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別的也就罷了,隻他有正事要做,沈華柔自然挑不出理來。
“你忙你的,家裏又沒有什麽大事,不用惦記著家裏。”
賀元淩立馬接話,“怎麽不惦記?我還惦記你和咱閨女呢。”
沈華柔笑著瞟他一眼,沒反駁。
賀元淩說有事,第二天天不亮就騎馬出了門,她起來的時候發現梳妝台上留了一張紙,上麵正是賀元淩說要請的客人清單。
用過早飯之後,沈華柔便帶著這張清單去找二嫂。
陳氏還在親自喂女兒吃飯,見者沈華柔這麽早就過來還納悶。
“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睡不著?”
三弟在家,她還能睡不著?
她也不知道賀元淩更早就出了門,兄弟兩差不多是前後腳。
沈華柔在她對麵坐下,把單子往桌上一放。
“昨日說的事,不是怕你著急麽,這就給你送來了。”
“雅雅的周歲宴?”
說著,陳氏還探著脖頸往單子上瞄一眼。
離得不近,字也不大,看不太清。
自家閨女才辦過滿月宴沒多久,昨夜她也更夫君商量了一下,基本的她都能照著操辦出來。
她也翻過了賬本,該買什麽準備什麽請家裏哪些親戚,都有個大致的數。
現在她心裏就有了底,沒昨天剛拿到時那麽慌。
差的就是三弟那邊的這份清單,有了這個,再細細斟酌,她覺得基本沒問題,有信心。
“嗯,這是元淩寫的名單,寫得挺細。
不著急,一會兒我們慢慢說。”
什麽清單不清單的,哪有孩子吃飯來得重要?
倆人先湊在一起商議了一番,定下了章程拿去給婆母看。
別的都還好,隻是賀元淩單獨列出來要請的哪些人不太好拿穩。
有些夫人沈華柔接觸過,有些她接觸過但也說不上熟悉。
接觸過的基本上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可上輩子後來她並不關注別人家如何,也隻是偶爾聽人提個一兩句。
到底是記了多少,又有多少是真的,她也拿不準。
孟氏告訴他們,“還有些日子呢,再慢慢安排,不在這一日兩日的。”
兩人回來之後又在細節上修修改改,最後沒得再能改動的地方了,也就把這事兒放在一邊。
沈華柔打算等過幾日回家的時候問問母親嫂嫂,他們接觸得多,肯定能問到些有用的消息。
日子轉眼過得飛快,賀元淩說要出門幾日,沈華柔還沒覺得有多久,他就回來了。
“在衙門邊上給我安排了個辦公的地方,以後我要是沒在家,家裏有什麽是找我的話就到那邊去找。”
還是跟上輩子一樣。
但他說的這話沈華柔卻是要糾正,“什麽叫邊兒上,不還是衙門裏嗎?”
賀元淩一臉不屑,“是在衙門裏,但也是在邊上。
哼!我一個武將跟他們湊在一塊兒,憋屈不憋屈。
也就是龍泉縣地方太小,我也不知道能待多久,不然高低也要單獨開辟塊地方。”
“好大的架子,單獨給你開個縣成不成?”沈華柔笑他。
“嘿……你還別笑,早晚你男人要有個單獨的地盤兒。”賀三爺表示不服。
“行,那我等著。”
“哼!算你還有點眼光。”
兩人閑逗了一會兒,賀元淩就被催著去洗漱。
隻有洗漱幹淨了才能抱閨女,不然閨女不要他。
抱上閨女還是老樣子,不厭其煩的教閨女喊爹。
“爹,啊……”
賀元淩正教著,突然就聽到閨女吐字清晰的喊了一聲,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傻乎乎的愣著,張著嘴話也不會說了。
直到閨女又喊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
“好閨女,雅雅寶貝兒,再叫一聲,叫爹。”
今天,雅雅十分給當爹的麵子,讓她叫她就叫。
當即又清晰的喊了一聲,“爹。”
然後還嗬嗬的樂,樂得口水都流了在了她爹手上。
當爹的可不嫌棄閨女的口水,抱著閨女跟個傻子一樣往沈華柔這邊跑來。
“華柔,咱閨女叫我爹了,會叫爹了。”
沈華柔也是驚喜不已,雅雅會叫人算早的了,還不到周歲呢。
可都是賀元淩的功勞,要不是有他勤勤懇懇這麽教,雅雅還真不能這麽快就學會。
到了沈華柔麵前,賀元淩再一次炫耀之後,又想教女兒喊娘,結果是怎麽都不行。
可把賀元淩給得意的不得了,“看來咱閨女還是更喜歡我,閨女你說是不是?再叫聲爹。”
小姑娘累了,不想說話了,憑她爹怎麽逗都不再開口。
但就是這樣,賀元淩也興奮得不行,比撿到金子還讓他興奮百倍。
爹這個字的發音比娘要簡單,但賀元淩可不管這些,隻知道閨女會叫他了。
他就一直沉浸在興奮歡喜之中,直到第二天去當值也咧著嘴。
隻要一有人問他遇到什麽喜事了,他就要把閨女會叫爹這個喜事拿出來講一遍。
還沒到中午,滿衙門裏上至縣令,下至衙役都知道了賀將軍家的閨女會叫爹這個天大的事。
雅雅開口說話之後,家裏的人誰見了都樂得要逗她多說幾個字,之前芷雅剛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
孩子剛會說話的時候,大人就跟要多教,孩子才能更快的學會說。
這可把雅雅小姑娘給累得不行,白天家裏誰逮著機會都在教,晚上爹爹回來了還要教。
她一天不幹別的,隻說話都說累了。
遇到下午天氣好的時候,爺爺還要抱著她和三姐姐到村裏去溜達,真真是忙得睡覺的功夫都要抓緊。
轉頭到了沈華柔三哥家子璜周歲,她早早的就帶著雅雅去了。
三個孩子的生辰隔得近,一個接著一個來,正好她也去學學大嫂是怎麽安排的。
家裏現在都是大嫂在當家了,母親閑下來基本就是逗逗孫子孫女。
四姐姐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這胎她可想要個閨女,每次她來看著家裏幾個閨女眼睛都挪不開。
她到了才發現,來的客人比以往都多,好些都是她以前沒見過的生麵孔。
疑惑間她拉著大嫂問,“嫂嫂,那極為是誰家的親戚,我怎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