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之後李舉人再沒有佩戴過那隻粗糙的香囊,佩戴的都是錢珠兒讓人給他用錦緞做的十分精致的香囊。

包括他從頭到腳的行頭,也都是錢珠兒著人給他精挑細選再做出來的。

就算不看他的身份,隻是這一身行頭,別人看了也要高看他一眼。

他除了穿著這樣去見客人,同窗好友,也會去見王蓮香。

王蓮香是個細心的姑娘,她不僅發現了李舉人的衣著更精致高檔外,也發現了李舉人沒有佩戴她送的香囊。

在發現的一瞬間,自卑就使她先低了頭。

是她做的香囊太差,配不上他光鮮的衣著。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糾結了許久之後終於鼓起勇氣來問。

“怎麽沒有戴那個香囊,是老爺不喜歡嗎?”

問這話的時候她是側著身子在站,抬著頭瞄了一眼李舉人,又紅了臉羞澀的垂下眼。

清純的小姑娘是為他羞紅了臉,這如何不讓李舉人心動?

也心生了絲絲的愧疚,覺得是自己辜負了人家小姑娘的一片心意。

王姑娘從去年一直等著自己到現在,還依舊是無怨無悔的等著。

隻是一想到有這般癡情的女子在等著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李舉人的心就熱乎得不得了。

他真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些,到了時候他好光明正大的將人娶進門。

世上哪有男人不喜歡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子,他每天要忙要累的事太多了,得閑下來的時候,怎麽又不想有這樣一個妙人兒在身邊陪著。

他也想到了家中的妻子,想到他們成親之後過的那些吵吵鬧鬧的日子,他現在都不太想回家去。

好在,現在妻子的脾氣也改好了很多。

到時候,等王姑娘進了門,他們也能好好相處。

他還是有些擔心妻子會打壓欺負人,他還得多多看著護著才好。

大半月之後,通過各方麵的努力,李舉人總算是在衙門檔案庫尋了個差事。

錢鑫告訴他:“現在實在沒有別的空位了,你先做著,隻要進去了,以後總有調動的機會。”

沒錯,關鍵的是進了門,到了門裏麵總會有機會。

為了這個喜事,兩家人總算是坐著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轉眼就到了賀元淩的心肝兒閨女滿周歲的日子,沈華柔早早就給要請的人家下了帖子。

蔡家也回了信兒,到日子肯定全家都去湊熱鬧沾沾喜氣。

得了準信兒後沈華柔暫時也能安安心心,再三的叮囑賀元淩一定跟東生說這個事,好讓他那天好生打扮收拾一下再來。

賀元淩癟癟嘴哼一聲,“軍營裏能怎麽打扮,能洗幹淨臉就不錯了。”

話糙理不糙,沈華柔當即就著人給鄭東生從頭到腳做了幾身新的讓賀元淩親自送過去給他。

這已經不是他媳婦兒頭一次給那小子做了,看得賀元淩直眼紅。

“是該早些給他娶個媳婦兒,以後都讓他媳婦兒自個兒做去,免得再勞煩我媳婦兒給他做。

小子,就他臉大。”

沈華柔哭笑不得,“說得好似虧待了你,難道你沒有?

不過是幾身衣裳而已,你至於的嗎?

東生還給我買小食,做大氅,還給雅雅準備了那麽些東西呢?

你就見著了這些,怎麽不想想那些呢?”

不知道的還當他是鎮宅貔貅呢,隻進不出。

想到這又讓沈華柔聯想到別的,“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嗬嗬,就算是鐵公雞,生鏽了也得掉些鏽渣吧?”

這可把賀元淩給氣得夠嗆,當即就把笑得彎腰扶肚子的人壓倒,必須好好教訓她。

“還敢笑話你男人?膽兒肥了還是皮癢癢了?”

嘴上放著狠話,手上卻沒有下狠力如何。

一隻手抓住她兩條嬌嫩白皙的手腕子,一隻手在她腋下腰側的癢癢肉上來回的撓。

沈華柔身嬌體軟,身上的癢癢肉也不少,哪兒受得了被他這樣撓?

這回真真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笑出來了。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求饒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別,快別撓了,哈哈哈……”

“那你先道歉,說你錯了,再也不敢了。”

賀元淩一邊引導著她道歉認錯,一邊還是不停,根本就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錯了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快放開我。”

逮著這麽好的機會,賀元淩不抓緊討些彩頭?

突然,他壓得更近,臉貼在沈華柔的臉上。

湊在她耳邊說,“那你說,夫君,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他這個無賴了。

氣得沈華柔咬牙,但掙又掙不開,打也打不痛他,隻能滿足了他的無賴要求。

“夫君,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快放開我吧。”

聽的賀元淩一顆心肝兒亂顫,都得了滿足了還不肯放。

“華柔少說了一個字,是說好夫君。”

沈華柔真想咬他了,瞄準他脖頸上凸起的青筋,就想從這裏下口。

最後她還是舍不得……

“好夫君,饒了我,好不好?”

賀元淩終於信守承諾,不再撓她的癢癢肉,但也沒有放開人。

沈華柔沒有忍心下口咬的地方,被賀元淩下口了。

而且,還是她的脖頸。

到了雅雅周歲宴的前一日,親近的人都提前到了莊子上。

頭一天晚上算是家宴,包括鄭東生這個做小師叔的也在場。

看到他穿著新衣裳,沈華柔還特意多看了幾眼,確定哪處都合適,這才放心。

要讓姑娘家的人相看呢,哪能不拿出最好的一麵來?

她還沒有跟蔡家的人提,是打算明日跟蔡夫人說話的時候再提。

她若是看上了東生這個女婿,就什麽都好。

若是沒有看上,那就權當是說個閑話,哪裏說哪裏就算了。

鄭東生是早就知道嫂子在給自己尋女子,但之前那不是沒信兒麽,這突然就有了,他說不緊張是假的。

這兩日他得空了就想,夜裏也輾轉反側睡不踏實,就想啊,對方會長成什麽樣?

看不看得上他,會不會覺得他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他也想自己要準備些什麽聘禮才行,對方可是文書家的小姐,他哪兒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