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位嫂嫂的相護,沈華柔一整天都如魚入了水舒適愜意。

到賓客散盡,沈華柔再見到賀元淩,他果然又是一身的酒氣。

說了不喝多,但今日這樣的場合也不可能不多喝。

昨夜裏是賀元淩照顧她,今夜就換了她來照顧賀元淩,好在賀元淩喝醉了還算聽話,讓他做什麽都就做什麽。

還不是因為賀元淩並沒有醉得很,他心裏顧及人和事。

上次他媳婦兒跟他急赤白臉,他去睡偏房是為了什麽,他都還記得。

他根本不想去睡偏房,也不想再看他媳婦兒的冷臉。

所以,為了不惹媳婦兒生氣,為了以後還能喝酒,為了以後日子好過,媳婦兒說什麽他都聽什麽,絕對不尥蹶子。

關鍵,她竟然還樂意來照顧他,沒把他丟給下人來管,這就以經夠讓賀元淩興奮的了。

“揚脖子。”沈華柔拿著濕了熱水的帕子給他擦拭。

不是不能洗漱,沈華柔怕他今天喝太多,再洗著洗著醉得很了才是真拿他沒辦法。

是以,今晚就隻能先這樣將就了,等明早他醒了自己再洗吧。

賀元淩反應有些慢,但絕對聽話。

這會兒他仰著頭把脖頸露出來好方便沈華柔給他擦,他還不閑著,費力的低著眼瞼要看人。

眼眶都酸了,才隻能勉強到媳婦兒潔白的額頭。

“好了,脫衣服上去。”

賀元淩乖乖脫衣,脫得費勁又嗬嗬她幫忙。

“媳婦兒,幫我一下。”好端端俊俏的一張臉,被他這麽一笑怎麽看著都傻乎乎的。

沈華柔又費勁幫他脫到隻剩裏衣,攙著他在外側躺下。

本來是想他躺到裏側去,他又不肯,她搬著也費勁。

終於都收拾完了,沈華柔也能躺下緩緩,就聽到身邊的人說。

“媳婦兒,今天真的不是故意喝多,你別生我氣。”

怎麽聽都是帶了點兒委屈的,還摻了絲絲的討好意味兒。

大手也不老實了,在被子裏越靠越近,直到找到了她的手,握住了才老實。

“不生氣。”沈華柔本來就不生氣,她又不是半點兒道理都不講。

身邊的人又笑了,愉悅的笑聲從喉嚨裏發出來,有些悶悶的感覺。

然後他開始提要求,“我想抱你。”

不生氣就是可以親近,就是可是抱,就是可以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各自躺在一邊,她還是平躺著,自己都看不清她了。

等了一會兒,身邊的人不為所動,賀元淩知道她還沒睡,但他急了啊。

無聲的反抗,就是不願意唄。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賀元淩自己挪著挪著往裏麵去,“好華柔,你轉過來讓我看著你。”

沈華柔當然沒睡著,握著她手的大手又用了些力氣,不疼,但絕對不可能忽略。

她才不要轉過去與他麵對麵,不生氣不嫌棄可不能代表喜歡他一身酒氣。

就算是喝過了醒酒茶,漱了口也還是有味兒,熏得她難受。

眼看著她再不動作那人就要貼上來了,沈華柔緩緩籲出一口氣,也隻能給自己尋個相對來說最舒適的結果。

先與他說清楚,“你熏著我了,難受。”

還在不斷靠近的人頓住,“哦。”

黑夜裏,沈華柔看不到他現在的神情,但他這一聲哦的腔調絕對含了無限的委屈落寞。

再一想到他那張俊臉上染上落寞神情,眼睛裏都沒了光彩的樣子,沈華柔又心軟了。

他是在示好啊,自己怎麽忍心拒絕他?

“我朝裏睡好不好?”

這樣,他如願了,自己也省得受罪。

他要是不答應,就自己睡吧。

沈華柔才這麽想,她就被不願意孤枕難眠的某人撈進了懷裏。

先是額頭上落了溫熱帶著酒氣的唇,然後她又被某人抱著翻了個身,麵朝裏,後背貼著他的胸膛。

這一係列的舉動她都沒來得及反應和抗拒,就被他完成了。

後脖頸上被他灑上滾燙的呼吸,圈在她腰間的大手輕撫著,好似有意又好似無意。

“睡了。”

之後身後的人真的就老實了,沈華柔一時睡不著,默默安慰自己。

不折騰就好,睡了就好。

第二日清早,昨夜喝多了的人比她先起。

沈華柔問陽春,“賀元淩呢?”

“三爺早起洗漱之後在外麵打拳,這會兒該是要結束了。”

不說別的,隻這一點來談,沈華柔絕對是佩服他的。

果然,等她洗漱收拾得差不多時賀元淩就進來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氣息比平常重些,可見是才結束就進來的。

早起心情好的結果就是,沈華柔笑著關心他,“可有難受?”

昨晚還巴巴賣委屈的人這會兒又恢複了驕傲,“小瞧我不是,就那點兒酒睡一覺還能有什麽感覺?”

說著他還轉了一圈給沈華柔看,“你瞧我,哪有看著像難受的樣子?”

可見她的擔心成多餘了,不過也總比真難受的強。

不知道是不是兩世為人,沈華柔總覺得自己是比賀元淩更年長,對他也多了幾分包容。

也,更喜歡看現在這般神采飛揚的賀元淩。

“不難受就好,吃飯吧,再喝一碗醒酒茶。”

賀元淩直接表示拒絕,“都沒事了還喝那玩意兒幹甚?”

昨日他喝一碗還不是為了陪她,今日她又不喝了,自己也沒必要喝。

可他媳婦兒明顯不高興了,還親自給他端了過來。

“就當是喝早間茶。”

沈華柔就這麽端著在他麵前,看著他。

他皺眉,她也皺眉。

終究還是賀元淩撐不住喝了,喝個茶也喝出了豪情萬丈一飲而盡。

喝完他再發表怨言:“你也就是能把著壓迫我。”

沈華柔但笑不語,壓迫也得他心甘情願才行。

下午他們從孟家回來,少了孟婧瑤。

走時孟婧瑤還拉著她的手再叮囑,“毛師傅去的時候一定要讓人來通知我。”

“還要你做軍師呢,沒你可不行。”

也巧了,回來第二天毛師傅那邊就有了信兒,沈華柔讓賀元淩跟毛師傅定了日子,又著人去通知孟婧瑤。

到了這天,他們又請了二哥一道去。

沈華柔想用這個莊子掙銀子,並且不是小打小鬧了事,她自己是不擅長做生意的,不得不求助於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