵的互動並不算熱鬧，就在主播努力帶動氛圍時，忽然一個新號冒了出來，誇了句，“這老師真不錯。”
接著刷了個大火箭，主播高興的立馬拍掌，拉著我就起來感謝！
不過那人也沒在發言，過沒幾分鍾便退了出去。
我當下沒多想，回來的路上卻總覺得那個頭像眼熟，很快便想起之前有個人就一直逗我，說我開直播就給我送禮物的。
沒想到這人說話還真算話。
不過會是誰呢？
我懷揣疑問回到家，一進衣帽間便發現陸應川的東西散的到處都是，他煞有介事站在那裏，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你離開我跟廢物有什麽區別？”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嫌棄的推開他，“我來我來。”
他這次被懟倒是沒生氣，反而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有老婆還是挺好的。”
“我也就這點功能吧，”我算著出去的天數，一邊給他搭配一邊隨口問，“對了，你玩不玩抖音啊？”
“偶爾。”
“喜歡看美女直播嘛。”我揶揄，斜著眼睛觀察他。
陸應川嗤笑一聲，“無聊。”
那應該不是他。
他沒那麽在乎我，也搞不出這樣小浪漫的事。
不過互聯網什麽人都有，我沒必要深究，眼下更重要的事還是出遊。
我跟陸應川很久沒有出去過，老夫老妻膩歪在一起的感覺還是很別扭的，早上他讓司機送我兩去機場時，我們並排後座，我竟然感覺比跟同事坐在一起還局促，恨不得把身子貼到窗玻璃上去。
反觀他也沒好到哪裏去，反正從頭到尾都在閉目養神。
一路上過去我看到很多甜蜜恩愛的情侶，唯有我兩，總是前後腳走著，乍一看就跟上下級似的。
好容易上了飛機，落座後我才終於鬆口氣。
我拿出手機，在準備切換網絡的時候，卻忽然瞥見他屏幕亮起。
陸應川上機後就是靜音的，所以並未注意。
來電顯示是徐娩，我該提醒他嗎？
我想了想，推他胳膊，又主動幫他接通遞他耳邊，“徐娩。”
一聽這個名字他果然來勁，甚至都沒空觀察下我的心情，隻管“喂”道，“遇到麻煩了？”
這種開場白，感覺兩人像是有過多次類似通話的樣子。
我低眸，心裏生出許多困惑。
機艙裏時不時有人進來，所以徐娩的話我聽的斷斷續續，“房子......見麵......陸總，拜托你了，我也不想......”
陸應川把手機換了遠離我的方向，“好，沒事的，不要多想。”
“我上飛機了，再說吧，掛了。”
他講話時眼神專注而溫柔，滿心想的都是話筒那邊的女孩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此刻竟沒有覺得嫉妒或生氣，隻是有點悵惘。
就好像已經羨慕倦了，知道這樣美好的感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她還好嗎？”我從沒有就徐娩的事在他麵前鬧過，我想我們倆之間已經算是心照不宣，所以陸應川在我麵前也逐漸大膽。
他關機，閉目養神，“還好。”
我們各自沉默。
過了會，他忽然又掀開眼皮，用很奇怪的眼神斜睨我，“你這次挺奇怪的，沒吃醋。”
“吃誰的醋？”我淡定自若的回道，“我拿徐娩當妹妹的，還買了塊手表送她，她也把我當姐姐，我怎麽會吃她的醋。”
我以前覺得彼此關係親近，做出對彼此的背德行為時便會多加考量，可剛剛徐娩那通來電，卻又動搖了我的想法。
邊上的陸應川自然是個沒有邊界感的人，所以對我的話嗤之以鼻，蒙著腦袋隻管睡覺。
而我眉頭緊鎖，在飛機終於落地後第一件事便是給肖哲發去信息，“徐娩沒事吧？他剛剛給應川打電話，似乎遇到難處了。”
我知道被喜歡的人欺騙是什麽感覺，所以類似的事我不願在發生在無辜的肖哲身上。
他的回複很快，“沒事，她跟我說是一些家裏的事，之前川哥好心，稍微幫點過一下，她隻是道謝罷了。”
真是那樣就好了。
我捏著手機出神，後頭推著行李箱的陸應川慢悠悠晃近我，“幹嘛呢？”
“沒什麽。”我從包裏掏出身份證，“走吧，先入住。”
三年多沒來，這兒變化很大。
遊客多了，酒店豪華了，商業化的氣息更濃厚了。
我跟陸應川掃眼四周，不約而同的露出失望的表情，“還是上次來更好玩。”
“上次來也一般。”陸應川沒我那麽多愁善感，推著我的身子往酒店去，“上樓。”
我定的是家庭套間，不為別的，主要是房間夠多。
說是蜜月，但我心裏想的隻是懷舊，也知道陸應川對我沒那麽大興致，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大家都會崩潰。
“你挑一間，我要主臥。”我把行李箱放下，先去浴室洗去奔波的疲憊。
陸應川看我背影一眼，沒說話，自己去了客臥浴室。
等我出來的時候，他也剛剛洗完，就穿了一件底褲，狼狗腰下邊那塊資本就特別惹眼。
我不動聲色的掀開窗縫，不自然的撥了撥頭發，“待會出去逛逛吧，你先把衣服穿上。”
“穿上去哪？”陸應川從容的貼近我，從身後環抱我的腰，腦袋埋在我肩膀，低著聲道，“就六天時間，抓緊點先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