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的兄妹,如何都與旁人不一樣的,二嫂你放寬心。
現在就別想那些了,最重要的是你肚子裏我們的寶貝兒。
你別怕,我們陪著你。”
看她又有些激動,怕再動了胎氣了,沈華柔趕緊安慰她。
與黃氏一人一句輕言細語的哄著,直到孟氏和賀淑惠也趕了過來。
“你個傻孩子,有什麽事就值得你這樣?天大的事都沒有你身體重要。”
幾個女人在屋裏勸陳氏,賀元淩他們父子幾個等在外麵也在說話。
賀父沒來的時候兄弟三個已經說了一遍,正在說契書的時候賀父就來了。
於是,又說了一遍。
老爺子瞪二兒子,“以後陳航再來,做客的話就歡迎,若是再來說這些有的沒得,直接拿大棒子打出去。
老爺子不是沒有脾氣,不然也不能攢下這些家業。
在父親麵前賀元敬可不敢造次,老老實實聽話,“我知道。”
老爺子又嘀咕,“當初也沒發覺他們家是這種人,還有你媳婦兒跟她哥哥不同。”
在這事兒上賀元敬覺得還是要給嶽家正個名,“他們家也不是個個都這樣,嶽父嶽母小舅子都不這樣。
聽嫣然的意思,是大舅哥娶了媳婦兒後就被拿捏得狠了,現在是什麽都聽他媳婦兒的。
上次的我們回去才知道家裏都分了家了,現在家裏都是大舅哥那婦人把著。”
聽了原因,老爺子和賀元繼都不由歎氣,“娶妻娶賢,這樣的娶回去還不是毀了幾代人。
親家就不管管?任憑她折騰?”
老爺子這話就是跟賀元敬說的,在他的印象裏親家兩口子不是那種不理事的人啊。
“那還不是我那大舅哥給慣的。”多的話也不用賀元敬再說了。
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家,男人別把著,什麽都聽媳婦兒的,要不有話說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呢。
不再多說別人家的事,老爺子嚴肅給三個兒子敲警鍾。
“你們三個誰敢那樣,老子先打死了了事。”
不過他也覺得自家三個兒媳婦兒都不是那種人,沒看老二媳婦兒為這種事都氣得動了胎氣?
看上兒子都老老實實答應,他心裏也踏實。
自己養的兒子,就不是那種沒長心的人。
終於等到賀爭請了大夫回來,確定是動了胎氣但好在不是很嚴重,吃兩幅穩胎的藥再臥床休息兩天就好。
如此,一家人才真的安心下來。
但就是這樣,賀元敬也一晚上都睡不著,一會兒一會兒的查看媳婦兒的情況。
陳氏晚上也睡得不甚安穩,好在翻來翻去都沒有醒。
這晚上二老也睡得不安穩,老兩口躺著說了好一陣話。
也是被陳家的給刺激到了,孟氏唏噓不已,明明知道自己幾個孩子都不是那種人,但又還是忍不住多想。
老爺子硬氣,她說什麽都回不可能,“真要有可能,老子死前都要先打死了,免得留他活著禍害家裏。”
“哎,以前看老三那個不著調的,就想著他不著調就算了,老大讀書老二繼承家業,他兩個哥哥也不能不管他。
就算他什麽都不做,隻要他不出去胡來就算是好的了。
現在他可是變化大,能做正事也不用擔心他了,就有怕他跟老二鬧不好。
這才開始呢,自然是什麽都好,親兄弟還是親兄弟。
等日子一長,再有個什麽利益糾紛,就怕他們兄弟反目。”
老爺子沒好氣的哼一聲,“他們敢,真有那時候就算我們不在了,老大也不能容忍他們兄弟相殘。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老二媳婦兒和老三媳婦兒都不是那種隻看利益的人。
老三媳婦兒猜到陳家的人恐怕是這個事,回去就寫了契書來給老二兩口子,他們還不是為了給老二兩口子個安心。
百年之後,那都是孫子輩的事了,咱們也看不到,就安心吧。”
話是這麽說,孟氏還是歎氣。
“別哼哼了,趕緊睡吧。”
說完老爺子就翻了個身,顧自先睡了。
沈華柔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翻得賀元淩跟著也睡不著。
“你到底是要做什麽?心裏有什麽不舒坦的你說出來,我聽著。”
其實賀元淩是能猜到她為什麽,回來的路上他跟大哥提了過幾日大舅哥要帶五姐夫來家裏拜會大哥的事,當是大哥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就是從他提這個事的時候,發現他媳婦兒神色不對勁。
現在有翻來覆去的不睡,都為五姐的事幾天都沒個好臉兒了,至於的嗎?
沈華柔又一次翻身過來,正好在賀元淩懷裏,她現在的心情確實很低落。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矯情了,五姐姐說姐夫已經一改之前的不上心,對她也多了噓寒問暖,甚至還跟她以前都是他的不對,對她太多疏忽,以後會改。
看樣子姐夫有改的的意思,五姐姐還是想繼續與五姐夫過日子,她又自己低落個什麽?
心裏那種不舒服,又空落落的感覺,她也有些煩躁。
在賀元淩懷裏蹭了蹭,仰起臉來問他。
“你說,心裏喜歡在乎一個人時,怎麽能做到冷淡呢?”
瞧他說什麽來著,還不就是為了這點兒破事。
賀元淩都不想慣著她了的,話都送到了他嘴邊他就說實話。
“我心裏頭在乎你,你就是睡不著覺我都難受。”
所以,五姐都小產了,五姐夫還那樣,肯定是不在乎的。
這話說破天去都沒錯。
懷裏的人兒輕輕歎口氣,又“嗯”一聲。
賀元淩摟著,一隻大手在她後背上輕撫,絕對半點兒情欲都不帶。
過了這一陣,他確定懷裏的人還沒睡著,又斟酌著說。
“我看姐夫也不是一點都不在乎,有些人是比正常人反應慢些,他可能都沒有反應過來。
要不然你說書呆子書呆子是怎麽來的?還不是就姐夫這樣的?
三爺多大本事你還不知道,等有機會我給他醒醒腦,保證他就什麽都知道了。”
賀元淩說這個真就是純粹安慰人的,感情的事喜歡不喜歡哪是任誰說幾句就能改變的?
但沈華柔真就抱了希望,在他話裏甕聲甕氣的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