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信,你看我做什麽?”

沈華柔就是發覺了他眼神裏一閃而過的心虛,這才出言提醒。

然後她又往傾斜著身子往賀元淩身上靠,她就是愁不知道該怎麽辦。

對外人她可以不管,但對家裏人對舅舅舅娘是真的不好解釋啊。

她這一靠讓賀元淩的心瞬間就安穩了,莫名的心虛也散得幹幹淨淨。

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感覺,舒坦。

又順勢將抬手將嬌嬌媳婦兒摟在懷裏,繼續看信。

看完,賀元淩還有心情將信紙折好好回去。

“明日記得燒了,這樣的話可不能讓人知道,毀了本將軍一世英名。”

他低頭一吻落在懷裏人光潔的額頭上,“還有我的清白。”

沈華柔沒動,任由他吻著。

待溫熱的唇瓣離開後她又聽到賀元淩說低沉的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天地良心,幸好是你天天都看著的,我可沒有胡來。

要說關係好,你跟她都比她跟我好。

母親和舅母有理由懷疑你倆關係不一般,也不該懷疑我啊。

華柔啊,媳婦兒,你可一定要為我證明清白。”

聽不下去了,沈華柔還是推開了他,再對上他可憐巴巴的眼神,沈華柔又推了他一把。

“你給母親回信吧,母親是給你寫的信。”

然後她就躺下,還翻身背對著他。

她是在逃避,還是讓賀元淩自己去解決好了。

他裝什麽?又不是他吃虧,他哪兒來的清白。

順杆子往上爬,說的就是他了。

懷裏空了,賀元淩癟癟嘴,去看背對著他睡下的媳婦兒,他也揮滅了燭火躺下。

隨著悉悉索索一陣聲響,沈華柔背後貼上來他灼熱寬厚的胸膛,腰上也多了一隻大手。

“我會跟母親解釋清楚,你別想了。

等那野猴子定下來成了親,舅母那邊也就不用多解釋。”

聞言沈華柔抿了抿紅唇,果真是親兄妹,也就他會說婧瑤是野猴子。

不過他也說的沒錯,等婧瑤有了消息,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她正準備入睡,卻又聽到賀元淩貼在她後頸上說話。

“倒是你,你跟夫君說說,最近怎麽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還在因為馮家的事生氣?今日馮家的沒跟你道歉?”

“有。”沈華柔悶悶出聲,他果然是都知道。

明明都沒見他多看一眼,這幾天也沒聽他多跟自己說話。

哼!算他有心。

可是她之前明明是自責,現在被賀元淩一問她就又覺得委屈了。

耳邊是賀元淩的輕笑聲,緊接著他放在腰上的手也不老實起來,竟然還捏她。

雖然不痛,但很癢。

“不允許有庶子女,可是你親口說的,為夫自然是要遵從夫人的令。”

沈華柔再也穩不住,在他懷裏掙了掙。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明明是一腔怒火決絕,現在由賀元淩重複出來,調侃的意味兒十足,讓她不禁渾身發燙。

趁勢,賀元淩抱著她翻了個身。

她是不情願的,但又掙不過,隻能被迫與他麵對麵。

雖是黑夜裏,但習慣了夜色之後也能看得見些模糊的影子。

賀元淩的臉就在她麵前,他呼出滾燙的氣息灼在她臉上,如此她更是覺得燥熱。

想推他離得遠些,根本做不到。

“華柔這般稀罕我,我自是不能讓你失望。

華柔打算什麽時候給我生兒子?現在吧,趁熱打鐵說不定下月就有了。”

賀元淩念著想要兒子的心從來都沒有歇過,他嘴上說著趁熱,其實是想趁今日媳婦兒格外心疼他,也好順他的意願。

因為不好意思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沈華柔最終也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她也心虛,也難為情,隻因為她的心思都被賀元淩說了出來。

也有**有歡喜,因為賀元淩知道了她的想法,還願意讓她如願。

是以,讓他如願了又如何?

此時的沈華柔還不知道,因為她當眾說出不允許有庶子女的話,又因為賀元淩在外有意表露出:不允許,家有賢妻,夫人不許我胡來,夫人會不高興……

很快就有人看出了端倪,也正是因為這樣馮家夫人才會當眾為之前的事與她賠罪。

她也不知道,短短幾天的時間錢家商行明裏暗裏被查了多少次。

世人都是會見風使舵的,至少現如今的形勢下必須要顧及賀元淩手裏的兵權。

也很快就在圈子裏傳開了,賀將軍從前就是個鄉下小子,運氣好能娶了縣裏首富家的千金小姐,這就能說得通為什麽夫人能拿捏得住賀將軍了。

這也不許那也不讓,而賀將軍又因為感恩夫人傾囊相助,這才不納妾。

不得不說,人的想象力是十分豐富的。

但也有一點他們說中了,賀元淩向來都確信他能娶到沈華柔是幸運。

沈華柔在他心裏還是當初高高在上的嬌小姐,而他依舊是隨時都會被她嫌棄鄙夷的粗鄙漢。

又矯情又嬌氣,連蚊子都得他幫她趕的嬌嬌女,他還就是心甘情願犯這個賤。

她願意給他生孩子啊,她向來最怕疼了。

而那些話還沒有傳到沈華柔的耳朵裏,因為跟賀元淩的感情再次升溫,她的心情也十分好。

最近她往五姐家跑得勤,除了關心她的身體外,也是想知道她這麽著急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若是李家又讓她受氣委屈了,沈華柔肯定是要為她撐腰的。

不到三個月的身孕,趕著到陵城來,現在都動了胎氣了。

好不容易才懷上的這一胎,可千萬不能再傷身。

隻是她如何問,五姐都不正麵回答,提起姐夫的時候沈華柔也發現了她神色淡然。

看著是在意,但又好似根本就不在意。

相反,沈華柔看得出來五姐夫十分在乎五姐,真正在乎關心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沈華錦並不想就著她和丈夫的事多說什麽,她如今有了身孕,又與長輩分開了,她十分滿足。

其實要來陵城也是丈夫的意思,他提了,她應了,便來了。

公婆自然是十萬個不願意,甚至想跟著來,都被丈夫說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