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韻樓在羊城這幾年有了一些名氣,隻是礙於北方口味,在南方並不是主流。加上最近齊家酒樓在醉韻樓對麵開了分店,客人自然少了一些。

“老板,您看今晚就要鬥廚了,這個方子現在調整是不是來不及了?”經理這幾天就沒閑著,可都這時候了,不知道老板又從哪兒弄出來一個小姑娘過來調整藥方,這不是在玩兒呢嘛?

“去叫主廚過來。”沈醉不管經理在想什麽,別人不知道宋眠的本事,他對自己的女朋友能沒這點信心嗎?

主廚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之前在京城做私房菜,後來也是被沈醉花高價挖了過來。

“沈老板。”主廚在京城也算是個人物,不少達官貴人都吃過他的手藝,願意來幫沈醉也不全是因為沈醉花了錢。他這個境界,錢不錢的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背後沈老爺子找過他,希望他幫一把沈家這個小子。

“達叔您先坐。”沈醉對於有能力的人自然更看重一些,當初能夠請達叔來南方,他想了不少辦法。他知道背後有沈家的影子,這種事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當初他勢單力薄,除了借助家族的勢力,並沒有其他的優勢。好在這些年發展得不錯,也算是可以獨當一麵。

“小沈老板,我這廚房還忙著,您看……”達叔沒有坐,他的戰場在後廚,這裏不是他樂意待的地方。

“我知道你忙著調整方子,這不是把專家給你請來了。”沈醉笑著看向宋眠,一臉驕傲的樣子。

“沈老板,您這莫不是打趣我?”達叔有些不樂意,就算他不是醫生,可他多少學過一些營養學,怎麽著都要比一個小丫頭要強吧。這弄一個小丫頭過來,這不是在諷刺他嗎?

“達叔,您誤會了。”沈醉不需要別人來質疑宋眠。

“我來吧。”宋眠也不需要被人質疑,她的能力自己心裏清楚。她知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什麽中醫大家,這種質疑也不是第一次。大家喜歡以貌取人,那她就用實力服眾。

“達叔,做菜我不擅長,藥膳當然是您更勝一籌,不過藥方既然是我寫的,應該也有資格指點一二吧?”宋眠沒有咄咄逼人,能夠在醉韻樓做主廚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劣勢,畢竟當初差一點要炸廚房,跟一個主廚談做菜,當然沒什麽底氣。

不過說到老本行,她自然不怕什麽。

“你說什麽?”達叔這下是真的嚇到了,他對中醫一行不精通,可到底是家族傳承,對於藥膳有一些了解。就算不能開方子,那些藥膳方子的價值,他還是能鑒別一二的。

隻是,這小丫頭說,那都是她開的方子。

可能嗎?

達叔懷疑地看向沈醉,一臉“你小子別唬我”的眼神,好像是沈醉找人演戲一樣。

沈醉才不搭理他,滿眼含笑地看著宋眠。

“達叔,我能給您把把脈嗎?”宋眠選擇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能力,以此來打消達叔的疑慮。

“行,我倒是要看看你個小丫頭有什麽能耐!”達叔順勢坐下,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羊城人尤其注重養生,中醫在這裏也比北方受人尊敬,有能力的中醫更是一號難求,有些人為了找到有名望的中醫掛號,也是頗費工夫。

達叔在京城的時候也認識一些醫藥世家的人,對於中醫了解一些,這幾年因為自己身體的毛病也看了不少醫生,宋眠有沒有本事,等把完脈他一問便知。

想要在他麵前耍大刀,那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叔,您的慢性胃炎應該有十幾年了吧。”宋眠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達叔的情況,換來了達叔的一臉震驚。

“你怎麽知道?”達叔不敢置信地看著宋眠,隨後又把視線移向沈醉。這小子不會是為了演戲把自己的情況告訴這個小丫頭了吧。

“您別看我,我可什麽都沒說。”沈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就他知道的那點情況,估計宋眠不用把脈就能看出來。

“那你是……”達叔還是不敢信,這麽一個年輕丫頭能憑把脈看出他的情況?就連京城那些老手,也不能這麽快就看出來吧。

“達叔,您的脈象還挺明顯的。”宋眠笑了一下,這種情況她以前見過不少,因此也算了解的多一點。靠營養劑當然能夠生存下去,隻是一直依靠**,胃也會受不了,慢性胃炎也算是常見病。

她曾經還為此研製過一些針對性的藥劑,這次也算是撞上了。

“嗬,能看出來也不算什麽本事,我這病能看出來的人不少。小丫頭倒是說說看,怎麽醫治啊。”達叔當然不會這麽容易讓她過關,萬一是沈家那孩子聯合小丫頭來唬他,這事兒不就大了。

他入行這麽多年不是沒輸過,但是不能輸得這樣難看。

“達叔,您不止有慢性胃炎,肩膀應該也不太舒服,我可以先給您按摩緩解一下肩周炎的不適,胃炎的話還得吃藥慢慢調養。”慢性病都是長年累月的壞習慣造成的,恢複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還得長期堅持才行。

“哼,你這話和那些老匹夫有什麽區別?”達叔一臉不耐煩,醫生們都是一樣的說辭,什麽堅持準時準點吃飯,多吃一些養胃的食物。這不都是廢話嗎,廚師都是在別人吃飯的時候工作,他要是能準時準點吃飯,能得這病?

“叔,您這話就錯了,我這藥是針對您的情況做的,不需要您每天煎藥,做成藥丸,想起來含一粒就可以了。”宋眠說這話不假,這可是她費了好大工夫才研製出來的藥丸,能和普通藥劑一樣嗎。

也得虧這病對症,要不然她還真沒什麽特別的方法。

“你個小丫頭可別亂說話,這世上能有這種藥,我還不知道?”達叔哪能就這麽信她,小丫頭說話不負責任,他總不能跟小孩兒一樣說什麽都信吧。

“叔,是不是真的,等藥做好了您就知道了。”