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別磨蹭。”獄卒催促。
“道士啊,這回可是京兆府大人找你,如果你這次出去了,可要幫我找找我那婆娘和兒子啊,如果還活在世,你可要幫我照顧好啊!”
說著,手急腳亂從脖子上扯下一個吊墜,塞到道士手中,“上麵有我兒子和婆娘的名字.....”
“快點,別讓大人久等了!”
道士被獄卒帶遠,扯著嗓子喊,“柱子,你放心,我要是出去了,會幫你找的!”
獄卒把清微道士先帶到京兆府石子平麵前。
石子平見他一身汙穢,臭味熏天,怕衝撞皇帝,先給他收拾一番,沒臭味了,在帶到皇上麵前。
“皇上,微臣把清微道士帶過來了。”石子平彎腰,恭恭敬敬進來。
“行了,你退下吧。”
皇帝讓身邊大公公海川把房間附近清場,不留一人。
“你就是在京城說會發生旱災的道士?”皇帝目光銳利,從頭到腳審視他。
“回皇上,正是。”清微道士行道教禮儀,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見了朕,為何不下跪。”嗓音威嚴。擺著臉,一般人早就嚇怕了。
“回皇上話,貧道在龍虎山道觀入道多年,早已是道中人,自然要行使道中禮節,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清微道士一改牢房內的樣子,語氣不驕不躁,緩緩開口。
這話一出,皇帝麵上不悅,在追究下跪這事,就顯得不仁義大氣了。
“哼!”冷哼一聲,袖子一甩。
轉身回到高位上坐著,威嚴,沉聲,“你既然是龍虎山道士,龍虎山距離經常幾萬裏,為何會知道京城出現旱災?”
清微道士一臉高深莫測,挺直腰板,淡淡道:“自然是臣夜觀天象,京城紫薇星暗淡,貧道開壇擺卦,日夜推算,才算出京城有此一災。”
清微道士繼續道:“故而,貧道才不遠萬裏,從龍虎山跋山涉水而來。”
皇帝麵色凝重,欽天監都推算不出來的事情,如果此人真能推算國運,那他對於大夏王朝......皇帝沒有繼續深想,也不敢深想。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朝廷,讓朝廷提前部署,而是在京城大吵大鬧!”話音帶著怒意,和不講理。
“回皇上,貧道也想告知朝廷,告知皇上,可貧道接觸不到啊!隻能在京城街道告知百姓,就這樣,還被抓進大牢了。”
話外之音,如果告訴皇上和朝廷,那不得更嚴重,或者當場就能被亂仗打死。
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殘暴,更何況是皇帝。
皇帝臉色陰沉,垂下的眼皮擋住他那淩厲的眼神。
在皇帝強大的氣場下,清微道長還能沉穩淡定,倒是出乎皇帝的預料。
這些年祭祀,佛教得道高僧對待他這個皇帝都是畢恭畢敬,一個龍虎山的小道士,竟對他不卑躬屈膝。
一半原因是不崇拜權利,那另一半......可能就是真材實料了。
半晌,“既然你能算出旱災發生,那你算算何時結束。”
清微道士麵露微笑,一言不發。
“你這是算不出來了?”皇帝震怒,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不是在這聽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臭道士的鬼話。
清微道士搖搖頭,一臉神秘,“不可說,不可說。”
“不過貧道推算出,京城不日便會發生疫情,人口驟減,還請皇上早做預防!”
說完,便把眼睛閉上,一副不理俗塵瑣事的模樣,如果手中在拿一把拂塵,當真有那麽幾分世外高人之姿。
這句話給皇上氣的,嘴上胡子都在顫抖,朕讓你算什麽時候結束,你竟然給我算後麵還會發生災難!
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皇帝一怒,又把清微道士攆回大牢,繼續關押。
清微道士也不惱怒,好像早就知道如此般,淡定從容退下。
皇帝看他的樣子,又是一陣生氣。
石之平搞不懂皇上這是為何,大半夜來,人見了,又給扔回大牢去了!
帶著一身怒意返回宮中,繼續等待著驃騎大將軍帶水回來。
皇帝不相信,一次旱災而已,會在他腳底下會引發疫病?此前,多地引發過旱災,也沒聽說過出現疫病。
輪到京城旱災就會出現疫情了?皇帝萬分不信。
......
從聖旨賜婚下達後,董子衿沒在出過房門,這幾日,讓劉能配一些防疫情的藥,讓全府上下喝。
記憶中,疫情最開始發生,就在這段時間,當時,董府也有不少下人染上了疫病,不治身亡。
還是疫病擴大成災,京城籠罩在疫病之下,劉能才出現,治愈全城百姓,許景遠開始平步青雲,仕途之路的重要關鍵一步。
從這裏讓他得到皇帝的賞識和信任,一步步開始身披紅袍大褂,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站穩腳跟。
......
這時,大皇子的拍賣會開業了,暗中邀請京城富豪,土財主參加。
為了隱蔽,宴會在一間不起眼的巷子深處,一間低矮的房子內。
連糕點酒水茶水都沒有,一萬噸水,一千噸一千噸拍,十次便結束。
等後來官宦世家聽到從消息時,早就結束了,那都是幾日後的後話了。
沒多久,便有消息傳言,此次賣水,是大皇子上一次運水,私下貪汙,等水用沒了,新的水沒到,開拍賣會售賣。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朝中大臣都知道了,包括大皇子。
朝廷中有不少大臣都是大皇子幕僚,正是缺水的時候,不賣給他們,卻賣給身份低下的商人?
這是看不起他們嗎?
還是覺得他們不配?
或者利用完就丟棄?
還沒登上皇位呢,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不少大皇子門下的大臣有意見,隻是沒有當大皇子說,但大皇子知道消息泄露了,在上朝時見到大臣們的表情,他自然明白了。
那日在書房,除了門下軍師幕僚,朝廷中的人隻有驃騎大將軍和許景遠。
驃騎大將軍被皇帝外出派去運水還未歸來,便隻有許景遠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