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懷疑的看了宋明月一眼,眉頭微微皺著,她覺得宋明月不像是喜歡看熱鬧的人,怎麽會跟著慧嬪來選秀閣?
不過這些念頭也隻是一瞬間,珍妃便把此事拋在腦後。
“安嬪,慧嬪,你們不妨看看,可有什麽喜歡的秀女,可以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說不定還能討得皇上喜歡。”珍妃突然提議道,眼睛看向宋明月兩人。
宋明月愣了一下,她才想起,皇宮裏的確有這麽個不成文的辦法,若有妃子覺得哪個秀女有上位的可能,便會帶在自己身邊。秀女真的上位後,就會對哪個妃子十分感激,從而成為協助她的人。
宋明月腦海裏回想了一遍,似乎之前並未這樣,不過眼角的餘光看到那些秀女都微微抬起頭,以最好的姿勢站在她們麵前,等著被挑選的時候,突然有些莫名的不悅。
“算了,你們若喜歡,你們自己挑吧,我對此事沒興趣。”宋明月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慧嬪怔然的望著宋明月,似乎沒猜到她會如此果斷,珍妃的臉色一變,語氣裏帶著一股酸溜溜的感覺,“安嬪當然不必選了,誰不知你如今最得皇上寵愛,能得到你喜歡的秀女,運氣好的可以一步登天。”
珍妃的話讓所有秀女們猛地抬起頭來,一個個都朝著宋明月看了過去,她們的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和討好,似乎真的想讓宋明月挑選自己。
察覺到自己成了眾矢之的,宋明月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卻認真道:“秀女們暫時不懂規矩,等選秀那日到了,皇上自會挑出喜歡的來,我何必又率先一步?幹擾皇上的喜好?”
說完這話,為了防止珍妃再繼續糾纏她,宋明月索性直接找了個借口溜走了。
慧嬪和珍妃平日裏都不喜歡對方,更是不會待在一起,兩人很快便離開了選秀閣,隻留下管教嬤嬤和剩下的秀女們。
“嬤嬤,何時才能讓皇上開始選秀呢?我們得練習多久規矩?”一個長相脫穎而出的女人突然站了出來,對著旁邊的管教嬤嬤說道。
看到說話的人,原本還有些發怒的管教嬤嬤語氣意外的變得溫和了許多,“宋秀女,我們聽到的消息是開春,一旦開春後,你們便有了接見皇上的機會。在老奴看來,你的博才多藝應當會在這麽多人中脫穎而出,我挺看好你的,你要多守規矩,切莫犯事失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管教嬤嬤的話引來了其他秀女們的不悅,可沒人敢說出來,畢竟這些日子以來的學習,她們發現眼前的宋寶珠的確很厲害,不管什麽時候,都比她們優秀。
若不是她待著的地方是選秀閣,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她其實是真正的後宮主子。
宋寶珠嘴角一勾,笑著上前對著管教嬤嬤行了個禮,“嬤嬤的誇獎讓我更有自信了,以後若是我能被皇上看中,定不會忘了嬤嬤的。”
這種看似奉承的話,一般來說都是假的,但如今的管教嬤嬤卻聽著很是受用,又誇了她一番,便讓她回到了屬於她的獨立的院子。
這個所謂的獨立院子,唯有表現出眾的秀女才能住下,其他人則是二三人一間,對比起來倒是有些擠了。
秀女們雖說嫉妒,但她們也怕管教嬤嬤,一個個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宋寶珠轉過身後不由得冷哼一聲,她自認憑她現在的實力,待在選秀閣是浪費時間,這些所謂的規矩和品行,在她從小的時候,就被父親強迫學習,早已練的爐火純青。
就連她會的那個樂器,也是聽父親說過,那是元後才會的東西,所以她覺得自己當皇後也綽綽有餘。
而早就離開的宋明月並未瞧見宋寶珠,不然就能認出,宋寶珠是她二伯的女兒了。
宋明月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思考事情,就連身後的不苦突然停了下來都不清楚。
不苦望著自家主子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幹脆一把拽著宋明月,才使得她回過神來。
還沒等宋明月詢問清楚,就見不苦伸手遙遙的一指遠處亭子裏的一口井。
這口井是皇宮裏的人喝水所用,平日裏也有太監和侍衛在此嚴密守護,可今日卻見井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侍衛都不見了!
宋明月正疑惑,就聽不苦低聲在宋明月的耳邊說著,“娘娘,我剛才瞧見一個丫鬟在井邊逗留了幾秒鍾,看她舉動似乎把懷裏的東西扔了下去,這太監和侍衛都沒在,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苦的話讓宋明月瞬間清醒過來,這口井若是被人下了手,禍害的可是整個皇宮的人。
宋明月一臉嚴肅,眼睛盯著那口井,這時候的侍衛和太監都捂著肚子繼續守著,“你確定剛才有人在下手?可有看到丫鬟的真麵目?”
不苦腦海裏回想了一遍,抿了抿嘴道;“光看背影的話我能一眼認出,至於麵貌,我依稀看見了一些,在這裏,有一道黑疤,似乎是胎記。”不苦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附近,頗為認真的說道。
雖說這胎記被頭發遮擋,但她低著頭的瞬間,還是被不苦瞧見,她相信隻要見到了人,定會一眼認出。
有了不苦的肯定,宋明月二話不說的抬腳朝著那口井走去,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
過去的路上必定要經過禦書房,恰好和剛出門的霍子桑碰了個正麵。
“月兒,你怎麽會在這?是來看我的嗎?”霍子桑瞧見宋明月,臉上帶著一抹笑。
宋明月搖了搖頭,對著霍子桑行了個禮,便上前一步拉著霍子桑的衣服,使得他低下了頭後,便輕聲在他耳邊說著不苦發現的事。
末了還加了一句,“皇上大可放在心上,若此事有假,權當我想的太多,可一旦是真的,那...”
這後果根本不敢想象,霍子桑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既然你要過去,那我也去瞧瞧,看是何人敢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