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巧合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能確定的事,賀元淩不去做過多的猜測。

況且他們與韓斐也隻是萍水相逢,真談起來的話還真不到細打聽別人家室的地步。

既然他沒有主動說,便是不好多問的。

賀元淩的行事便是如此,交友便是交友,並不會去看對方是誰,身後又是如何。

如今他們還是誌同道合能坐在一處才吃肉喝酒,若是哪一天不能了,也不強求。

賀元敬看他又恢複了懶散的樣子,知道他是不會再多言,便也順著他的話感慨一句。

“是不是又如何?”

“是呀,是不是又如何。

他還是他,我還是我。”

兄弟倆相視一眼,又同時笑了。

到家後先去見過二老,不出意外的又得了一陣數落,還有二老對他媳婦兒的誇讚,然後賀元淩才趕著回雲峰閣。

正趕上玉蘭問他媳婦兒是不是再等等他,就聽到他媳婦兒說,“再等等吧,今天該回來了。”

隻是聽著這話賀元淩心裏就熨帖,他媳婦兒就是心裏有他,惦記他。

不虧他也惦記了兩天兩夜,不是他自作多情。

哼!以前就知道趕他,終於是知道惦記他了。

“媳婦兒,我回來了。”

賀元淩的人是和聲音一起進的正院的門,沈華柔回頭往門口看去,正正看到他笑容燦爛的臉。

明明隻是才兩天沒見,可這一瞬間沈華柔有點恍惚的感覺。

她真的是在思念他。

沈華柔想矜持一些,可是看著那個豐神俊朗的人笑著朝她走來,她又不想矜持了。

於是,賀元淩就看到他家向來嬌貴的媳婦兒竟然起身來迎他。

還盈著笑,“你回來了。”

這絕對是頭一次,賀元淩敢肯定,她就是在新婚的時候也沒這樣迎過他。

最多是看他一眼,心情好的時候給他個笑臉,吩咐丫頭給他打盆水倒杯茶。

要不是天還亮著,賀元淩絕對要以為自己這是沒睡醒,還做夢呢。

管他是不是做夢,這麽主動投懷送抱的嬌媳婦兒他先抱了再說。

緊走幾步將人抱了個滿懷,沒忍住還湊到她臉頰邊親了一口。

“可是想我了。”

沈華柔如何都想不到他會抱自己,更不會想到他就在院裏就親了她,還當著陽春他們的麵說這種羞人的話。

她不敢去看陽春他們,幸好賀元淩身高體壯講她整個人都攏住了,隻要她不去看人,別人也看不到她現在是不是臉紅。

賀元淩沒有得到答案,不甘心的又問了一遍。

“華柔嬌嬌可有想我?”

正經的時候喚她夫人,華柔,歡喜的時候喚她媳婦兒,不正經的時候喚她嬌嬌。

一個稱呼,到他嘴裏卻是要分不同。

一聲嬌嬌又讓沈華柔更羞得不敢抬頭,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捏拳頭錘他。

“嗬嗬……看來是想我的。”

好歹是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她這點兒小脾氣賀元淩還是清楚。

賀元淩招呼那兩人,“餓了,擺飯吧。”

就是故意支走他們,不然他懷裏的這個小嬌嬌是不會露頭的。

“都走了。”

然後他胸膛上又挨了一拳,“不要臉。”

發泄了,但臉上熱得發燙的溫度如何都降不下去,沈華柔不甘心又瞪他一眼,然後扭身走了,才不要理他。

他媳婦兒就是瞪他都是眼含春水,瞪得他一顆心砰砰亂跳。

這種時候賀元淩向來都是無賴到底順著杆子往上爬,快步追上去要牽手,被甩開又厚著臉皮湊上去。

“我可想你想得夜裏都睡不著,想你沒我在家是不是也睡不著。”

“要點臉。”

“要臉來幹什麽,要你還不夠?”

“呸!”

不要臉的賀元淩直到陽春他們又回來了才停止了逗人,結果就是一頓飯吃完都沒有再得沈華柔一個眼神。

說話,就更不可能了。

賀元淩也知道是的把人得罪狠了,於是又正經起來說起出門這兩天的情況。

當然,都是撿能讓她聽的說,那些不適合她聽的場麵就算了,免得她再嚇到就真的要睡不著了。

一邊說他還不忘一邊觀察沈華柔的神色,確定她真的是在聽。

隻要他不說渾話,沈華柔如何會不聽。

聽到他說與人交了手,心裏也不由提了起來,擔心他受傷。

轉念一想他還能犯渾,定然是沒事的,也就放心了。

到了夜裏入睡的時候她才看到,賀元淩身上有傷。

“裏衣都浸了血了,怎麽不說?”

傷在後背,要不是看到他換下的裏衣上有血,怕是都要被他蒙過去了。

這點小傷賀元淩根本就沒有當回事,“瞧你大驚小怪的,也就指長個口子,破了點皮。”

沈華柔要看,賀元淩還躲著不給看,“有什麽好看的,過幾天就好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所以連包紮都沒有。

賀元淩越是這樣說不給看,沈華柔就越是不放心,“真的沒事你倒是給我看看。”

都浸血了還能叫沒事?真要連屍骨都不留才叫有事?

對賀元淩的擔心讓她忘了這人之前的可惡,他還藏著瞞著不給看,急得沈華柔要罵人。

看她紅了眼眶,賀元淩也不敢再躲了,轉過身來給她看。

“真的沒事,你看你看。”

好在傷口不太深,但外翻的皮肉也看得沈華柔心疼不已。

“今晚別洗澡了,傷口沾水再發炎可如何是好。

你等著,我去叫陽春拿藥來,這麽大的口子不包紮如何能好。”

沈華柔自己沒發覺,她的聲音都哽咽了。

在她轉身的時候賀元淩從她身後抱來,“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兒小傷真的不礙事,哪就值你掉一趟眼淚珠子。”

賀元淩將人轉回來與他麵對麵,看到她麵上掛著眼淚,眼眶裏盈滿了淚水,心可比身上的傷更疼。

“嬌嬌,你再哭可要心疼死我了。”

粗糙的指腹抹在她嬌嫩的臉上,淚痕幹了,卻也留下一道紅痕。

這下賀元淩又是心疼又是悔恨,明知道她嬌嫩得很,哪能受得住他這般對待。

“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我不該傷了自己惹你傷心,你罰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