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柔和賀家人還都不知道魏家之所為這時候就來提親,原因就出在魏家的才辦的秋日宴上。

上次沈華柔他們回家去後沒兩天,沈家就受邀去魏家赴宴。

宴席間不免要閑聊一些給家的情況,再一個也是各家為自家子女相看。

有人在常氏麵前賣好,把沈家上下都誇了個遍,到賀元淩這個女婿時沒得好誇的也勉強誇了句俊美無儔年輕有為。

從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氣情況,常氏笑著點頭便作罷,這回她也是有心要抬她這個小女婿。

別人都以為我她的小女婿一無是處,明麵上說好聽的哄她,背地裏都看她家的笑話。

說他們沈家不是自詡清高,瞧不上他們門第,看不上商戶,還挑三揀四,最後卻給女兒選了個泥腿子。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堵他們的嘴,常氏便把賀元淩跟朋友做了生意的是說了,還誇他年紀輕輕不靠家裏幫襯,都是他們幾個小年輕自己弄的,還弄得有聲有色。

話裏話外都是對小女婿的滿意,提起女婿陪著女兒回娘家來,又給老嶽父孝敬。

更透露了自己是要支持女婿的想法,任誰聽了都能明白沈家對這個女婿的滿意。

這邊常氏如此,那邊沈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就是沈家現在當家的沈伯榮也笑嗬嗬應著父親的話。

連帶著又讚賀家兩個兄長出息,都是憑借自身努力不靠家中,賀家在根兒上就端正。

這樣一來,魏家便把注意打到了賀淑惠身上,賀淑惠年紀是還小,但可以先定下來,到了年歲再下聘成婚。

趁現在賀家還沒起來的時候提親,還能討個不攀附虛榮的好名聲。

不得不說是魏家會鑽營,也就他們家能想得這麽長遠。

宴會之後沈家也沒又想到魏家會如此,而且動作還這麽快。

倒是賀家大哥得知妹妹提醒他不出售糧食的事讓他不得不多想,正準備著找個合適的時間親自上賀家來拜訪。

他當然不以為是妹妹有什麽消息,猜測是賀元淩在哪兒聽到了什麽消息。

賀元淩的商隊到處跑,應該是聽說了什麽。

或者,賀家大女婿剛從南方回來,會不會有可能?

隻是,外家並沒有來信,又說不準。

沈華柔也沒有想到自己提一句就讓大哥想了這麽多,她也已經叮囑沈樅仔細妥善收好糧食。

她還打算趁改建山莊的時候,再修建一個隱蔽的糧倉,真到亂起來的時候,別的什麽都不如糧食來的實在。

傍晚,賀元淩從二哥那邊回來,準確來說也是被趕回來的。

“看看都什麽時辰了,快走吧,你二嫂還等著我吃飯呢。”

弟弟來找他商議正事他是很欣慰的,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不行了,都在書房裏跟他說了一下午了,還不打算走是想蹭晚飯不成?

誰要他礙眼了,就算是親弟弟也不行。

賀元淩帶著二哥給寫的提議回來,打算在他媳婦兒那兒去邀功。

雖然不是他親自總結的,但是他厚著臉皮求二哥給寫的啊。

回來後他沒有直接去正房,反而先溜到廚房去。

“三爺可是有吩咐?”

“沒事,忙你們的,晚飯做得怎麽樣了?”

背著手在廚房裏轉,夠著脖子往正在冒煙的鐵鍋裏瞧。

別人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但玉蘭知道。

請他到一個鍋邊,揭了蓋子給他看,好笑的說道。

“夫人吩咐奴婢給您燒的魚,您問問看香不香?”

“香,還得是你手藝好。”

滿意了,賀元淩自然不再在廚房裏待,轉身就回正房去。

既然是他媳婦兒吩咐的,那就是沒生氣了,嘿嘿……

回來在院兒門口差點撞上萬米,他抱著個簸箕,裏麵裝了寫亂七八糟的枝葉。

一腳跨進門,正對上他媳婦兒看過來的視線。

賀元淩認出來了,她修剪的這盆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嫁妝之一。

她寶貝這盆芍藥比寶貝他還多,平時就放在外間窗戶口上,有次他好心幫忙澆水,沒得句謝就算了還落了埋怨。

“今兒怎麽舍得搬出來剪了?平日我碰它葉子一下你都要翻臉的,剪這些扔了怎麽不心疼?”

賀元淩還想說:你就是看不得我碰,我還比不上你這盆破草。

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顯得他自降身份去跟一盆破草比較。

沈華柔告訴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明知道他是一張嘴就沒半句能聽的話,何必為難自己去跟他計較?

於是,她看也不看賀元淩了,繼續精修。

但也清楚,若是一直不回話的話他肯定會再說別的,還是要回答。

“今年的花期差不多了,修剪了施肥明年才好再開花。”

“哦,這個我懂,就跟地裏收成了燒灰翻土,才能保證明年種下的莊稼長勢好。”

種地人都知道,隻是沒她這個伺候得精細。

她人嬌氣就算了,養的花兒也嬌氣得很。

看她一時還完不了,賀元淩自己搬了把椅子出來坐著看她搗鼓。

時不時還要出言指點,“你這個枝其實都留多了,比如這枝,主杆本就不粗壯你還留了幾個分枝,到時候都長不好。”

沈華柔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確實如他所說有些多,但她舍不得剪太禿,又怕來年發不出新枝就虧了。

“往前幾年我都是這樣留的,也開得好好的。”

結果賀元淩從椅子上竄起來,過來一把搶了剪子。

“你聽我的絕對沒錯,我還能忽悠你不成。

讓開讓開,看三爺給你剪。”

鄉下野大的賀元淩倒是知道些,關鍵是他小時候看多了他小叔修建院兒裏的橘子樹,那才叫修得禿,結果第二年是不是又長了許多新枝。

想來,都是一樣的道理。

被他擠開的沈華柔即便是不太信任他的技術,但也來不及了,他已經三兩下就已經剪斷好幾枝,看的她心都在滴血。

他還大言不慚,“你就把心把放在肚子裏,保證沒問題。

苦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當我是在剪你的肉。

明年要是開得少了,你打我行不行?”

不管他說什麽,現在沈華柔滿腦子裏都是這盆芍藥從前被他折騰死的枯敗模樣。

要不,還是再趕他出門吧?

實在不行,吵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