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這件事傳到皇帝耳中,先是對董子衿董府和許景遠一頓誇獎,又問許景遠想要什麽賞賜。

這是解決百姓缺水的燃眉之急,又是皇帝的臣子。

許景遠不要別的,想要讓皇帝對他和董子衿賜婚,他想把董子衿娶回家。

一番話充滿愛意的話語,使皇帝開心不已,他就喜歡賞賜這種看上去賞賜,其實又沒賞賜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而許景遠不爭不搶的性格,深得皇帝意。

當即大手一揮,下一到賜婚聖旨,就在旱災結束後,讓二人完婚。

等聖旨到董府時,董子衿傻眼了。

沒想到做回好事不圖回報,結果得到這樣回報。

早知道她就......讓下人去做了。

但轉念一想,旱災結束還有暴雨,一時半會成不了婚。

當晚,司空景爍過來,並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她還在想怎麽開口跟他說這件事,明明答應他,要把婚退了,嫁給他,結果還被皇帝下旨賜婚了。

心裏不是有一點過意不去,那是很過意不去。

還不等她開口,司空景爍冷著臉,把好消息說了,“硝石成功開采出來了,製冰地點也很隱秘,售賣鋪子也找好了,就能大規模製冰,售賣。”

明明是一件開心的事,說完,氣氛冷到極點。

“好,我知道了,這就讓劉能去製冰。”

......

良久,司空景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到極致,“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董子衿低頭乖乖認錯,在司空景爍麵前,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執意要去施藥和粥,你打我吧,我受著。”

司空景爍看她認錯,心中怒火奇跡般消退。

“我不會嫁給他,我很確定以及肯定,我隻想嫁給你。”

司空景爍幽暗的眼睛緊緊鎖住她,“你記住自己所說的話,隻能嫁給我。”

氣勢強硬,不等董子衿反應,直接上前吻住她。

良久,等雙方身體都有反應怕差槍走火,才停住。

......

不知為何,原本定好要賣冰塊的事暫停往後延,劉能疑惑不解,董子衿也不敢問,司空景爍隻說時機未到。

晚間,一直未降雨,皇帝的心中煩躁不已,遲遲不能入睡,不讓太監跟著,獨自在禦花園中轉悠。

看著因為幹旱,原本應該百花齊放的禦花園,花枝幹枯發黃,葉子都沒長幾片,光禿禿的。

繼續往前走,隱約聽到倆小太監在聊天。

“你聽說了嗎?一個月前,京城中出現個道士,說京城要發旱災,在街道上提醒百姓儲備水和糧食。”小太監開口。

“我怎麽不知道,當初我姑媽家的妹妹的兄弟媳婦,就在京城街道擺攤賣小飾品,她可親耳聽到了。”另一個小太監接話。

“據說這道士是龍虎山道觀下來的,神得很,連這種國家大事都預料到了。”

“厲害有什麽,還不是被京兆府以活了民心的罪名給拿下了,在神氣厲害,也厲害不過我們大夏國的皇帝。”

“如果這道士還在,應該會預言一下老天爺什麽時候下雨。”

“行了,別說了,我們快幹活了,等天熱,又幹不了了。”

一陣腳步聲走遠。

皇帝想上前仔細詢問,等去,人都不見了。

回去路上,皇帝腦海中忍不住總想這件事。

吩咐身邊的太監總管,“海川,你去把京兆府石子平傳喚過來。”

“遵旨。”

......

“海公公,皇上這時傳喚下官可有何要事?”石子平問。

“石大人,這個咱家可就不知道了,皇上心思小人可猜不準,隻是散散步,傳喚大人。”大公公海川回道。

看似沒說什麽,但石子平心中也好有個譜,京城幹旱久久不下雨,皇帝心中煩躁,這個時候他可別觸黴頭。

禦書房。

石子平跪拜在地,“下官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石愛卿,你可還記得,大約一月前,有個道士在京城擾亂秩序,後被收壓在京兆府大牢。”皇帝嚴聲問道。

京兆府每日收壓不少人,更何況最近興起土匪,他腦容量如何夠,早就不記得了,不過大牢內確實有一名道士。

彎腰恭恭敬敬回道:“微臣有印象,皇上找那道士?”

“嗯,那日道士在京城街道如何說的?”皇帝追問。

“這......這微臣就不太記得了。”

“罷了,你不記得就算了。”

石子平鬆一口氣。

“朕跟你走一趟,去京兆府大牢。”說完,站起身,大步往前走,皇帝真的很心急,想知道什麽時候能下雨。

“這......”石子平來不及反應,皇上已經走出門外,隻好急步跟上。

一路上腦子想破半天,也沒想起來那道士在京城說什麽了。

快到大牢門口,石子平才想起來,那道士不就是一月前在京城散播謠言,蠱惑人心,說京城會幹旱嗎?

看看現在的天,回想道士說的話,背後不禁冒出冷汗。

眼神往皇帝背後看一眼,難道皇帝知道道士,來問罪他當時沒有及時稟報?

這老天爺的事,誰敢胡言亂語。

況且他石子平斷案隻信證據和事實,可不信什麽老天爺。

大牢內,清微道士坐在牢房內,和獄友在吹牛打屁,雖然沒有被上什麽刑罰,在昏暗的牢房內,沒有被烈日灼曬,皮膚比一個月前白皙不少。

清微道士看著獄友手心,“老兄,你這掌紋,別看現在身在牢中,但你出獄後,必定會遇到貴人扶持,往後人生大富大貴。”

“你和小道士,我一個窮苦人家,兒子婆娘怕都被渴死了,你還說我大富大貴,你可別胡說了......”一道嗓音粗獷,又隱含哽咽的聲音響起。

“我這輩子,怕是連婆娘,兒子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沒有我,他們娘倆可怎麽活啊......”

“小道士,京兆府大人找你。”獄卒走來,把道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