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拉著她往邊上走了兩步,這才壓低了聲音與她解釋。

“不是誰家的親戚,是你大哥生意上的朋友。

沒請,人家自個兒問著來的。

人都來了,客客氣氣的上門掛禮,到門口了還能把人攆出去?”

沈華柔聞言更是疑惑了,“這又是為什麽?以前也沒見來?”

於氏拿眼覷她,“還能是為什麽,還不是衝著你家元淩來的。

從元淩帶著兵進城後,見天兒的都有人找上你大哥。

怎麽,你家沒人去?”

這還真是把沈華柔給問住了,“沒人。”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人上門,都沒接待,後來就沒人了。”

那段時間大哥也在家,來找大哥和賀元淩的人多了去了,家裏給門房下了令,一律不見,包括媒人。

原來是知道家裏走不通,就換成了曲線?

沈華柔想問,大哥都見了?禮也收了?

於是猜也猜到她要問什麽,不用她問先開口。

“便是沒見,所以才趁今天這個機會來。”

原來如此,那下個月雅雅周歲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要問訊而來?

這還真說不準,得空了問問賀元淩的意思吧。

“你也別在這兒多站了,不想招呼就趕緊往裏走。”

於是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最是不耐煩跟不相熟的人寒暄,就怕一會兒有人瞧著就來了。

一個兩個的,最後哪兒還能得消停?

沈華柔又往那邊瞄了一眼,還真是怕他們過來,於是趕緊腳底抹油往內院去了。

而賀元淩根本就沒機會進來,下馬之後他就跟大哥他們在門口接待客人了。

管他是不是將軍,到了這兒來他就得招待客人。

還真別說,有賀元淩往那兒一站,客人們進門的速度都快了。

賀元淩拉著人拍著肩背往裏麵請,就算有客人想多寒暄兩句都沒機會。

沈華柔到了內院看小侄兒,鄧氏讓人在院子裏鋪了厚厚的墊子,讓孩子在墊子上練習走路,走得累了就自個兒爬著玩兒。

沈華柔也把雅雅放上去,她也脫了鞋往墊子上坐,方便逗孩子。

“咱們雅雅都會叫爹爹了,會叫娘麽?叫舅娘。”

鄧氏稀罕的抱著外甥女親,逗著孩子讓她喊人。

“還不會叫娘呢,就隻會叫爹。

哎!三嫂怎麽知道的?”

沈華柔也是後知後覺想到這個問題,她沒跟誰提過吧?

莫非是賀元淩什麽時候回來過了?除了他,沈華柔也再想不到別人。

“中郎將家的閨女會叫爹了,這麽大的事兒誰是能不知道啊?”

鄧氏一臉正經的說這話,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可把沈華柔給說懵了,“什麽叫誰不知道?”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賀元淩幹了什麽蠢事?

她都不好意思問,但鄧氏見她一副還什麽都不清楚的神情,可沒打算瞞著她。

“你還不知道呢?元淩成日裏都咧著個嘴樂嗬,有人問他他就說是閨女會叫爹了。

連著樂了幾天,逢人就說,現在誰還不知道?”

沈華柔對這個有人問的範圍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三嫂是從哪兒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