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來我行動倉促,無所準備。

二來我也不想真把事情鬧得太大,隻想著逼迫他離婚就好。

隻可惜每次我算什麽都失敗,反而是無心去做的那些都會成功。

真是氣死!

“我得想想。”

裴靜榕無語,“想個毛線!他不是無所謂嗎,那你就發啊!”

“我是可以發,但有兩個問題得想清楚,第一個,我如果發了,大家都知道他跟徐娩有曖昧,但是沒到那一步,或許會譴責,但不痛不癢,若是他倆堅持的夠久,指不定人家還會被他倆感動,覺得他兩是真愛,那時候再爆出什麽出軌的消息就沒什麽震撼力了!”

他的圈子本身也談不上多幹淨,那些老板們在外養小三小四的都多如牛毛,區區一個小三,恐怕還會被人覺得算他本分了!

況且,這還是沒有**實錘的!

“第二個問題,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萬一慧媽或者我媽知道了,肯定要難受的,而且肖哲人也不錯,我不想讓他頂著綠帽子被人嘲笑。”

做人很難,要顧全的太多。

我想反擊傷害我的人,但我更不舍的傷害在意我的人。

裴靜榕沉默了會,“你說的也對,要不這樣,你先去試試肖哲的反應,試試黃蘭芳的反應,然後再做決定。”

她長歎一口氣,顯得疲憊,“況且你家陸老板是個硬性子,也許剛剛隻是下不來台不肯低頭,給他點時間分清利弊,也許結果會有所不同。”

我也正是這樣想的。

陸應川是逼不得的人,我應該給他點時間細細考慮。

掛斷電話後我稍微輕鬆些,再跑去走廊時聽他那邊似也無了動靜。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次日清晨六點便醒,卻不料他也睡得不好,我還在洗漱時便聽到走廊傳來動靜。

陸應川的腳步聲在經過我房門口時似有短暫停頓。

我抓著牙刷,也跟著停住動作,甚至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若有人看見我兩隔著門對峙的一幕恐怕會覺得很好笑吧。

大約一分多鍾,動靜再次傳來,他這回毫不猶豫的走了。

我隨即趴去陽台,隔著簾子往下張望,見他上車,在灰霧中迅速駛離。

這麽早,他幹嘛去?

我也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竟飛速收拾自己,也開車奔了出去,當然,我追不上他,隻是想看看他是否會去公司而已。

清晨時陸氏外廣場的人很少,所以我確定,他沒來。

對於他的行蹤我本不生好奇,偏這件事過後我好想住到他心裏去,看看他每天做什麽,想什麽?

這日我腦袋一直暈乎,好容易撐到下班的點,想回去補覺時卻又接到沈涵的電話。

一問才知,他安排了今晚試教,有幾個孩子家長都會過去,那都算是我的潛在客戶。

越是處境艱難,人越不能跟錢過不去。

所以我沒有猶豫,甚至裝出輕鬆的語氣,“謝謝你涵哥,那八點,我準時到。”

我現在去沈涵家也有點輕車熟路的意思,為表感謝,我還特意定了外送水果上樓,沈涵打開門的時候,我跟外送剛剛對接完畢。

見狀,我挺不好意思的笑,“涵哥,買給孩子們吃的。”

沈涵點頭,招手讓朵朵過來,“朵,老師來了。”

朵朵很乖,我把水果拿去桌上,她幫忙洗好,然後小手捧著去書房坐著,一副規矩的模樣等待上課。

其他的人還沒到,我比約定的早來了半小時。

沈涵跟我好像也無話寒暄,招呼一句後隨手指向客廳,“你自便。”

說完他坐在偏側的沙發,似有意與我保持距離。

我猜想,因為上次我說自己跟徐娩不是朋友,從而叫他對我那些微的好感又消耗殆盡了。

“涵哥,應川有聯係你麽?”我對沈涵倒是沒什麽情緒,未免尷尬,自然要找些話題。

他應付的寡淡,“打過電話,都是工作的事。”

“是隆安項目吧?”我故意提醒,“徐娩住在那裏的。”

沈涵一副不願意摻和我們家事的感覺,“嗯。”

我卻偏要繼續,“我開始還以為他要在這個項目上給徐娩家做補償呢,看來是我多想了。”

他看我一眼,沒搭話,但顯然在等我往下說。

“這個項目畢竟好多家參與,他不方便,後麵安排了別的地方給徐家,”我若無其事的拿起一顆柿子,“鉑宮你曉得吧?陸應川找裴靜榕老公走的關係,定了兩套,”說著,我又忽然笑起來,“可惜,我就問了一嘴,他便把那地方拋手,徐娩為這事好像還挺介懷的。”

沈涵也不傻,我說這麽多他肯定聽出了什麽,便皺了眉頭,“這些肖哲提過,都是人情往來,小事而已。”

小事?

我點頭,似讚同,“不錯,那看來你跟肖哲是總有聯係的,他最近有說過跟徐娩的關係怎樣嗎?”

“你不必拐彎抹角,但如果還是猜測徐娩跟小川的關係,那也大可不必,我不想管。”沈涵似厭煩這樣的對話了。

畢竟上次他管了閑事,沒落到好。

這我還挺慚愧的。

“也不算猜測吧,我隻是困惑,一時不知該怎麽處理眼下事,想著涵哥跟大家都熟,也許會有好的建議。”

有些念頭也不過在腦中一掠而過,可卻迅速占領理智,迫著我張嘴,直接就道,“我昨天跟應川談了離婚。”

沈涵本是鎮靜的,可一聽這話也明顯怔住,杯子都放到嘴邊了卻又落回去,“為了徐娩?”

“對,為了她,”其實有個認識的人能說出這些糟心事挺好的,不然我憋的快要發瘋,而且思路不夠開闊需要別人的建議,“我不知道他們兩到底走到哪一步,但肯定算不上你清我白。”

“薑泠,你或許該冷靜一段時間,”沈涵大約覺得我像個怨婦,整天說些臆想的話,汙蔑了大家心中的清純女孩,“小娩在公司裏壓力已經很大,應川跟她往來也不多,你實在操心太過了。”

“也許吧,”我打開手機,找出那張照片,然後起身遞到沈涵的身邊,“那涵哥覺得這要怎麽解釋?”我雙指放大細節,“你看,抱的很緊吧,衣服都抓出褶子了。”

沈涵的臉上起初是掛著不屑的笑容,可在看到這一張照片時整個人忽然頓住。

他眼神掀起巨浪,然後迅速息屏將手機還給我,“你還給其他人看過嗎?”

“除了陸應川,沒有了。”我答。

他點頭,又拿起杯子,視線卻一直凝在我臉上,盯得我有些發怵,於是不自然的別開臉,“涵哥,這事挺麻煩吧,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給我點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