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三嫂這樣的深閨婦人都知道了,若還不是從家人嘴裏知道的,那就真的是人盡皆知了。

關鍵,照賀元淩的德性,他還真的能幹出那種事來。

被三嫂看的臉皮子發燙,她真真想掉頭回去算了。

鄧氏明知到小姑子麵皮薄,逗逗也就差不多了,再逗,怕要跟她翻臉。

“前日在賈員外家的宴會上聽來的,笑歸笑,但誰不是要讚一句咱們家元淩顧家疼愛孩子啊。

家裏家外都是好男人好丈夫,好夫妻。

到了爹娘那,還是好女婿。

一說起來啊,夫人女子們哪個不是羨慕你。

你還覺得臉紅,換了別人得意都還來不及呢。”

姑嫂倆交換了一個眼神,沈華柔還是覺得有些不可言喻的感覺。

趁著現在這個話頭,鄧氏有話要提醒小姑子。

“元淩現在在咱們龍泉縣可是風頭無兩,你也要多上個心眼兒。

我瞧著好幾個都有想把姑娘送到你們家做妾的,人今兒就在了。

不管是被賊偷還是被賊惦記,那都得防著。”

其實最關鍵的還是賀元淩的意思,隻要他心正,就是最強的防備。

但這話她不好與小姑子說,關鍵她也不知道妹夫的心思啊。

沈華柔記得上輩子三嫂也跟她提過這個話,但那時候她並沒有多少心思放在賀元淩身上。

加之又有了雅雅,她大半的心思注意力都在雅雅身上。

至於賀元淩,他就是真的要納妾,她也不會多在乎吧?

隻是他在家的時間並不長,半年之後他就又走了,所以並沒有納妾,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來得及?

這回,她當然在乎了。

她在乎了賀元淩這個人,根本不能接受再多一個女人。

不過,目前來說她也不擔心。

“家裏已經來過媒人了,哪隻是賀元淩,大哥二哥也是一樣。”

說到這裏沈華柔揚起眉眼笑開,“不過都被婆母打發走了。”

頓了頓,沈華柔又作思考樣。

“嗯,我覺得賀元淩現在應該是沒有那個想法。”

不是沈華柔盲目自信,是賀元淩的所作所為都讓她安心。

他要是真的有別的心思,不會日日對她歪纏,不會連出門也要惦記著他們母女倆。

當一個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能夠感覺得出來的。

鄧氏哈哈笑著拍她,“元淩當然沒有歪心思,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和雅雅身上了,誰還能看不出來?

就不用什麽應該,肯定就是。”

這回沈華柔倒不謙虛也不臉熱了,大大方方的承認,“肯定是。”

她若是拿這個事去問賀元淩的話,他肯定要沒羞沒臊的表示:我賀元淩的閨女會叫爹,怎麽不是天大的喜事,讓他們知道都是他們讓他們沾了我閨女的福氣。

所以她不打算問,就不給他犯蠢的機會。

姑嫂倆又說了會兒話就有人來說到時候該讓子璜去抓周,客人也都等著了。

於是,一人抱一個孩子出去宴客廳。

在人群裏,沈華柔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尤其耀眼的人。

似心有靈犀一般,賀元淩也正好往這邊看來,兩人四目相對。

確定,對方眼裏都有笑意。

賀元淩邁著大長腿就走過來,人還沒到跟前兒就張開了雙臂,是要抱閨女。

明明今天子璜才是正主兒,反而不如賀元淩這個客人來得有吸引力。

多少雙眼睛都在賀元淩身上,尤其是看到他對妻子女兒的態度之後,看他的眼神就更加熱烈。

誰又能想到,當初隻是個鄉下地主家的紈絝公子,如今就成了將軍呢?

還是全憑他自身本事在戰場上得來的,實打實的軍功,這還不比某些看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來得實在?

如今更是整個龍泉縣的安危都在他手裏捏著,跟甚者來說,整個龍泉縣的都是他和縣令大人說了算。

而縣令大人是剛來,人和事都不熟。

但賀元淩可不同,他是在龍泉縣土生土長的人。

不為別的,隻因他這個身份,龍泉縣的人也要看他幾分麵子。

所以,真要算起來,他說話可能比縣令大人更有份量。

賀元淩現在可不管別人是怎麽看他怎麽想他的,他眼裏心裏就隻有媳婦兒閨女兒。

“華柔,方才我仔細的跟大哥三哥打聽了,咱閨女抓周的時候能放些什麽物件,我也一樣一樣都記在心裏了。

我跟你說,等咱們閨女抓周的時候,不幹預,就讓她自個兒抓,抓到什麽就是什麽。”

他還有話沒說:他賀元淩的閨女,抓到什麽都是好寓意。

沈華柔覺得他說的對,她也沒有想過去幹預。

不會是她希望閨女如何,就引導著她去拿什麽。

正是兩口子說話的時候,那邊子璜已經抓周完畢。

“是把算盤,看來是要子承父業了,哈哈哈……”

對兒子抓的算盤,沈伯慶夫妻倆還是十分滿意的。

子承父業沒什麽不好,這麽大的家業總要有人來擔的吧。

抓周這個重頭戲之後就是請客人們入席吃酒,賀元淩倒是想跟媳婦兒坐一起,但這不是在家裏,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

沈華柔也把雅雅交給奶娘帶下去喂飯,她跟嫂子姐姐們坐在一坐。

她特意來跟四姐姐坐在一起,是看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心生歡喜,也是考慮到她懷著身孕多有不便,能順便搭把手照顧著。

才剛坐下沈華琅就眉頭蹙起又手扶著肚子,“小東西也餓了嗎?一上桌就踢我。”

被肚子的孩子踢了,當娘的雖然難受,但心裏是真真高興的。

肚子裏的孩子每一次動當娘的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種母子連在一起的感覺,是與別的任何時候都不同。

沈華琅手放在剛才被踢過的地方,輕輕的撫摸著。

“別急,這就吃了,小饞貓。”

懷這個孩子沈華琅尤其能感覺出來,他真真就是個饞嘴的。

每次稍微有點餓了他就在肚子裏抗議,想吃什麽了就抗議得更厲害,非得要吃到了才消停。

沈華柔也放了一隻手上去,本打算是安撫小侄子的,卻立馬就得到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