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媛媛走了。
韓晴曼分腿正麵坐在溫景焰的腿上,兩隻手捧著他的臉揉了揉,像是教訓他:“焰焰不乖了。”
溫景焰抓住那隻手腕:“不乖你也不能不要我。你剛給了我承諾。”
“我什麽時候說不要你了?”韓晴曼笑起來,“不乖就不乖吧,我總有辦法給你馴乖了。”
“私以為,我夠乖了,”溫景焰說,“除了你,天底下還沒人敢這麽玩我的臉。”
韓晴曼咯咯地笑起來:“那給不給玩啊。”
“給。”他說。
“為什麽呀?”
“因為是你。”
“哎呀……”韓晴曼聞言更過分了,捏住了他臉上的肉,“焰焰突然這麽乖這麽奶,我太不適應了,這還用馴嗎?好乖。”
“剛還說我不乖。”
那還不是因為他在生舒阿姨的氣?
她當然要說他兩句。
難道舒阿姨願意這樣嗎?
溫景焰不是蠢笨之人,他不會想不明白個中理由和無奈,可他還是長滿了刺地說話,就是別扭得很。
其實她知道,他心裏也委屈,隻是這種委屈不能與人說,也不能讓人看見。
脆弱的溫景焰,隻有她一個人見過。
她捧著他的臉,低過去在他唇上蓋了一下,說:“你這樣,阿姨會傷心的。當年你被溫之明偷走,顧家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夭折了,阿姨多少年沒再要孩子,你心裏不知道嗎?你一直是她心裏最不能提起的傷痛。阿姨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你恨誰都不應該恨她,她沒有任何錯。”
溫景焰摟著她的腰,攬過來一些又啄了一下:“我沒恨她。”
“那你也傷到她了,你剛才有多冷淡,自己不知道?”
溫景焰不言語。
韓晴曼勾起他的下巴說:“你自己有多瘋,心裏沒點數嗎?你家那個老變態養出你這麽個小變態,阿姨親眼見過那麽多,她當然會怕顧家血流成河,怕你們兄弟倆反目成仇。”
換了別人這麽說,那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也就是韓晴曼,敢當著他的麵這麽罵。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焰焰,”韓晴曼柔下聲來,“別給自己留下遺憾。阿姨這次走了,下次還能不能回來誰都不知道。別等到失去了才後悔,阿姨要是不在了,你連追媽火葬場的機會都沒有,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溫景焰不在乎舒阿姨嗎?
不,他在聽到她這番話之後錮緊了她的腰。
他承受不了這個結果的。
溫景焰不想聊這個,蹙著眉頭不開心。
韓晴曼隻好作罷,慢慢來吧。
“乖不乖?”
“不乖呢?”
韓晴曼眯眼笑著:“不乖就給你鎖起來,什麽時候乖了什麽時候放了你。”
“哦,那我不乖。”
“?”韓晴曼噗嗤笑出來,“你還希望我鎖著你啊?”
“鎖了就是你的男人了。”
“嘖,鎖了就是我的小藏獒了,獠牙拔光光的小藏獒,教你以後再也咬不了人——唔!”
韓晴曼的腰被他用力地攬了過去,他吻向她的脖子,沙啞的聲線:“好。”
韓晴曼略感驚訝,隻是還來不及適應這樣的修狗勾,人已經被放倒在了**。
溫景焰欺身而上,強有力的腿固定住她的,一隻手解她衣服,一隻手扣著她兩隻手在上方,並親吻下去。
這一幕,他已經想了很久。
不久前在林子裏時就已經在勾勒這樣的畫麵。
他們不是第一次做了,可這是小啞巴和Annika重逢後的第一次,各種意義上的不一樣。
韓晴曼感覺到了他不同於以往的熱烈情感,內心也翻滾湧動,翻身把他壓了下去,長指在他胸前劃過,笑得嫵媚:“焰焰今天怎麽這麽熱情啊。”
溫景焰往上看:“因為我找回了我的信仰。”
“嗯?”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扯了下來:“你。”
·
第二天,他們送舒媛媛去機場。
舒媛媛昨晚明顯哭過,眼睛有些水腫。
溫景焰雖然喊了“媽”,可總還是有些冷淡。
韓晴曼抱住了舒媛媛:“阿姨,你別難過了。焰焰也不是故意的,他心裏其實理解您的難處。”
“嗯,”舒媛媛點了點頭,“沒關係,我就是想了點別的而已。”
想起昨晚的場景,韓晴曼說:“阿姨,您別往心裏去,焰焰突然這樣,也是因為他忽然發現我們小時候見過。”
舒媛媛反而笑了起來,一下子就懂了:“你這孩子,瞎擔心什麽,我是那種會吃自己兒媳醋的婆婆嗎?你倆好,我很開心。”
她摸了摸韓晴曼的臉:“應該說,我一直期盼著有個人能超過我在他心裏的分量。這樣就算我不在了,至少還有你陪著他。否則,我真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以前想過,她對焰兒那麽重要不是什麽好事。
如果是一般孩子還沒什麽,可焰兒性格偏執,容易鑽牛角尖,她一死,她是真的擔心他承受不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曼曼替代了她的位置。
言言有小霆,焰兒有曼曼,她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牽掛。
舒媛媛抓著韓晴曼的手:“希望我能活到參加完你們四個的婚禮。”
別的她也不多說了,她的兒子變了,有些事已經不需要囑咐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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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有的人覺得少主變了,有的人又覺得沒有。
少主變了,開始談戀愛了。
前一秒還是冷麵閻王佛擋殺佛,後一秒看見少夫人便耳鬢廝磨難舍難分。
好家夥,少主這還是熱戀呢!
往日裏是想都不敢想。
不變的,是他們仍然需要小心翼翼,因為少主還是那麽冷酷無情,哪個不長眼的要是不小心招惹到少主了,就會死得很慘。
人人都知道少主帶回來個寶貝,以至於這寶貝臨近新年過生日的時候,各路牛鬼蛇神就上趕著來祝賀,仿佛要過什麽大壽一般。
往年隻有夫人有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