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錦還是那個說法,“你姐夫想為梁州效力,為百姓做事。

正好聽聞了你們在陵城做的這些事,就趕著來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隻是累了些,歇上些日子就好了。

有妹夫保薦,如今你姐夫也有正事做,我們在陵城也算是安頓下來,你就別擔心了,我過幾日就好了。”

“可是……”

“快別可是了,對了,你也別往家裏寫信多說,我沒事別讓家裏擔心。”

本來沈華柔是想了很久要問問她為何要讓姐夫納妾的事,明明都是過去的事了,明明姐夫也不願意。

但現在她看著五姐的眼神,始終都問不出口。

不讓家裏擔心她是知道的,她也沒有打算將不好的事跟家裏說。

她也隻有挑些高興的事來說,“元淩的師弟東升啊,他媳婦兒有了身孕,再過倆月就該生了,他有福氣。

五姐還沒有見過四姐家那個小的吧,這麽久沒有見應該長變樣都認不出了。

還有陽春家的,我身邊的玉蘭也快生了。

五姐千萬別怕,都有經驗你和小侄子都會平安的。”

或許是也要當娘了,沈華錦就是喜歡聽這些,她現在見到誰家的小孩兒也都覺得可愛。

姐妹倆說起小時候的趣事,一說就能說一天,說到興致上沒有注意天色回去晚了賀元淩就親自來接,隨便再在這裏吃了晚飯再回。

當初他們來的時候沈華柔就讓他們夫妻住到府中,是他們再三推遲,最後賀元淩才讓人找了這處宅子。

兩進的宅子,住他們夫妻倆再幾個下人是完全夠了的。

看著妹妹和妹夫的相處,沈華錦內心裏是羨慕的。

她和丈夫現在是看著關係還好,其實也就隻表麵而已。

她早就坦然了,他不愛便不愛吧,有個孩子就好。

孩子是她的也是他的,他能愛孩子就行。

這次她有了身孕後丈夫便提出到陵城來,沈華錦知道他是怕孩子再有事,所以才不顧二老的意願非要來。

其實避開也好,她與李家的人注定不可能真的是一家人,能維持著表麵的和諧就夠了。

李為仁也羨慕,妹夫那麽大大咧咧的性子,與六妹也不是一路人,可他們怎麽這麽多年都恩愛呢?

他想跟妹夫討些經驗,但妹夫在私下裏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太友好。

為什麽,他也知道一些,都是他做出來的。

好在經過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妹夫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

他也看出來了,自從來了陵城之後有妹妹陪著,妻子的心情明顯是好了些。

即使對他,偶爾也能有個柔情笑模樣,不像之前在家的時候,她就算每天都笑著,但根本就不是真開心。

從五姐家出來,在賀元淩扶著她上馬車的時候沈華柔故意拉了一把他。

賀元淩得了媳婦兒的暗示,麻溜兒爬進車廂。

“夫人特意喚我進來,是有何事要吩咐?”

沈華柔斜睨他,“你如何知道我是有事?”

“嗬嗬……夫人若不是有事什麽時候主動拉我一起過?”

賀元淩一邊說話一邊就厚著臉皮往人身上貼,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在街上。

他是想的,不是還有馬車遮擋麽,就不算是大庭廣眾,符合她的要求了吧?

而沈華柔根本就沒有躲,正是因為賀元淩這句無心隨口的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華柔不得不反思自己,難道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的?

隻有在用得著賀元淩的時候才……

想想他對自己,再想想自己對他,沈華柔也覺得心虛。

所以,直到賀元淩揉亂了她的衣襟跟,她才終於推人。

沒好氣的瞪他,“還在外麵呢。”

惹媳婦兒不高興了,嚐到了甜頭的賀元淩立馬老實下來。

“嗯,我幫你理理,別動,耳墜子鬆了。”

沈華柔沒有動,任由他真理,不然一會兒下車的時候還不是她沒臉。

在他笑眯眯的說好的時候,沈華柔又抿了抿被他親得有些木的唇瓣,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肯定十分紅了。

突然她就想起來,自從有了新鏡子,連絨毛都是照得清清楚楚。

她也發覺想得太遠了,趕緊將思緒拉回。

“我是有話問你,你老實坐好,別亂動。”

“我不亂動。”賀元淩答得爽快。

嘴上應得爽快,但手明顯是不聽話,捏著沈華柔腰間的軟肉把玩。

沈華柔瞪他,他就不動,之後又不老實。

“你說啊,我聽著。”

沈華柔就知道他才不會真的老實,又拿他沒辦法。

真跟他糾纏下去,怕是到了家裏也說不上一句正經話。

“姐夫有沒有跟你提過什麽?”

賀元淩就知道不會是什麽大事,也就是她媳婦兒一天天的總是操心。

但是,姐夫還真沒有跟他提過什麽,當初姐夫說想報效他就應了。

“嗯,沒什麽吧,我又不能追著問人家夫妻兩的事。”

賀元淩自認他可不是八卦的人,追著問自家姨姐的夫妻關係。

他又道:“我看著他們也挺好的,五姐這不是有孕了嗎,我看姐夫也很在意。

不過,我覺得姐夫還是有意無意的想跟我打聽點什麽,也可能是想問問你們姐妹倆是不是一樣的性子。

你說他倆看著不像真沒事的樣子,這樣看起來也可能是。

我覺得吧,就是五姐還捏著一些事不放,姐夫又想補救又沒有好辦法。”

他還嘖嘖著發出聲響,在她腰間的手又開始作亂起來。

“要我說,你們姐妹倆還真有相似之處,就是什麽話都不主動說,就讓人猜。

能猜就罷了,猜不著猜不準的時候呢?還不是要急死了人。

你也是,上次生那麽大的氣,回來半個字都不跟我說,你打算要做什麽?”

沈華柔又被他壓在懷裏揉了兩把,還不能反抗。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理,上次確實也有她的不是,有事不交流也是她的不是。

夫妻之間有誤會不說開,誤會隻會越來越大,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

怎麽到了她自己的時候她就忘了呢?

賀元淩說這個還真沒有想讓媳婦兒如何,就是提醒一下。

但,懷裏的人竟然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