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霍子桑陪同,宋明月的心也踏實了幾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對著旁邊的不苦道:“你趕緊順著那丫鬟離開的方向去找一找,務必要把那個丫鬟找到,她算是人證!”

不苦沒有開口,人已經不見了,霍子桑帶著宋明月很快來到了那口井。

守護井邊的侍衛和太監,一瞧見霍子桑後,趕忙跪倒在地,“皇上萬安,安嬪娘娘萬安。”

宋明月發現,這些侍衛和太監雖說在行禮,可另一隻手卻都不忘捂著肚子,十幾人的臉色都很蒼白,一看便知有些不對勁。

霍子桑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當即就讓這些人起身,“你們捂著肚子做什麽?”

“回皇上,我們,我們肚子都吃壞了,今日已經跑了很多趟茅房了,可還是控製不住的想去,所以...”為首的統領一臉歉然的看著霍子桑,心底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霍子桑會借此懲罰他們。

沒成想,霍子桑卻詢問道:“你們今日吃了什麽東西?東西是何人送給你們的?你們可曾都不在井邊?”他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每一個都讓這些人臉色變了一下,到了最後紛紛沉默的低下了頭。

統領卻隻能硬著頭皮的回答道:“回皇上,我們隻吃了一個丫鬟送來的飯菜,她說是禦膳房臨時招來的人,我們便沒怎麽細問,等吃完後就...”他的話並未說完,已經證明了一切。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口井對皇宮中的人有多重要,你們應該知曉!膽敢拋棄這口井,而去拉肚子,不就是失職嗎?本宮知道你們的心裏可能會覺得這隻是特例,可你們知曉,本宮剛才看到一個丫鬟往井裏丟東西了...”宋明月在一旁繼續說道,眼睛睜的很大,讓那些覺得這是一件小事的侍衛們,羞愧的低著頭,不敢開口。

作為統領的那人,臉色有些難看,他當然知道這會是什麽下場,當即就跪倒在地,對著霍子桑和宋明月磕著頭,“求皇上和安嬪娘娘饒了我們一命,我們真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擅離職守了!”

統領的話讓那些侍衛和太監回過神來,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一個勁的對著他們磕頭,祈求能饒了他們一命。

宋明月抬起頭看了霍子桑一眼,低聲道:“快些把井裏的水弄一些上來,我好分辨丟了什麽東西下去。若被別的人吃下,那可就麻煩了!”

沒等霍子桑吩咐,統領的反應極快,他迅速上前,拿起水桶就把水拉了上來,乖巧的放在了宋明月的麵前。

隻見宋明月從水桶裏弄出一碗水,在自己的鼻子間聞了聞,又用頭上上的銀簪,在水裏攪了攪,眼看那銀簪的尖頭居然變黑了,眾人嚇得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這...這怎麽回事?水裏有這麽毒嗎?可為何拉上來的水如此清澈,就跟沒人弄過似的。”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低聲道,可在場的人都聽在了耳裏,那守護水井的這些人,一個個更加絕望。

讓人找了空隙往井裏丟東西不說,卻一個都沒發現。若不是皇上和安嬪突然來此,怕是皇宮的人都會中毒。

想到這些,他們整個人都癱軟在地,連祈求都不曾說起。

宋明月皺著眉頭,在霍子桑的耳邊開口道:“這毒藥是時辰醉,意思是一個時辰後,若沒解藥,中了毒的人就會死!這藥很毒辣,等閑人是不會用的,可他們居然用到皇宮裏,若....”

宋明月的話沒有說完,臉色十分難看,這次若不是不苦提前發現了那個丫鬟的舉動,那幕後之人想必就得逞了!

“皇上,你先吩咐所有人,不準使用水井裏的水,一旦喝下的人,趕緊的送到禦書房,我這就回去調配解藥。”宋明月話一落,不等霍子桑有什麽反應,直接就往照月台跑去。

這就好比跟時間賽跑,宋明月並不知道在他們來水井的期間,有沒有人已經喝下了水,一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也不長,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死去。

留在原地的霍子桑冷冷的看著這群人,隨即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把這些人押到一旁,聽候處置!其餘的人負責尋找各宮各院喝下水的人,不管丫鬟還是宮妃,都帶到禦書房去!”

這個吩咐一出,那些人紛紛往外跑,忙著通知和詢問各宮各院。

一時間整個皇宮被鬧得雞飛狗跳,就連一些沒有喝過水的,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碰到過,也都趕到了禦書房。

宋明月回到照月台,她來不及吩咐任何人,直接就進了藥房,在裏麵搗鼓了好一陣,才拿起三四個瓷瓶往禦書房跑去。

她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可瓷瓶卻被她拿的緊緊的。

就在她即將到禦書房的那個轉彎時,一個丫鬟突然闖了出來,伸手就拿她懷裏的瓷瓶!

宋明月本就精神集中,戒備心也強,她的反應極快,下意識的往身側一躲,一腳踢向那個動手的丫鬟後,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跑。

到了禦書房,她趕忙對著門口的侍衛道:“把拐角的那個丫鬟帶過來,不能讓她逃了!”

接著她才踏進了禦書房,一進去,她意外的發現,禦書房裏的人站了一大堆,有丫鬟太監,也有後宮的妃子,甚至連太後都來了!

宋明月心神一震,下意識的往霍子桑看去,手裏的瓷瓶也放在了桌前。

“把瓷瓶裏的粉末衝水,一人喝下一碗便足夠,另一個稍微大些的瓷瓶,則要放在井水裏,方能解決。”宋明月認真的看著霍子桑,吩咐的一清二楚。

沒等宋明月歇一口氣,旁邊的太後卻冷冷的朝著宋明月掃了一眼,“安嬪,你拿的瓷瓶就是解藥嗎?你怎麽會知道這毒怎麽解?莫不是你的醫術實際上很高明,卻一直裝作隻懂岐黃之術?”

太後的語氣比較直接,眼睛死死的瞪著宋明月,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