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淩眉頭一蹙,噘了嘴滿臉控訴的看著她。
“要啊,莫非你還想丟下我獨自守空房?”
那一次之後,賀元淩再不想嚐試自己睡偏房的辛酸。
就是她回娘家了自己不是再去睡偏房,但也不想獨自睡正房。
這兒就很好,他媳婦兒的閨房不小,床也不小,睡他們兩人正正好。
沈華柔覺得,他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怎麽都像極了虎將軍哼哼要撫摸的樣子。
果然還是醉了,之前是自己高估了他。
不過,答案還是讓她滿意。
所以,不是不能給他點甜頭。
“不留你一人,要你陪著的。”
要他陪!聽著就舒心暖肺,還不是稀罕三爺需要三爺。
可把賀元淩給得意的,下巴都要揚上天去了。
沈華柔不欲再與他扯這些有的沒的,看天色不早了,又累了一天,便招呼他趕緊睡。
“早些睡了吧,明天大哥肯定還有事要說。”
她看大哥那樣像是有話要與他們說,是顧及著人多不方便。
賀元淩沒把大哥要說什麽放在心上,就聽清了前半句。
“睡,咱們是該早點睡。
第一次到嶽家來過夜得好好表現,不能睡懶覺被嶽父嶽母逮著,不能給你丟人。”
他還能有這覺悟,也不知道是說醉了還是沒醉。
不管醉不醉,睡著了才最能讓人安心。
“還不睡?”
賀元淩乖覺上床,躺平,再撈了人到懷裏。
還不忘讓她自己調整個姿勢,“睡了。”
他還記得有人還是嫌他臭,不願意與他麵對麵睡。
三爺好說話得很,自覺!
果然,第二天早上與二老一起用過飯之後沈伯榮就叫了他們倆到書房。
賀元淩早把昨晚沈華柔提醒他的話忘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實也都想到了一塊兒。
以為大哥叫他們去是說關於莊子改建的事,結果他們都想錯了。
“你那兩個朋友,你了解嗎?”
大哥原來是為了這個,沈華柔也去看賀元淩,又看大哥。
莫非,是大哥發現了什麽?
“說太了解也算不上,大哥可是有事?”
算起來賀元淩跟他們接觸的時候真不多,隻能算萍水相逢。
“我是沒事,昨天聽你們說那謝世峰答應從雍州給你送馬來,他家在雍州是做什麽的?”
能弄到馬的可不是一般人家,那謝世峰看著也不想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兒。
“說是跟西邊做著生意,別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真能弄來馬是最好的。
聽他們說,打算下月就要離了龍泉再往東去,往後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聽他說這些,沈伯榮更是明白了他交友的隨性,連對方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就能真心結交。
“也罷,反正也是馬來了再給銀子。
隻是你記著,馬來了先看清楚,別再牽扯上什麽問題。”
他又看了妹妹一眼,沈華柔接收到大哥的眼神點頭。
她會提醒叮囑著賀元淩,這次事情發生了變化,是從前沒有的,她也不知道會如何。
賀元淩規規矩矩應下,也放在了心上。
大舅哥好心提醒他,他沒得不識好歹。
再出來路過花園的時候沈華柔看到自家伯承跟賀淑惠在院子裏踢毽子,明顯是伯承在陪著淑惠玩兒。
兩人年紀相仿,但沈伯承看著就比賀淑惠更穩重些,他還知道讓著人,贏了的賀淑惠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可見是玩兒高興了。
“忘了一個事。”沈華柔突然想起來。
賀元淩扭頭看著她,見她看著院子裏踢毽子的兩人麵露為難之色。
“什麽?”
“忘了叮囑伯承守口如瓶。”
“魏堯?”
“嗯。”
賀元淩也為難了,“我也忘了。”
兩人看著對方,又同時扭頭去看那兩人,都起了僥幸。
“或許,大哥叮囑過了。”
對媳婦兒的或許賀元淩表示讚同:“應該是吧。”
還給出了依據來,“你看他們玩得這麽高興,哪裏像是有說那種掃興話的可能。”
沈華柔也讚同他的話,“夫君說的沒錯。”
事實是,沈伯承已經說了,還惹得賀淑惠不高興,他現在陪賀淑惠踢毽子就是為了哄她高興的。
賀淑惠在得知魏家曾經向她提親的消息時震驚大過其他,再得知魏堯在街上敗她名聲時才氣急。
幸好,有三哥和沈家弟弟幫忙。
心裏不高興是肯定的,但也隻是一點點。
畢竟她也沒有見過那魏堯,更是在之後才知曉了這事兒,除了剛知曉時的震驚生氣後,也就沒有別的情緒了。
有人陪她玩兒,逗她高興,她當然樂意。
說到底,她也隻是個才十二歲的小丫頭,那些對於她來說還不如現在踢毽子贏了來得重要。
離開沈家之前賀元淩找了個機會問小舅子,“魏家的事你跟淑惠說了沒有?”
隻是從沈伯承懊惱悔恨的臉色就能確定,“你說了。”
沈伯承以為是賀淑惠跟姐夫哭過了,知道自己惹了事,他是早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姐夫,我錯了。”
事已至此,賀元淩沒空管小舅子後不後悔,趕緊詢問妹妹的反應。
“淑惠怎麽個反應?哭了沒?”
他家這個妹妹也嬌氣得很,自家摔一跤也能掉金豆豆。
沈伯承搖頭,“沒,生了氣,我陪著她踢了好一陣毽子才又笑了。”
他不敢確定,疑惑的問賀元淩。
“姐夫,淑惠姐姐不會再哭吧?”
賀元淩長長舒出一口氣,“這就好,應該是不會再哭了。”
沈伯承也跟著長長舒出一口氣,“這就好。”
肩膀被姐夫拍了兩下,就聽姐夫安慰他,“沒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怪你。”
沈伯榮像個小大人似的感歎:“也算是個教訓,以後一定多長腦子。”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有些僵,賀元淩被小舅子刺激到了,他總覺得小舅子在影射他。
他這點兒覺悟,還不如個小崽子?
回去路上沈華柔被他叮囑探探淑惠的話,怕她裝的沒事人,再憋著自己。
賀淑惠跟她一個車廂裏坐著,她仔細觀察了一陣,也跟賀淑惠閑聊,真沒有從賀淑惠的神色語氣中發現有不對。
直到走了一半兒了她才試探著從邊緣開始問:“今天你跟伯承踢毽子贏了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