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做了萬萬人之上的掌權者,他的母妃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不用他父皇給,他自會給他母妃掙到。

安王的動作很快,隻一個月便急行軍抵達冀州,此時冀州守城軍也快要支撐不住,邊境早已失了三座城池。

戰事離龍泉縣很遠,但也影響到沈華柔他們。

沈華柔一直在收集糧食藥材,就算暫時不用也要備著不時之需。

去年戰事平後糧食和藥材的價格都又降回平常價格,但也僅僅是暫時,這仗再打起來,價格也隨之再高起來。

幸好他們幾家的糧食都沒有出售,也幸好去年秋收之後大肆購買了一批糧食。

這時候再買,價格是一天比一天貴。

六月,芷蓉三歲,沈華柔又收到賀元淩送回來的信。

他說按照她送去的養殖法子已經種了稻穀,魚苗和蝦苗也都準備好。

沈華柔隻希望等到秋收的時候也能收到賀元淩的喜訊,隻要梁州自給自足,恢複如初是遲早的事。

等恢複之後,自然就是蒸蒸日上。

月底,離錢珠兒成婚已經一年,在大部分人都認定了錢珠兒不會有孕的時候,她傳出了喜事。

並且她瞞過了所有人,待這個消息出來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顯懷。

得知這個消息,沈華柔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她不是半點兒沒有替錢珠兒高興,但更多的是覺得輕鬆了。

她有了孩子,應該就不是再想到那些陳年舊事了吧。

這樣的結果,或許是最好的。

她謀害未成,自己報複也未成,這樣算不算是扯平了?

正是這時,沈華柔收到賀元淩著人送回來的東西。

是給兩個孩子的生辰禮物,據送東西的人說,“本是該六月二小姐生辰的時候就送到,是路上耽擱了這才晚了。”

沈華柔大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竟然能耽擱兩個月?

“因為這次沒有趕上與車隊一起走,我便自己帶著東西回來,想著從前也沒有發生過什麽事,這會應該也不會有事。

是我估算錯誤,也沒有想到梁州邊境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興起了一幫土匪。

我留下記號提醒往來車隊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想著就我一人行路,土匪應該也不會看得上。

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來人說到這裏沈華柔已經懂了,忙安慰他,“你人沒事就好。”

可是現在禮物在她麵前,這又是怎麽回事?

來人繼續道:“我從土匪刀下脫險之後便往回走,寄希望能遇上車隊。

並沒有遇上,隻能回到陵城回稟將軍。

當即將軍就命李青司馬領一隊人馬隨我到邊境剿匪,這才回來得晚了。”

來人語氣之中十分惋惜,要不是他的失誤,二小姐就不會現在才收到將軍的禮物了。

沈華柔半點兒都不覺得惋惜,“禮物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沒事更重要。

如今各地都不太平,匪寇賊寇眾多,以後再送信還是跟著車隊一起,隻要不緊急情況晚些早些都無妨。

對了,你說李司馬是李青嗎?那他可是一起回來了?”

沈華柔想,既然都已經到邊境了,應該一起回來吧?

“李司馬依舊在邊境剿匪,土匪不止那一處,恐怕一時半會也不能剿清。

我這次回去應該還能碰到李司馬他們,希望順利結束。”

上過戰場的人,最想看到的是太平。

得知李青沒有回來沈華柔還有些失落,是為楊穆青。

兩年多未見丈夫了,就算是楊穆青也會想吧。

沈華柔信裏告訴賀元淩,若是明年春上的時候還安穩的話,他們就去梁州。

不止是沈華柔收到賀元淩的信件,楊穆青他們也都有收到讓他們去梁州的信。

她問過蔡芸芸,“可有想過去梁州?”

蔡芸芸隻稍微想了想便回答,“嫂子要去的話,我就跟嫂子一起去。”

她畢竟是嫁人成親了,不可能永遠一個人,也不可能總是往娘家走。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了鄭東生,自然是他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去。

鄭東生隻有一個人,所以對蔡芸芸來說沒有別的人需要她顧慮,她想去便也就去了。

而楊穆青卻說要再考慮,“我若是走了,莊子上這些人呢?總不能全都留給賀二爺和靖瑤吧?

老人孩子太多,會成為他們的負擔。”

其實沈華柔並不覺得他們是負擔,從他們來莊子上的這些年從來都不是負擔。

而且,他們有為莊子上做很多事,還是怕做得少了,都要爭著做。

孩子們慢慢在長大,他們都很懂事,更明事理知感恩。

等他們長大,都是莊子上的頂梁柱。

但沈華柔也知道楊穆青有她自己的想法思量,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去思考安排。

沈華柔也問過常家妯娌倆,她們都不去。

“家裏老的小的都得有人在才行,你們去吧,我們就守著龍泉縣。

不管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我們都在。”

常家統共就兩個兒子,如今兩個兒子還都上了戰場,她們留在家裏看顧長輩孩子也是應當。

蕭氏笑言,“有你們去了看著他們,我們也就放心了。”

“你們盡管放心,都是自家兄弟,肯定會幫你們看著他們的。”

沈華柔也想著該安排了,雖然芷蓉還小,但肯定是要帶上她。

明年見到她爹的時候都該四歲了,不能讓她長這麽大都見不到親爹。

要不是這期間賀元淩沒少往家裏來信送東西,怕是兩個孩子都要不知道還有他這個人。

沈華柔問雅雅,“雅雅還記不記得你父親的模樣?”

雅雅歪著小腦袋想了許久,失落的搖頭。

“雅雅快要記不清了。”

“那娘親來畫爹爹的畫像好不好?雅雅幫娘親看看畫得像不像。”

雅雅歡喜的拍著小手說好,蓉蓉也跟著姐姐拍手叫好,姐妹倆笑起來格外的像他們父親。

沈華柔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也略知一二,隻是畫個畫像還是可以的。

她自然記得賀元淩的模樣,前世今生她都不曾真的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